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他有個偉大夢想_第41章
大胡子這回和老友約了桌牌,麻將桌上牌都胡了兩圈,還不見小六,氣得胡子根根直綾,只得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夜色已深,此時正是西街最熱鬧的時候,大胡子搖著蒲扇出來,隔著老遠就看見胡同道堵了一截人墻。他本來和老友約了桌牌,結果麻將桌上牌都胡了兩圈,還不見小六,氣得胡子根根直綾,只得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這回慶幸,幸好來了,不然就錯過了大熱鬧。 托尼的理發店門前修了兩階梯,高矮合適,大胡子目光穿過一堆堆高矮不等的人腦袋,恰巧還能看見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顆。 “胡小六個混小子。” “你干什么!”小六提提自己差點在混亂中被扒掉的褲衩,艱難維護秩序。 這事三言兩句簡單概述就是有個不長眼的東西盯上了季琛,那時小六被大胡子手下纏著不讓走,死活說胡爺下了死命令,必須讓他把小六給請過去。 等著小六擺脫了這不長眼的東西,吧臺前那個喝酒的人已經不見了?! 小六逮著人一問,好家伙,跟著一穿西裝的走了! 小六追出酒吧,就看見一黑煤炭對著季琛拉拉扯扯,季琛的臉比煤炭還黑,想要吃人似的。 還能忍?他二話不說上前將人揍了,一巷的弄堂道拳腳事是常態,畢竟兩邊隔著不到三米就是各色茶肆酒樓,醉漢跌跌撞撞爬出來,冷不丁的就會撞到兩個。 一言不合就會從口角之爭上升到拳腳相加。 但是這回稀奇的是揍人的胡小六。 西街規矩,一,不揍自己人。二,不揍不犯事的客人。 但這規矩先且按下不說,重點是六爺動手,誰與爭鋒,他差點就把人給瓢了,季琛去攔,面前突然蹦出一斗雞一樣五彩的雜毛,斗雞伸手把人一攔。 不留神,季琛公司的大客戶就被小六瓢了,血呼啦啦染了半張臉。 “你是什么人?!我要告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正常情況下的是,大老板逛花街,還穿著人模狗樣兒,少不了的會跟著幾個保鏢。耍流氓的黑煤炭一般咋呼著要告小六,一邊指揮手底下的干仗。 小六:“還能蹦跶,不疼是吧,爺接著收拾你!” 季琛:“小六!” 西街規矩三,一致對外! 西街畢竟不是干凈地,更是高危犯罪地,后來大胡子買了好些拳腳功夫好的營業的時候就四處巡邏,這才降低了西街犯罪率。 當然,混戰其中還有不少喝酒上頭的客人,還有不少被殃及脾氣火爆的看客,來這里的人大都不是良善,打架也是其中一種泄|欲的方式。 戰況愈演愈烈,季琛眉頭緊鎖。 托尼這次換了斗公雞五彩的發型,堵著季琛不給他讓道。 季琛:“……” 弄堂道里混戰一片,打到最后因著過道太窄,施展不開,演變成了rou貼rou拳抵拳。到最后敵我難分,誰不小心挨了一拳馬上轉頭就給人揍回去。 “哥,你先進去!”小六突出重圍,把季琛往托尼理發店一推,關嚴實門,回頭拉自己的褲衩。 “干什么!” “別打了!” 大胡子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感嘆年輕人真是活力無限,搖著蒲扇故作高深的時候,冷不丁被橫飛出來的一只拖鞋砸了臉。 “……” 小六站在臺階上低頭找鞋,四下張望,看見拖鞋被人搶了當武器,再脫手飛出去,砸到大胡子。 小六:“大胡子!” “……” 混戰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西街傷亡慘重,最慘烈的是,大都是自己人揍了自己人,搗亂的反倒占了便宜。 大胡子一來,找個大喇叭一吼,戰火能熄一簇。拐小腳拿著算盤走出來,戰火又熄了一簇。小六冷眼鏢著小刀,戰火熄一簇。托尼攔不住季琛,他一推門,光潔的額頭眉眼露出一半,居高臨下,周圍的氣溫能低幾度。 這下徹底熄了。 善后不是小六的事,也不是季琛的事,他跟黑煤炭的大客戶還有大胡子協商去了,西街養得打手知道規矩,挨著排排成一隊,拐小腳一把算盤,盤算得飛起。 小六坐在臺階上眉頭緊鎖。 他在季哥哥心目中的形象喲,季琛本就不喜歡他當混小子,這下可好,還把他客戶給開瓢了。 長路漫漫,夫不可及。 “哎。” “小六!” 胡同口的車燈不斷打進巷道里,一輛輛車鳴著笛開走,后半夜,一巷也該歇市了。 沒人注意到的是,有一輛車逆著大多數車燈開到一巷。 一個打扮英倫皮膚有些黑的少年,提著行李箱下了車。 小陳同志撒丫子奔上來:“小六?!” 一巷黃燈映著整條街,燈下,小六單手揣兜影子被拉得長長映在巷道里,小陳跑過來,他的印象就是這人真黑,燈下看著也黑、 唔,有些眼熟…… 突然小六手腕緊了緊,回頭,季琛抓著他。 季哥哥額角青筋抖了抖,沉聲問:“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