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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之天璣_分節(jié)閱讀_131

    雖然只有幾天,可他卻覺得仿佛有很久未曾抱過她了。他低頭輕吸獨屬于她的美妙氣息,分外滿足。又想起方才那琴聲,忽然道:“朕聽說,明宣曾經(jīng)為你譜了一首曲子。那曲子妍兒談來給朕聽聽如何?”

    她一驚,低低道:“太久了,妍兒已經(jīng)忘記了。”

    她低頭裝無辜,他也不舍得為難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他雙手拂過琴弦,自己彈了起來?!懊餍囶H佳,這首曲子的確作的不錯。”

    沈天璣震驚了下,因他所奏之曲,正是那首納蘭崇為她譜的《美人吟》。纏綿婉轉(zhuǎn),如泣如訴,她心頭一陣跳,抬眼見他清淡的俊顏,有些惶惶道:“皇上……”

    他停了手,低笑道:“朕還是更喜歡在校場中騎馬射箭,對這等文雅優(yōu)柔的技藝,實在沒有太大興致。”頓了頓,又道:“她們連朕的喜好都不知道,只一味地表現(xiàn),朕很不喜歡?!?/br>
    沈天璣略略一想,大昭幾代君主都甚是重武,他做太子時,昭文帝又一直帶著他用兵打仗,也難怪他會如此。

    沈天璣嘆口氣,“若想得皇上喜歡,可真是不容易呢!”秦詩言這番表現(xiàn)可是下了功夫的,可眼前這位皇帝卻說不喜歡……

    男子點點頭,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事實上,他覺得能得他喜歡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旁人做什么都是白瞎。

    沈天璣想的卻是,幸好她會騎馬,雖然技術(shù)不算純熟,但在女子里算極好的了。旁的技藝么,她也不是不會,只是未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反正他既不喜歡,正好也合襯了她。

    這么看來,他們還是挺般配的嘛。女子一下子得意起來,雙目亮晶晶的,抬頭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男子冷不防被她襲擊了,低頭一看,只見她眸中亮的驚人,仿佛住進(jìn)了兩顆星子。他心中不由一動,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輕輕道:“妍兒可知,如今最能成就賢后之名的事情是什么?”

    她好奇地看著他,“是什么?”

    他輕笑,聲音愈發(fā)低醇暗啞:“是盡快給朕生一個孩子……”

    他就這么抱著她,忽然站起身來,大步朝殿中走去。

    將她放到塌上,她面紅耳赤時,他已經(jīng)伸手拔下了她發(fā)上金簪,登時,墨黑的長發(fā)披散下來,散了一枕。嬌媚的容顏與墨發(fā)相襯,愈發(fā)雪嫩動人,他定定看了一會兒,眸中火亮的光越來越明顯,忍不住低首含住她的紅唇,激/吻。

    大掌毫不猶豫地解她身上繁冗的衣裳,他的動作有些急切,讓她生出幾分懼怕來,她連連道:“還未曾……未曾沐浴……”

    他哪里會把她這話放在心上?三兩下解了她的衣裳扔到一旁,湊上去繼續(xù)親她微腫紅唇,雪嫩的容顏以及嬌白的耳垂,“寶貝兒……可還記得朕幾日未曾要過你了?”

    她臉色紅得滴血,哪里敢應(yīng)?她偏頭閉目不答他,他正好低頭吻住她的頸側(cè)。這幾天他其實一直很想她,可他行事喜歡一氣呵成,能當(dāng)下做完的絕不拖到以后,運河治水方案實在繁雜,又涉及許多別的方面。他想著早日做完這工程,運河沿岸百姓也可早日安心,沒想到這一做,就費了數(shù)個日夜。

    過去夜宿勤政殿并不覺得什么,如今卻是清寂寒涼,空蕩蕩的可怕。

    今日怡陽殿中看到她時,他就瞧出來了,他的小皇后心里委屈著呢。

    或許,他也該改改這個習(xí)慣了,畢竟國策實行非幾日之功……

    仿佛是新婚小別,他的急切和霸道那樣明顯,沖進(jìn)去時卻覺得阻礙甚重,心下一急,只能用蠻力悍然進(jìn)入,深深埋了進(jìn)去。

    “啊……疼……”她身子拱起來,嬌媚喚道,“輕點……”

    可他動作卻越來越重……

    多日的饑渴,一朝滿足,自然不會淺嘗輒止。殿外皓月無邊,殿內(nèi)春/色無際。

    月落日出,天將泛白時,她才哭泣著睡了去。在宮殿外等了大半夜的常懷才見到他的皇帝主子一身輕衫軟袍走出來。

    “皇上,”他望了眼緊閉的殿門,聲音放得極低,“姑蘇傳來消息,敬國公去世了?!?/br>
    男子眸光微驚。

    “這是敬國公去世前讓沈府快馬專程送給皇后娘娘的密信,屬下及時截了下來。”

    他拿起那封信,信封上的字跡遒勁有力,帶著撲面而來的沉穩(wěn)老道之風(fēng)。

    ☆、第111章 重蹈命途循覆軌(上)

    昭武九年于沈家來說是極不平凡的一年。前有沈天瑾被指為駙馬并調(diào)為關(guān)外路都護,后又有沈天璣入宮為后并且獨得帝王寵幸。大昭茶樓酒肆街頭巷尾每每說起這沈家,無比目露欣羨景仰又隱含敬畏??墒巧蚣耶?dāng)權(quán)主事者卻知道,此時正是沈府最危險的時期。

    時間倒回到數(shù)日前,姑蘇沈府。江南數(shù)州的水災(zāi)并未波及到姑蘇,姑蘇城是一如既往的安寧柔美。柳清萏來探望敬國公時,恰逢一小廝從房中走出。那小廝手中拿了封信,匆匆給柳清萏行了個禮,就疾步小跑出去。

    “姑爺爺,您病還未好怎么就起身了?”柳清萏見一清瘦老人坐在房中案幾前,皺眉道。一旁伺候的人扶著他慢慢回到榻上,又有下人將桌案上攤開的筆墨紙硯收好。

    老人回到榻上,喘了幾口粗氣,氣息不穩(wěn)地笑了一聲:“這身子骨當(dāng)真不行了。難為清丫頭每日都來看我?!?/br>
    柳清萏讓東兒將她燉好的湯端上來,坐到榻邊,“今日這湯可是清兒親手燉的,姑爺爺您嘗嘗?!?/br>
    老人喝了幾口,笑道:“味道不錯,你這丫頭也越發(fā)懂事……咳……咳咳”

    一旁的下人立刻上來輕拍他的背,柳清萏將小碗放到一旁,嘆口氣道:“還是清兒沒本事,以前妍兒在的時候,您身子就好好的。如今我……”

    敬國公平復(fù)了呼吸,揮退了一干下人,清瘦的面容透著幾分安詳,道:“壽命由天定,時辰到了誰都攔不住?!笔聦嵣希@年春天,他就開始纏綿病榻,只是一直瞞著京里。自己身子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人老了總是擋不住各種病災(zāi)。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想得透徹,人固有一死,只是死前不能見一見小輩們,心中有些遺憾。

    柳清萏神色憂傷,“可您這樣,妍兒知道了定會難過的。您一定要趕快好起來啊,我知道,妍兒會找機會來看你的。”

    敬國公笑道,“先前不是說你跟妍兒在京中吵架絕交了么?”

    柳清萏神色一頓,低聲道:“那次是我不對。我跟妍兒永遠(yuǎn)都是好姐妹?!?/br>
    一旁的東兒見她家姑娘神色黯然,連忙開口道:“姑娘,這湯都要涼了呢。”

    柳清萏連忙抬頭,將那湯遞過去給老人,笑道:“妍兒和媱jiejie都不在,我當(dāng)然要代替她們好好孝敬您啦。我瞧著,您今日精神頭比前幾日都好呢!等您康復(fù)了,清兒可要在她們面前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勞?!?/br>
    最后自然是沒炫耀成。

    敬國公病逝的消息傳到京中時,沈府白幡高掛,縞素一片。不久,朝廷頒下奪情旨意,沈和清續(xù)任原職。大昭例制,若是父親尚健在,孫輩無須丁憂,故此,只有沈府二老爺并上三老爺回了姑蘇守孝,其余仍留在京中。

    九月中旬,沈天瑜自江州回京,正當(dāng)滿京城的人都以為沈天瑜亦要加官進(jìn)爵,成為和他兄長沈天瑾那樣的朝中后起之秀時,侍御史施允卻上了一封奏本,彈劾沈天瑜在江南辦差期間濫用職權(quán)徇私枉法之罪,并列出了數(shù)條證據(jù),請求皇上秉公處置,以晉遠(yuǎn)侯蘇禮為首,朝中多人復(fù)議。帝命刑部并大理寺徹查此事,沈天瑜暫時停職。

    消息傳到點絳宮時,沈天璣正在逗弄一只小兔子。這兔子是納蘭徵前幾日送給她解悶的,通身雪白,雙眼如紅寶石一般漂亮,沈天璣一看就喜歡上了。這些日子她因祖父故去而傷心不已,納蘭徵可弄了不少好東西給她賞玩,只為求她一笑。

    “說是咱們府里劉姨娘的堂兄,和亂民其中一個首領(lǐng)來往親密,二少爺未曾將劉公子問審收押,那劉公子被救了不感恩不說,還四處嚷嚷,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背后有個沈府,這才讓御史逮著了空子?!北搪谝慌约?xì)細(xì)解釋,“皇上下旨,二少爺暫行停職,說是待此事查明了再行處置。”

    沈天璣把那小小兔子放到水玉牡丹色的錦緞小榻上,那是給它專用打造的床榻。

    “二哥哥怎么這樣糊涂!”她皺了眉,這幾日好不容易生出的好心情又徹底沒了。

    “娘娘,這種事情哪家沒有?奴婢倒覺得是那御史小題大做,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就是看咱們沈府不順眼。”碧蔓憤憤道。

    “你不懂,”沈天璣道,“先時母親就與我說過,這段時間府里明里暗里頻頻出事,二哥哥身居要職,更應(yīng)該事事小心才是。府里上下三代,一二三四數(shù)房,姨娘不知有多少,若是每回姨娘娘家遇點事兒就這樣,咱們沈府成了什么了?朝廷法度又該置于何地?二哥哥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

    碧蔓一怔,“娘娘說得是。不過娘娘也不必?fù)?dān)心,本來就是說大也能大,說小也能小的案子,這會子二老爺雖然丁憂去了,但大理寺如今是楊晉大人主事,楊大人受過娘娘大恩,必然知道怎么做。要不讓夫人進(jìn)宮一趟?您也好囑咐幾句?!?/br>
    沈天璣眸色深沉,壓下心中浮起的不安,思索一會兒,嘆息道:“不管前朝發(fā)生什么,我是決計不能摻和進(jìn)去的。父親還在朝中,萬事都有他做主。這些日子,咱們宮里也安分些,不可生出絲毫事端?!?/br>
    碧蔓笑道:“奴婢們什么時候不安分了?就是那日秦娘子出居銀華宮,奴婢都忍住沒去猗景閣看熱鬧呢?!?/br>
    沈天璣卻并未被她的笑所感染,神情微黯,起身到桌案旁,又拿起那封不知看了第幾遍的信看了起來。

    祖父終于還是病故了,即便是病中,他的字跡也是一如既往的遒勁有力,她透過這些墨字,仿佛能看到他老人家矍鑠而朗笑的面容。

    信中只讓她好生照顧自己,并無其他。可即便是這些普通簡單的句子,她也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她細(xì)細(xì)思忖一番,總覺得不對勁兒,那施允只不過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主事者不知是誰,這樣對沈府毫無忌憚?

    不知怎的,前世里沈府?dāng)÷涞囊荒荒缓鋈婚W現(xiàn)在眼前,祖父去世,二哥被彈劾,驟然發(fā)現(xiàn)此時的情況與前世是多么相似!

    她不禁渾身一寒。視線無意間落到那雪白的小兔子身上,那雙水亮亮的眸子正看著她呢。乖覺呆萌的模樣,她心下又不自覺放寬。

    不會的,前世是因沈府不得昭武帝信任,父親未曾為相,她強行嫁入了蘇府。而今生,她是當(dāng)今皇后,且與皇上情投意合,皇上這樣疼愛她,定不會輕易為難沈府,沈府定不會重蹈前世命運。這樣想著,她又放下心來。

    這日秋陽尤其溫暖,沈天璣的午歇也比平時長了半個時辰。醒來時望見殿中燦爛的金光,登時有些發(fā)懵。青枝伺候著她起身,手執(zhí)黃楊木雕花梳為她挽發(fā)。沈天璣迷糊了好一會兒,才睜大了雙目,望見鏡中青枝通紅的雙目,驚異道:“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