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耍
楚懿抿了抿唇,只覺口齒生甘、回味無窮,四肢百骸都舒服極了。 傅晴云見他還在那兒傻呆呆地看著自己,便笑著問道:“還要嗎?” 分明是輕飄飄的一句疑問,卻又透著無限的誘惑,仿佛美艷而邪惡的海妖在他耳邊低低吟唱,試圖蠱惑少年的心。 清醒過來的楚懿一下子羞紅了臉,他看著少女專注的眼神,清澄透亮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羞窘的臉龐,仿佛照鏡子一般,看得越真切、他的臉就越紅。 “還要嗎?”傅晴云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表情促狹而嬌俏,宛如一只jian計得逞的小狐貍。 楚懿內心煎熬,他的確很需要水,先前答應得快,是因為他并不知道,她說的喂水竟是這么個的喂法,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似乎……還是無法拒絕她。 他受了那么多苦,又那么努力的學習,不就是為了離開這個小鎮,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重新生活嗎? 他不會允許自己就這樣被渴死餓死,那也實在是太憋屈了! 就算傅晴云用嘴喂他又如何? 他又不是什么貞潔烈夫,何必在意這些細節? 少年眉頭緊鎖,內心掙扎,傅晴云卻是不慌不忙地又問了一遍:“還要嗎?” 她根本不擔心楚懿會拒絕她,他只是需要一點自我麻痹的時間。 果然,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之后,楚懿成功說服自己,接受傅晴云以唇喂水的條件。 只見他露出一副行將就義、慷慨赴死的表情,咬牙道:“要!” 說完,也不需要傅晴云提醒,楚懿已經自覺自發的閉上了雙眼,只是微微顫抖的睫毛泄露了他此時緊張的心情。 想象中的柔軟并未到來,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還會像之前那樣我嗎? 會嗎?不會嗎? 為什么還沒有動靜? 我又在期盼什么? 傅晴云看著少年羞紅的臉龐和濕潤的嘴唇,有些出神,明明緊張得要死,非要裝作淡定從容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呢。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唇瓣微張的樣子像極了一句無聲的訴求——吻我,快吻我! 原來是個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壞孩子啊…… 壞孩子可不能慣著,得好好調教。 就在楚懿等得忍不住要睜開眼時,一個涼涼的東西湊進了他的唇縫,他下意識咬了一下,是一次性杯子的杯緣。 他詫異的睜眼她,只見她緩緩傾斜杯身,將里面液體一點一點注入他的口中,笑得月牙兒彎彎,十分開心的樣子,看起來既無辜又邪惡。 他又被她耍了! 楚懿既懊惱又失望的想:自己竟然還抱了一絲期盼,在她眼里一定十分滑稽可笑! 可他沒有辦法發怒,只能被動地喝著她越灌越快的水,一口又一口,少年青澀的喉結上上下下滾得飛快,仍有一些沒來得咽下的液體,溢出他的口角緩緩流下。 許是灌得太狠了,楚懿終于忍受不住,嗆到喉嚨,咳了起來,一聲接一聲,好似要把心肝脾肺腎都一起咳出來了。 在她面前,他永遠是狼狽的,而傅晴云偏偏就喜歡他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