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
傅晴云一夜好眠,一覺睡到自然醒,等她迷迷糊糊的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她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實在是太累了,自己居然連澡都沒洗就直接睡了,如今才覺得身上有點難受,尤其是楚懿哭濕了的那片以上,都干得有點兒硬了。 好在傅晴云沒什么很嚴重的潔癖,否則此刻,恐怕要開始抓狂了。 她用電熱水壺接了一壺水,一邊燒著一邊刷牙洗臉,等水燒開了,再倒進桶里,用冷水兌成溫溫熱的樣子,便開始脫起來了衣服。 狹小的洗手間里,就容得下一個桶、一個人,木板上的漆皮都掉得七七八八了,露出里面濕黑的木板。 她用小勺一下一下地舀著水,慢慢往頭發上淋去,她的頭發又黑又長,發尾帶了點自然卷,淋濕了之后,全貼在后背的皮膚上,像是一捧黑亮的海藻突然四散開來。 她擠了一點洗發液,在濕漉漉的掌心里打泡,再將泡沫均勻的抹到頭頂上,蔥根一般白嫩的手指插進發絲,用指腹細細按摩。 舀一瓢水將泡沫沖盡,她睜開了眼,睫毛上沾了水珠,看東西就跟隔了一層水霧一樣。 她眨眨眼,一粒水珠便順著挺拔小巧的鼻梁滑落,滴在嫣紅的嘴唇上消失不見。 她又舀了一瓢水兜頭澆下,開始擦沐浴露,從纖細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開始,她的手帶著泡沫,撫過欺霜賽雪的白嫩胸脯,撫過婉約動人的楊柳細腰,也撫過渾圓挺翹的屁股。 她細致地洗著每一寸肌膚,站在那兒宛如一尊玉人。 老房子的隔音本就不好,此時四下寂靜,那嘩啦啦的水聲便斷斷續續地傳入楚懿耳中。 她是在洗澡嗎? 楚懿喂了一晚上蚊子,幾乎徹夜未眠,他睜著余腫未消的雙眼,眼底一片青黑,看起來憔悴極了。 此時的他又饑又渴,干裂起皮的嘴唇就像是久旱皸裂的土地般渴望一場甘霖。 耳邊的水聲實在是太誘人了,極度的干渴在瘋狂地折磨他脆弱的神經,他多想喝一口,哪怕一口…… 鐵門被打開了,傅晴云一邊用毛巾擦著濕發,一邊朝他走來。 她換了一件淺綠色的連衣裙,那顏色極嫩,像是剛剛抽條的新芽,襯得少女嬌嫩的臉龐越發鮮妍奪目,好似一株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傅晴云看著形容憔悴的楚懿,明知故問道:“昨晚睡得舒服嗎?” “……”楚懿嗓子發干,都懶得理她。 看他過得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于是,傅晴云繼續刺激他道:“看樣子,你度過了一場非常難忘的夜晚呢!” 楚懿看著她小人得志般的丑惡嘴臉,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意思很簡單——你看我有想理你嗎? 傅晴云見他一副閉口不言、油鹽不進的樣子,突然覺得無趣,又繼續擦自己的頭發。 楚懿倒是想罵她幾句,奈何嘴巴里實在是干得一點水分都沒有了,就連咽口唾沫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 傅晴云的頭發可真多,烏黑濃密的秀發被毛巾包著,總能逃出幾縷來,貼在頰邊的一縷碎發還淌著水,越過下頜線,順著瓷白的肌膚蜿蜒向下。 楚懿的眼神便也跟著那滴水珠向下,來到她脖頸處,嫩生生的一截,就像是去了皮的蓮藕,白凈剔透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可惜,楚懿的注意力全在那滴水珠上,只見它咻地一下落進傅晴云的衣領里,消失不見。 那一瞬間,一股隱秘而齷齪的心思從少年心底升起——他多想舔一舔她頰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