他沒有手機這種東西。有生以來唯一一部手機還是他跟嚴毅鬧了小半年兒，嚴毅實在沒辦法，才給他買的。

    可也在他逃出來的時候以防嚴毅通過手機定位，便扔了。

    一陣門鎖響動，王書汀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余揚在客廳把電視聲音開的老大，便走了過來，他坐在余揚旁邊，摸著余揚的頭發，“阿揚，昨天他們對你做什么吧？”

    余揚搖搖頭，“沒有。”

    王書汀滿眼心疼，“胡說。”

    昨天晚上，李清水掉下去之后。周青帶著人就撤了。

    事發現場就剩下王書汀和余揚了。眼睜睜看見一個好端端的人死了。王書汀呆了好一陣兒。

    緩過神來，手顫顫巍巍的從兜里掏出手機，嘴里喃喃道：“報警，對，先報警再說。”

    余揚拽住他的手，“叔叔，不行，不能報警。”

    “？”王書汀以為余揚怕這些小混混報復，安慰道：“孩子，別怕，他們不能拿你怎么樣，做錯事兒了就該受到懲罰。”

    “不行。”

    “？”

    “叔叔，我的身份……”

    竟忘了這茬兒。

    ……這就不好辦了。

    王書汀當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又一想，就算他不報警，這里這么大動靜，警察也會發現的。只是遲早問題。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執著了。

    又心覺情況不妙，這兒突然死了個人，而他們恰好出現在這里。這事兒被誰碰見了都不好說。

    王書汀扶著余揚站起來，決定先離開這里再說，“能走嗎？”

    “能。”

    可余揚嘴角沾血，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衣服上的血已經硬了。他佝僂著身子，用手捂著肚子，再加之衣服上的腳印。怎么看都不像能走的。

    余揚衣服上的血太過于惹眼，王書汀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余揚身上，蹲在余揚跟前兒，“來，上來，叔叔背你。”

    于是，王書汀一步一個腳印背著他走了一段兒，覺得安全了打了輛車，方才回了酒店。回去都已經凌晨兩三點了。這人吧，在經歷了大起大落，神經一但放松便會特別的累。心力交瘁，當下也顧上洗漱，倒頭就睡。

    誰知一覺醒來，就十一二點了。

    余揚的臉現在還腫的不對稱呢。這孩子有什么事兒就愛自己忍著。

    “身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王書汀又問。

    “沒有。”

    余揚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臟的不行的衣服，不對，余揚只有這一身衣服，不穿也沒辦法。這衣服經過一夜的發酵后，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