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好不容易回來了，高興高興。”

    季奶奶面上和緩，孫子心疼她做飯，她心疼孫子花錢。

    “這回回家能呆多久？”

    “兩個(gè)月左右。”

    兩人攙扶著回了屋，老太太住一樓，季琛回家又沒提前招呼一聲，二樓還沒來得及收拾。

    “您歇著吧，我自己來。”好說歹說才把老太太勸著去休息了，季琛脫了西裝，解了襯衫扣子，換了套便裝，眼鏡收好，又去翻出口罩、手套和殺毒劑，全副武裝的開始打掃屋子。

    里里外外忙活了幾個(gè)小時(shí)，墻上掛鐘顯示已經(jīng)兩點(diǎn)了，季琛直了直腰，準(zhǔn)備收尾去把垃圾扔了。

    剛下樓就被巷子口一車打的遠(yuǎn)車燈晃著眼了。接著車燈一晃，那車咚得撞在巷口，磕掉了兩塊碎石。那車一頓，跟嚇著了似的，趕緊踩油門，砰！又把車腦袋磕壞了。

    “……”

    “呸！”車上罵罵咧咧下來一人，車燈晃著只能分辨出是個(gè)男人，好像右腳是跛的。

    “我去你大爺?shù)幕煨∽樱荒芎冗€非得跟人拼酒，怎么不醉死你！”

    好賴從后座椅上扒拉出個(gè)醉漢，拐小腳又身嬌體弱的還沒小六高，半天才把人拖出來，隨手扔地上。

    “那個(gè)誰？搭把手！”

    扔垃圾路過的季琛：“……”

    他有潔癖，什么都管就是不管臟兮兮隨時(shí)可能會(huì)吐的醉漢。

    “嘿！你小子哪來的？鬼鬼祟祟，穿戴的什么玩意？”拐小腳說道，“醉得跟個(gè)死豬樣，哎，你知道季奶奶住那戶嗎？”

    這回季琛可算搭話了：“季家的？”他的聲音磁性低沉帶著疑惑，圃一開口連拐小腳都怔了怔。

    “……對(duì)，六巷不是只有一家姓季的嗎？”

    季琛皺眉，抬手把手里的垃圾丟進(jìn)收納垃圾的藍(lán)色大桶里。拐小腳感覺夜風(fēng)涼了些，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季琛幾步走過來，提著小六后頸衣領(lǐng)就將人拽了起來。

    “哎……”拐小腳想招呼他手腳輕些，誰知那人不聽，將小六扛肩上就往巷子里走了。

    “行吧，還省了我不少事。”

    ——

    小六肚皮柔軟，身下肩膀抵著肚子像是被石頭硌得生疼，于是他迷迷糊糊就轉(zhuǎn)醒了，季琛上樓梯他的腦袋就跟著就節(jié)奏一晃一晃的。

    “拐小腳啊，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說罷長(zhǎng)長(zhǎng)打了個(gè)嗝。

    “你說說大胡子什么退位讓賢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死胖子，讓減肥不減，遲早有一天被三高禍害死。唉，你知道嗎？”

    一路上叨叨沒完。

    季琛將人往地板上一摔。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西五巷的侯家老大出軌了，我聽巷里的太太們說的，對(duì)象是個(gè)外地人。”

    “太太說那姑娘是看上了侯家拆遷賠的房……”

    “你知道夢(mèng)想嗎？”

    嘩啦啦的水聲傳出客廳，小六停不下來的嘴，短暫歇了歇，他轉(zhuǎn)頭沖著廁所大聲喊：“我要尿了。”

    沒人應(yīng)。

    “要尿沙發(fā)上了！”

    水聲一停，季琛黑著俊臉趕了出來。

    小六：“把尿嗎？”

    第4章 傳奇人物

    翌日，日照高頭，小六醒來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是酸的，一看這屋子家具擺設(shè)都陌生。

    “誰這么缺德把爺安置在地上？”骨碌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身上衣服也被換了，身上也是香噴噴的，“還算有點(diǎn)良心。”他嘟囔兩句，說完又覺著不對(duì)勁：“干！把小爺扔地上，管你是誰跑不了一頓揍！”

    “犯什么病呢？”臥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季琛臉色比包公還臭，一米八好幾的個(gè)子杵在門口，冷眼里嗖嗖的飛著小刀。

    小六：“你誰啊？”還能和誰比橫嗎？

    季琛一頓，抬手揉了揉額角，再抬頭眼角就是彎的了。

    “你是小六吧？”

    “啊？”

    “奶奶經(jīng)常說起你。”季琛笑瞇瞇回答。

    “……”

    飯桌上氣氛和諧，親孫子回家了，季奶奶高興，午餐上更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小六埋頭苦干吃得并不是多痛快，頭回在季奶奶家吃飯這么憋屈。

    “晨?jī)海喑渣c(diǎn)。”

    季琛：“您也是。”說完拿了公筷給季奶奶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