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顏值高!_第75章
第89章 張蒙拉著景然回到了剛才拍攝的現場,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抱歉啊,因為我的緣故, 害得你也被方導說了。”這一場戲上午十點就開始拍了, 一直拍到了中午十二點的飯點都沒能通過,現在還要連累景然在吃飯的時間和他對戲, 張蒙覺得整個人都喪喪的, 特別對不住景然。 景然卻非常好脾氣的搖了搖頭:“沒有, 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場戲我們都有責任, 我們再研究一下,爭取待會早些拍完這場,下午就是邵哥和靜雯姐的對手戲了,我們的戲份不多,待會拍完就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說到這里,景然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悄咪咪的壓低聲音道:“偷偷和你說,今天林哥來探班的時候給我帶了‘祥和記’的鹵rou飯, 待會拍完我倆找個角落分了!”說著, 景然不自覺的舔了下嘴唇, 想到上午專程跑來給他送飯的林星衍, 那雙漂亮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滿是笑意。 聽他低聲說出了這句話,張蒙原本因為被卡了一上午而非常郁悶的心情也有所緩和,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景然真的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和他相處起來很容易就會讓人放下戒備和警惕,整個人輕松愉快起來。 張蒙點了點頭,也學著景然的樣子壓低聲音,悄咪咪的說道:“好,我剛才讓助理去買了冷飲,待會拍完一起吃!”說著,還沖著門口方向努了努嘴。 兩人相視一笑,隨后收斂心神開始討論劇本。 《黑白》的故事發生在S城,白天的S城繁華且璀璨,這里的經濟非常發達,但是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一種特殊的經濟也漸漸成型,這種特殊的經濟見不得光,隱藏在繁華與璀璨的外表之下,這種經濟的組成非常復雜,其中所占比例最多的就是賭博和毒.品交易。 如果說起S城最亂的地方,那一定是位于S城邊緣的第十二區,那里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毒.品泛濫,幾乎每天都有命案在發生,但是卻沒人能夠管得了。倒不是警方不想管,而是他們有時候也無能為力,十二區掌權者余遠山不但性格狠辣手段殘忍,而且腦子非常的聰明,做任何事情都干凈利索,讓警.方很難抓到他的馬腳。 倒也不是沒抓到人,自打余遠山坐上十二區掌權者的位置之后,警方也沒少從十二區抓人,只不過抓來抓去,抓進去的最終卻都只是那些最底層的小混混,別說讓余遠山傷筋動骨,連他半根毛都碰不到。 雖然明知道他做的那些勾當,但是始終掌握不到足夠的證據能夠將余遠山繩之以法,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了不久前十二區接連發生的六起命案上。六名死者身份各不相同,如果非要說這六個人有什么共同之處的話,那就是他們全部都是毒.品注射過量而造成的猝死,而且這些毒.品S城現有的毒.品并不一樣,而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新型毒.品。 在警方的調查之下,最終確定,這種新型的毒.品是由余遠山從W國引進的,并且正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在第十二區當中傳播著,甚至還有向別的區擴散的跡象,如果不加以控制,會給整個S城帶來極大的傷害。 這下子,S城的警方再也坐不住了,不惜動用埋在第十二區長達幾年的暗線,也要找到一個突破口,這次一定要將余遠山繩之以法。但是余遠山這個人非常狡猾,在一次交易之前臨時發現不對勁,直接提前結束交易不說,在那次之后警方在十二區的兩個線人也徹底失聯,應該是已經被滅口了。 這還不算完,大概是因為警方的舉動惹惱了余遠山,他居然讓手下的人在負責這次行動的高級督察車上動了手腳,雖然那位高級督察在臨上車前察覺出了異樣,但是卻已經太晚了,最終炸彈爆炸,那位高級督.察還是因為重傷不治而殉職了。 這次的行動令警方損失慘重,而張蒙飾演的高級督.察許可凡就是在這個時候被調來接手這起案子的。在了解了這起案件,以及余遠山和第十二區的情況過后,許可凡在思索過后,聯系了警方在余遠山身邊埋下的最后一個線人,這個人在余遠山身邊已經有些年頭了,也算是余遠山身邊比較信任的手下了,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警方一直不敢與其聯系,因為余遠山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警惕,尤其是對身邊人的要求更是嚴苛到了極致,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看出破綻。 而通過這次線人傳出來的消息,警方總算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從線人口中得知,余遠山曾經有一個弟弟,只不過這個弟弟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警方當然也知道,并且知道余遠山的弟弟似乎是病死的,余遠山的父親是十二區再常見不過的小混混,而母親則是紅燈區的一個ji.女,自打剩下兄弟兩個之后就再沒露過面。 據警方掌握到的資料來看,余遠山的父親是個賭鬼,也是個酒鬼,脾氣非常暴躁,對兄弟兩個并不好,還總是拳打腳踢,后來他死于一場幫派混戰。第十二區想來弱rou強食,再現實不過。父親死了之后,兄弟兩人就被人給趕了出來,連個家都沒有。 后來余遠山的弟弟生了病,余遠山那時候還小,也拿不出錢給弟弟看病,弟弟就那么生生的病死了。這件事情第十二區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次余遠山身邊的線人卻給警方帶來了一個震驚無比的消息,余遠山的弟弟并沒有死,他還活著。 據線人稱,余遠山的弟弟不但活著,而且余遠山非常疼愛這個弟弟,將他藏得非常小心,保護的非常好,只有余遠山幾個為數不多,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才知道這件事情。而線人能夠得知他的存在也是機緣巧合,有次做成了一單大買賣,余遠山的兄弟喝多了,不小心說錯了話,這才讓線人發現了一絲端倪。 而這次警方選定的突破口就在余遠山這個弟弟的身上,突破口已經選定了,那么就只有最后一個問題,由誰去執行這次的任務。整個十二區警局的警.察和余遠山打過那么多次的交道,早已經讓余遠山對他們熟得不能再熟,而第十二區都在余遠山的掌握之中,只要他想,警方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如果警局有誰是余遠山所不熟悉的,那么就只有剛剛接到調令被調過來的許可凡,毫無疑問,他是最適合的人選。所以在與上面溝通過后,這次的行動,許可凡決定由自己來執行。 從線人口中得知余遠山弟弟的大概住址之后,許可凡便給自己安上了一個新的身份,那個街區一家剛剛離世的孤寡老人在外留學歸來的孫子江青,這次回國是為了處理外婆的喪事。 在那個街區蹲了大約有一個多月,許可凡才總算等來了來探望弟弟的余遠山。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在余遠山離開之后,許可凡第一次看到那個被余遠山以死亡為名藏了整整數十年的弟弟,余舟。 在看到余舟的第一眼,許可凡如遭雷擊。因為面前這個少年,面部的輪廓像極了他那個小時候走失的弟弟,而且那種沒有緣由的熟悉感幾乎是瞬間就讓許可凡心中有了些許的肯定。 后來,在許可凡的刻意接近之下,總算與余舟有了接觸,而越是接觸,許可凡的那種熟悉感就愈發的強烈起來,尤其是在一次意外時,許可凡看到了余舟胳膊內側的那個熟胎記,他已經完全確定,這就是當年失散的弟弟,也是家里人苦苦尋找多年無果的弟弟。 而剛才景然和張蒙拍攝的就是在邵閑飾演的大佬余遠山離開后,許可凡與余舟的第一次相遇。 張蒙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準備好了,我們開始吧。” “好。”景然點頭,放下手中的劇本,眼睛閉上,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褪去了剛才的探討吃食的愉悅,取而代之的則干凈和恬淡,以及一抹隱藏在眼眸深處的憂色。 張蒙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巷口,他看著面前少年的背影,眼中的神色由銳利到震驚和不敢置信,他的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有些干澀的聲音脫口而出:“請等一下!” 景然離開的腳步頓住,他的速的閃過了一抹茫然,隨后緩緩地轉過身,朝著身后看去,在看到巷口的許可凡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驚愕和無措,顯然并不清楚這個陌生人叫住自己是想要做什么。 在他轉過身的瞬間,看清楚他面容的許可凡原本攥成拳頭的手緩緩地伸展開,他的眼中暗流涌動,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最后又歸于平靜,道:“不好意思,我家停電了,想請問您知道這片的報修電話是多少嗎?” 第90章 聽到他的話, 余舟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愕然,他嘴唇微微動了動,就在許可凡以為他會說些什么的時候, 卻見余舟搖了搖頭, 隨后竟是直接轉身就跑掉了。 只留下許可凡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他的腦子里面一團亂麻, 少年的臉與自己走失多年的弟弟記憶中那張稚嫩的臉漸漸的重疊在了一起, 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有沒有可能這個少年就是…… 想到這里, 許可凡的浮現了一抹激動,他朝著余舟離開的方向剛想追上去,但是卻在抬腳的瞬間突然意識到余舟的身份,十二區掌權者余遠山的弟弟。許可凡瞬間覺得如墜冰窟,原本的激動和喜悅就這么被迎頭澆上了一盆冷水,想要繼續去追,但是雙腳卻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的完全動彈不得。 他想要去找余舟確認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想要詢問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更想要知道為什么他會和余遠山這樣的人扯上關系……可是, 自己現在又有什么立場出現在他的面前的, 又要以一個什么樣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呢,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兄長,還是以一個要捉拿他哥哥余遠山歸案的警.察? 想到自己會出現在第十二區的原因, 以及他自己現在的身份。許可凡眼中激動的亮光漸漸地熄滅,取而代之的是苦澀和一抹堅定。 許可凡只覺得多么的諷刺,還記得自己當初選擇成為一名警察的初衷,他想要找到自己的弟弟,也想要打擊那些隱藏在城市邊緣和角落里,隨時伺機搶奪拐賣孩子的人販子們,想要減少自己弟弟身上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拼命地努力,事事都力求做到最好,只為了能夠站在更高的地方,他始終相信自己的每次前進,找到弟弟的可能性就會大上一分,他想過無數次和弟弟重逢的場景,其中唯獨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般。 許可凡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痛苦和掙扎已經被清明取代,無論如何,余遠山那個第十二區的大毒瘤必須要除,否則一旦新型毒。品泛濫,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等一下,總感覺好像還是缺了點什么。”張蒙伸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嘆了口氣,對著遠處的景然招了招手。 景然跑過來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還是沒能進入狀態,他將自己剛才從助理那里拿到的水遞給張蒙,安慰道:“休息一下,蒙哥你太緊張了。” 張蒙接過景然遞來的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涼涼的水流過喉嚨,身體里的燥熱和煩悶似乎都消除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渴的緣故,居然覺得這瓶再普通不過的礦泉水意外的甘甜解渴,一掃之前的焦慮和煩躁,連帶著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張蒙索性直接把瓶子里剩下的那點水也一口氣喝光了,笑著對站在一邊看劇本的景然道謝:“謝謝啊小然,你先休息,我再自己琢磨一會兒,待會導演回來咱們爭取一次過。” 看著張蒙的精神狀態總算恢復了,景然也舒了口氣,其實在他看來張蒙的演技是沒什么問題的,情緒也挺不錯的,只不過可能是由于太過緊張,情緒非常緊繃的緣故,而這種緊張的情緒所帶來的的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越急越出錯,越想要表達就越適得其反,這才導致這場戲一直卡在這里過不去的真正原因。 想來張蒙情緒會這么緊張也不難理解,畢竟與這樣一位大導合作,又是《黑白》這樣的大制作,即便張蒙已經不是初上大熒幕的新人了,在被卡了一上午的情況下心態也崩了。 休息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方坤成重新坐回了機器前面,工作人員也都已經就位,張蒙放下手中的劇本,對景然點了點頭:“走吧,我們過去,我感覺好多了。” 景然笑著點頭,兩人又一次站回了片場中間,依舊是那條熟悉而又破舊的小巷子,小巷兩邊有些昏黃的路燈將這段不長的路盡數點亮,空氣當中伴著細碎的蟬鳴和陣陣若有似無的菜香,此時的第十二區竟是有了一種難得的平靜和安寧。 余舟怔怔的站在巷口,視線所看仍然是那個剛剛離去,已經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他動了動唇,垂著的雙手不自覺的攥在了一起,可是那句已經想過無數次的勸解兄長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最終卻也沒能叫住余遠山。 他又一次的看著余遠山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當中,就如同曾經無數次那樣,什么都做不了,明明知道哥哥在做著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卻連一句勸說的話都說不出口,還是……那么的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