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dú)寵之天璣_分節(jié)閱讀_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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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四嬸若不愿意同二jiejie遠(yuǎn)別,也并非定要嫁到江南。”她抬眼看向林氏,“說不定四叔丁憂結(jié)束后就會出任京官。” 何氏面上一喜,“這話可有什么依據(jù)?” 沈天璣搖搖頭,“我只是猜測而已的,但有些把握。我看,還是不要把目光就局限在江南了。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后面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 林氏走后,沈天璣這才失笑,自己這是要做紅娘的節(jié)奏。其實(shí)她早就做上紅娘了,京中的王府貴介娶妻嫁女,都以有皇后娘娘的祝福和賞賜為榮,不少王妃郡王妃之類進(jìn)宮時都喜歡和沈天璣聊各家親事。她過去嫌煩,只面兒上應(yīng)付著,細(xì)里都由宛盈去cao持。沈天璣本是個十幾歲的年紀(jì),覺得這種事更應(yīng)該問當(dāng)事人自己的意愿,讓她同上一輩家長那般盲目撮合,她實(shí)在做不來。 大約是林氏把沈天璣的話告訴了沈天媱的母親方氏,最后方氏決定國公爺周年祭后,就帶著沈天媱進(jìn)京。 七月流火時,昭武帝為嫡長子舉辦了盛大的太子冊封儀式并上滿月宴,京中一連慶賀七日,借此大赦天下并免除賦稅三年,舉國百姓一片歡騰。百姓們對太子殿下感恩戴德的同時,自然也對皇后娘娘心懷感恩,如此,那妖后的謠言倒是淡了不少。 太子滿月宴的最后一日,由沈天璣主持的女眷宴席就在慎懿殿中舉行。后宮諸妃子也都一并出席,沈天璣特意留意了景選侍,見她容色紅潤步伐輕盈,想是病都好了,心下稍寬。也不枉費(fèi)這些日子她送去不少的補(bǔ)品藥品。幾個月前她還來求她說給自己的秋蘭殿派一隊夜巡侍衛(wèi),沈天璣想到她是因驚嚇才得到病,便欣然應(yīng)了她的請求。方才人還同過去那邊言笑晏晏,楊林兩位貴人大約也是想開了,臉上也有不少笑容。這樣就好了,她們安分待著,她必會給她們富貴安寧。 席間幾個擅于言談的夫人免不了說起京中趣事,沈天璣只隨意聽著,注意力都落在了兒子身上。沒辦法,這種場合,小團(tuán)子注定要給幾位有臉面的太妃和老王妃們輪流抱抱,這會兒正落在安親王妃懷里呢。 安親王妃抱著不撒手,連連稱贊太子殿下長得漂亮,一旁的裕郡王妃笑道:“安親王妃可別摟著小太子不放了,順溫太妃可瞧了好多眼了呢!” 安親王妃尷尬一笑,連忙將孩子送到順溫太妃手上。順溫太妃連連喚著心肝寶貝兒,真比親生孫子還親熱。皇上小時候本就在順溫太妃身邊帶過的,情分自然不同一般。安親王妃還站在一旁看著,偶爾伸手去逗弄一下小團(tuán)子粉嫩面頰。順溫太妃朝她笑道:“安親王世子也不少了,早日娶了親,也生一個小娃娃來,定然給你抱個夠。” “就是,京里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給安親王府做媳婦兒呢,世子的親事還沒定下來么?”英靖侯夫人道。 安親王妃神色立刻不虞,“指望他還不曉得要等到何時呢!” 順溫太妃道:“京里這樣多的好姑娘,世子就沒有瞧得上的?” “倒也不是。”安親王妃眼角暗自看了眼沈天璣,對方神情不見一絲變化,唇角的笑容一如既往。她心里嘆口氣,崇兒這個認(rèn)死理兒的,她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抱得上孫子。 裕郡王妃又說起了最近京中流行的熏香,安親王妃便借此揭過去。小家伙轉(zhuǎn)了老大一圈,剛到沈天璣手上就睡著了。沈天璣心疼的很,很想抱著他回宮睡去,可也只能親親他,低聲哄道:“母后抱著乖乖睡哦,宴席馬上就結(jié)束了。”過了一會兒,又有小黃門來回說,皇上有旨,抱小太子去宣德殿瞧瞧。宣德殿是今日群臣宴的地方,她心里一邊腹誹,一邊“微笑”著讓宛盈抱著孩子去宣德殿。 “要說這調(diào)香,我瞧著忠勇侯夫人就是個能手,”英靖侯夫人道,“心思又靈活,她調(diào)的香都是別出心裁的,什么柳葉香、槐花香的,在別處見也沒見過的。” 另一位夫人也隨口附和。沈天璣聽得一愣,暗道,清jiejie的母親什么時候會調(diào)香了?一旁的碧蔓低頭輕聲道:“這說的是柳將軍的平妻,并不是清姑娘的母親。” 平妻這個詞,真像是觸動了沈天璣的痛恨處。因前世里蘇府忌憚還未完全瓦解的沈府,迎娶寧清意時就是用的平妻的身份。沈天璣覺得,妻子就是妻子,天下獨(dú)一無二,若是一個男子有兩個妻子,那便算不得真正意義的妻子了。可嘆世間男子可以迎娶無數(shù)姬妾還不夠,偏要弄個什么平妻的身份,坐享齊人之福的同時,他的那些妻子又何其可悲。 “聽說這位夫人極其受寵呢。”碧蔓又道。 沈天璣道:“忠勇侯府……怎么今日不見忠勇侯夫人來呢?” “說是有了孕,不便進(jìn)宮。” 去年就誕下忠勇侯府的長子,現(xiàn)在又有孕,看來的確是受寵。只不過,忠勇侯的原配還在,卻把一個妾室提為平妻,這在大昭是極少見的,算得上十分荒唐了。這柳將軍好歹也是朝中肱骨,怎么做出來的事卻不像樣子。 這位平妻越得寵,只怕柳清萏母女的日子就越不好過。當(dāng)初,她多羨慕柳清萏的父母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看來,當(dāng)真是笑話。 殿中人多難免悶熱,沈天璣便借口換身衣裳,出殿來透透氣。碧蔓看了她神色,猶豫道:“娘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慎懿殿和宣德殿隔得不遠(yuǎn),沈天璣朝宣德殿的方向看著,總擔(dān)心一群大老爺兒們把她的寶貝兒子嚇到。然后又覺得自己神經(jīng)兮兮擔(dān)心過了。 昨日納蘭徵還說,她對孩子太過疼愛了,比疼愛他不知多了多少倍。沈天璣徑自波瀾不驚,她生的兒子,她自然疼愛。至于與他相比……根本是不一樣的身份,怎么能比的? 她收回視線,看向碧蔓,“什么事兒?” “奴婢今日聽到幾位夫人私下里說,忠勇侯府的新夫人慫恿柳老夫人,給柳大小姐訂了一門破落戶的親,還說……”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沈天璣斥道。 “還說那位陳公子是個……天生不能人道的。”碧蔓眼眸一轉(zhuǎn),“奴婢就知道娘娘定要幫清姑娘的。可是娘娘可別忘了,當(dāng)初清姑娘是怎么對娘娘您的。” 沈天璣凝眉道:“聽說的事情不足為信。”雖然兩人交情已這般破碎,但她既然聽說了,定是要查清楚的。 碧蔓看她淡漠的眼神,也不再開口。 時值盛夏,殿外一應(yīng)蔥蘢樹木,落下大片濃蔭。喬木下又有不少花卉,赤金紅紫,流霞般絢爛。她帶著碧蔓沿著林蔭處走著,偶爾傳來一陣涼風(fēng),清爽愜意。 沈天璣今日身著赤霞紅織金暗繡牡丹流云紗裙子,臂間挽著薔薇印花的流云紗披帛,輕紗曼曼,隨輕風(fēng)款款輕揚(yáng),行走在綠蔭繁花之中,曼妙如臨世仙子。 在不遠(yuǎn)處的納蘭崇看來,她比仙子還要讓人驚艷。 他也是不喜歡殿中吵鬧,便借口吹風(fēng)醒酒出了殿。沒想到沿著綠樹濃蔭走著走著,會看見她。 他的身影半隱在一棵遒勁高大的榕樹后,視線落在明艷女子的身上,再也逃不開。方才他也看到了小太子,只是太子著實(shí)像皇上更多些,他幾乎沒找到多少她的影子。 主仆二人在一處石桌石凳處坐下,碧蔓給沈天璣打著扇子,沈天璣一手支頤,神情慵懶,墨發(fā)上斜插著一只攢珠金鳳步搖,落下的珍珠墜子隨著微微的偏首落在她白嫩如玉的耳邊,雙眸微微閉合,落下纖長濃密的眼睫,嫣紅的唇時而淡淡勾起,大約是她的婢女和她說了什么開心趣聞。 這段時間,母親時常說起他的親事。他總是懨懨。總以為自己快忘記她了,可每每在家宴上看到她一眼,他又覺得,他從未忘記過。若是世上有第二個沈天璣,他就是拼個頭破血流也要娶來的,可惜沒有。 一陣走神,手中的扇子忽然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沈天璣一驚,轉(zhuǎn)頭正見一個頎長駿挺的身影,立在榕樹之下,那一身舒雅如玉的氣息,比一旁的青蔥碧色還要清朗動人。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她驚愕了一瞬,很快鎮(zhèn)定下來,露出一個平和的笑意來瞧著他。他卻立在那里久久不動。 照理來說,他該上前來行禮才是,所以沈天璣并沒有起身。可他這樣半晌不動,她倒有些尷尬了。 “安親王世子!”碧蔓朝他福了福身。 納蘭崇回過神來,看見她投向自己的含笑目光,忽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她沒有這樣正經(jīng)看過他了。每每皇家家宴,也隔了很遠(yuǎn),她坐在他觸不到的高處,視線那樣清淡,從未在他身上停留過。去年在勤政殿門口,也不過驚鴻一瞥。 他忽然想到,或許是因為人多,她才不看他吧。 沈天璣站起身,“世子也是出來透氣么?這里樹影濃郁,的確是納涼的好地方。” 他終于慢慢走過去,脫口而出喚道:“妍兒。”可出口后又覺得不妥,一時又頓了腳步。 她默了默,“本宮出來已久,得回去了。” 正欲轉(zhuǎn)身,男子皺眉道:“在你心里我已經(jīng)成為洪水猛獸了么?” 沈天璣微笑道:“世子說笑了。” “那皇后娘娘急著走做什么?”他走到那案幾前,兀自坐下,“這里石凳不止一個,你也坐下吧。以咱們過去的交情,不會連與我同坐一桌都嫌棄吧。” 沈天璣一頓,只得坐下來。她給碧蔓使了個眼色,碧蔓便退了幾步,守在那里巡視著周圍。 “我方才看到小太子了,”他開口道,“長得很像皇上。” 他自己都驚訝于自己平靜的語氣。這就叫認(rèn)命么? “我也覺得像。”他直呼你我,她也不再以本宮自稱。 “前段日子外頭的謠言,皇上十分震怒,據(jù)說抓了不少刻意散播謠言的人。你放心,皇上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 他純粹是沒話找話,話說出來又覺得自己很荒謬。他們是夫妻,夜夜同床共枕,她有什么不知道的? 沉默一陣,他眸光暗淡,帶著嘆息道:“妍兒還和以前一樣。” 沈天璣一愣,濃密的睫毛輕顫,“明……世子,你……這一年來可還好?” 納蘭崇看著她晶亮的,“我很好。你不用愧疚,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若是這么久都看不開的話,也不配做當(dāng)初與你相交的納蘭明宣。” 沈天璣瞅他清澈的眼神,忽然覺得是自己太過拘泥了。這都多久了,她連孩子都生了,他對她的情,大約早淡了。若是她還死命放不開這羈絆,就是她的狹隘了。 她展顏一笑,“世子的言談,總能讓我自慚形穢。” 他被她的笑容又震飛了心神,也不過一瞬,他淡淡垂眸,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最近我在翰林院編書,對太祖皇帝生平事跡研讀頗多。這位皇帝對咱們大昭的興盛起了關(guān)鍵作用,其一生豐功偉績讓我好生敬仰,回府便譜了一首詠嘆曲。君蘭兄最近倒比我還忙些,我便先給你看看,點(diǎn)評一二吧。” 沈天璣接過那張紙,細(xì)看了看。雖然沒有樂曲奏出,可是也能品出幾分恢宏壯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