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開會，出什么事了你現在在哪兒。”韓東城的胳膊上還綁著紗布，用臉和脖子夾著手機的模樣有點滑稽。

    “大概一個小時前果果去應紀星宇的約會，可過去的人不是紀星宇……那人我也不認識，現在從地圖上看他帶果果離開飯店去別的地方了，你在四海嗎，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說話間劉萌萌已經坐上了車，催促著司機開車。

    到了四海大廈劉萌萌看見紀星宇后明顯怔了一下：“你在這里？！那是誰喊果果出去的！”

    她把手機里隱形攝像頭的畫面調出來，此時畫面正歪歪斜斜的對在地上，鏡頭晃動間還能看到電梯按鈕。

    “格里多…大酒店？他們去酒店了，怎么聽不到果果的聲音？”屏幕里的畫面更低了些，都能看到電梯里兩個人的鞋子，一雙是女式小靴子，另一雙則是男性商務皮鞋。

    韓東城擰著眉低罵了一句：“cao！你看不出來？！這是人暈了架在身上的，不然胸針怎么會那么往下！”

    一旁的紀星宇掃到屏幕上的男性皮鞋，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緊抓在手中，指節因太過用力微微泛白。

    “你認出來了？能以你的名義把果果喊出來肯定是你們共同認識，到底是誰？！你爸？！”

    ————

    酒店房間，神智清醒過來的蘇芊雪雙手雙腳被牢牢捆住躺在盥洗室的浴缸里，腳頭的水龍頭正在慢慢往浴缸里注水，冰涼的水已經將她的毛呢外套浸濕，開始沒過她的腳背往她的小腿蔓延。

    她冷眼看著坐在浴缸邊沿的男人，譏誚開口：“鄭秘書日理萬機還特意來見我們這些小屁民。”

    鄭成河勾起一個無聲的笑，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然后伸出食指點在蘇芊雪眉心，手指微發力確保她躺在水里無法起身，語氣十分親昵：“還是喜歡果果喊我鄭舅舅。”

    浴缸里的水已經漫過脖子在兩腮邊晃蕩，水龍頭還在嘩啦啦地往外放水，浸了水的毛衣牢牢貼在身上，刺骨的寒意讓她牙關發顫。

    “鄭舅舅、費這么大、大勁喊我過來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鄭成河的笑意更深了些，食指用力把她往水里按了按，一口水進入鼻腔，嗆得蘇芊雪咳嗽了幾聲。

    “調皮！”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信封，把里面的一迭A4紙抽了出來，“這些是果果寄的嗎，原件從哪兒得來的。”

    他記得當時他把蘇克南的U盤都給刪光了，怎么還會出現這些東西。

    “這八千萬你也用了對嗎，呵呵，看來這八千萬成了你們倆連襟的買官專款！咳咳咳咳咳……”

    浴缸里的水在鼻嘴間浮動，蘇芊雪努力支著身子看著浴缸沿的鄭成河：“我爸是自然猝死還是你們做了什么手腳、咳咳咳、當初那個投資公司除了我爸外還有其他四個人，你們挪用這筆巨款當真以為別人不知道？！”

    鄭成河神情閑適，就好像在與普通老友聊天：“看來小果果還沒想明白，當時你爸是瞞著其他人把錢轉給你紀叔的，不然其他人早反對了。好果果快給舅舅說你把原件放哪里了，是U盤嗎，在你身上還是在你家里？！”

    “嗯……看果果的表情是不準備老實交代了，不過也沒關系，估計現在正有人過去你的小公寓呢，沒想到你媽還撿了一條命，這賬本是她給你的？嘖嘖真是要可惜你的女兒了，是那個韓君硯的？”

    鄭成河把她的頭完全摁在浴缸里，任由她在水里做無效掙扎。

    “不用擔心，你媽和你女兒不會有你這么痛苦了，他們會選擇一種最無害輕松的方式讓她們下去陪著你的，蘇克南在那邊等你們等了五年，沒白等，連外孫女都過去陪他了。”

    “嗡嗡——”鄭成河松開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關了手機，眼眸劃過一絲殘忍：“你給星宇打電話了？！真不乖！”

    剛從水里冒出頭的蘇芊雪大口喘著氣，還沒等氣息喘勻，鄭成河又把她按了下去，諄諄教誨：“果果你怎么能給你星宇哥偷偷報信呢，他那么喜歡你，要是知道我把你殺了會恨我的，你怎么不多為他想想呢，得虧我把這舉報信攔下來了，不然紀有聞被雙規最可憐的就是你星宇哥了知道嗎，他會失去現在所有的一切，會流離失所，你要看到他一無所有嗎，你怎么這么心狠！”

    不管她交不交U盤只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嘴！鄭成河手上的力度逐漸加大，將蘇芊雪的整個腦袋徹底按在水中。

    “咕嘟嘟——咕嘟嘟——”手腳被捆住的蘇芊雪除了能撲騰點水花出來外，什么自救行為都完成不了。

    “萌……救……媽……咪……”她在水里努力長大嘴巴呼喊著，不清晰的聲音混著水聲透過攝像頭穿到手機屏幕對面。

    “快點！快點！”劉萌萌歇斯底里地拍打著出租車的坐墊，整個人處于癲狂的邊界，“快點啊——求你了快點——出人命了——啊啊——嗚嗚——”

    她盯著屏幕那邊越來越平靜的水紋，肝膽俱裂，失聲尖叫起來：“啊啊！果果！果果！蘇芊雪！！起來啊！！”

    盡量保持平靜的韓東城捂住她不斷喊叫的嘴，對著電話快速交代：“對，直接把一老一小兩人帶走送到機場，就說是購物中了親子旅游大獎！”

    紀星宇抖著手一遍接一遍的撥打著鄭成河的電話，嘴里不斷的自我解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果果手里有什么U盤，不知道我舅會去找她……”

    下了車，叁個人瘋了似的往酒店跑，依照著剛剛看到的電梯樓層和房間號讓人打開了房間。

    鄭成河已經走了，浴缸里蘇芊雪面色鐵青，手腳寒冷似冰，胸口不見絲毫起伏，

    韓東城把人從浴缸里撈出來不斷按壓著胸口，做著人工呼吸，還沒恢復透的斷手因為用力過度隱隱作痛，劉萌萌抱來浴巾被子給蘇芊雪擦身體取暖。

    “姐給你搓搓手，一會兒我們就不冷了……”劉萌萌把蘇芊雪冰冷的手握在手心邊哈氣邊搓著，“晚上回家我還要吃你做的炒飯呢，小咪也在家等著你呢，我們快點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