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貍封晏洲
傅晴云是被秘書長領進辦公室的,說起來,兩人還算熟人,但也僅僅是面熟而已。 封晏洲的秘書長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她一說明來意,男人就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的帶她上樓了。 “來了?”聽見開門聲,正在瀏覽合同的封晏洲,抬頭看來,一眼就瞧見了淺綠衣裙的小姑娘。 秘書長將人帶到,便算完成了使命,朝封晏洲鞠了個躬,就把厚重的鐵門給帶上了。 辦公室的裝束既簡約又豪華,寬敞的空間里并沒有太多的贅飾,一切都以實用為主。 傅晴云站在門邊,冷冷看他:“封總日理萬機,怎么突然想起我來了?” 封晏洲的皮相生得極好,叁十多歲的人了,往那兒一坐,身姿挺拔,脊背寬厚,宛如一顆參天大樹,俯瞰眾生。 他沒有近視,卻戴著一副細邊的銀框眼鏡。 只因少女曾說他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戴個眼鏡最合適不過。 他便戴了她最喜歡的銀框眼鏡,且一戴,就再沒有取過。 “火氣倒是挺大。”封晏洲親自為她倒了一杯甜牛奶,遞給她道:“來,喝杯牛奶消消火。” 他記得她的一切喜好,比如甜牛奶,要越甜越好,nongnong的散出奶香。 傅晴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面喝著牛奶,一面等他開口。 但封晏洲卻坐在她的對面,只顧著仔細打量眼前這位闊別半年的小姑娘。 他心愛的小姑娘,似乎長高了,也變漂亮了,只有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 直到一被牛奶喝了大半,他才慢慢開口道:“你不是退圈了嗎?怎么又綁了個男孩?” 傅晴云就知道,這男人雖然從未聯系過她,卻在暗地里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畢竟,她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得意之作,他說了放手,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放手。 “看他好玩,就綁了。”傅晴云隨意敷衍道。 她做這事的確是沖動了些,但也并不是完全沒做準備,楚懿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對象,她要為他編織一個完美夢境,讓他心甘情愿作自己的斯德哥爾摩情人。 男人沉吟了半晌,問道:“那你,可需要我的幫助?” 她想得簡單,封晏洲卻比她想得長遠,一個人即便再閉塞,只要想生存,都需要跟外界接觸。 楚懿爹不疼娘不愛,如野草般自由生長,人際關系簡單,也沒有與人聊天的習慣。 這樣的人,失蹤個一天兩天、一周兩周或許沒有什么問題,但時間再長一些,難免不出錯亂。 總會有人發現,好好一個人大活人,就這么人間蒸發、悄聲匿跡了。 封晏洲心思縝密,辦起事來滴水不漏,他明面上是流芳大廈的老總,背地里的灰色產業才是主要的盈利點。 此人手段通天,從不做虧本的買賣,與他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 傅晴云聽他這么一提,就知道面前的老狐貍是想借著替她“擦屁股”的機會,重新將自己往火坑里拉。 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封晏洲看她態度堅決,也沒再勸她,他今日不過是表個態,拋個餌,至于魚兒上不上鉤,他有的是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