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之天璣_分節(jié)閱讀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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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花燈,原是位俊俏公子給你做的,那畫畫得頂好,燈也做得好。”老婦人笑道,“瞧著是個又冷又悶的模樣,卻極是有心。” 沈天璣一愣,“哪個俊俏公子?” “就是方才同你一起往河邊去的那位公子啊。”老婦人一臉勸慰道,“方才你在鋪子里時,那公子就在一旁來回了許久,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樣。見你沒有花燈,就與我們借了紙筆,親手畫了你的模樣,又做了個老大的花燈!老婆子瞅著,那公子想是哪里惹姑娘不爽快了?他才這樣來討好你,讓你開心呢。姑娘你就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原諒他這一回吧!” 沈天璣一頓,想到那花燈上自己入木三分的畫像,一時呆愣。 她往回望了望,不見他追來的身影,想了想,終是又慢吞吞地走回去。 一路回到河邊,那里已經沒有人影。沈天璣呆望了一番平靜的河面,忽然見河邊處坐了一個人。 她三兩步跑過去,果然是納蘭徵。 他正專注地低著頭,雙手將一只竹條完成合適的弧度,嵌進宣紙帷罩之內,時不時仔細拂過那張美人畫像,讓它不要生出一絲的褶皺。 一只被她弄碎的花燈,他正靜靜坐在河邊修著。 這一刻,那個向來高高在上凜然嚴整的男子,氣息靜若幽嵐。 老婦人說得不錯,他的手藝的確不錯。也不知他一個貴勛之后,是如何會的這些。 納蘭徵似有所感,轉身望見沈天璣的身影,登時唇間一笑。 起身,他將完好如初的美人花燈遞到她手上,幽深的眸子里,有著明明滅滅的光芒,里面仿佛有無限暖春,漫無邊際的憐愛和包容,滿地似要溢出來。 “妍兒,不要生氣。”他默了半晌,才說出這么一句,“你該一直笑著才對。” ☆、第058章 花焰千光滿帝都(下) 他做事一向心思慎密,講究算計得宜,墊定天時地利,待到東風來時,一舉定乾坤。過往他謀定之事,多是自小耳濡目染,胸中有成竹。現(xiàn)下卻全然是另外一個狀況。 在她轉身欲離時,他瞬間無措。伸手去拉她,實在是情意之至深,難以控制。 不料,向來輕靈而淡然的她,會怒起來。 他只覺得心疼。就像方才在街上瞧著她一身的孤寂清冷時,他亦心疼。 罷了,只求她快活些,他也能少些心疼。 沈天璣聽他低醇沉緩的那句話,心頭涌過一陣陣溫熱。歡樂無憂?多好的愿望。可她歷過前世種種,這樣的奢望是不敢有的。她只希望能保持本心,順遂一生也就罷了。 這也是方才與那小女孩一起在河邊時,她許的愿望。 納蘭徵見她怔怔不語,不知她在想什么,開口道,“妍兒不是要放燈么?” 沈天璣輕輕接過那美人花燈,“這燈這樣好看,就不放了吧。順水漂流,也不知會漂向何處,獨行遠方太過孤單清冷了點。” 納蘭徵挑眉,覺得這女子思想簡直不能理解。 不過死物而已,何來孤單之說? 他想了想,又勸到:“若是喜歡,來日再買一個就是了。民間上元祈愿習俗自古有之,雖不求夢想成真,但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沈天璣看他一眼,“只怕買不到這樣好看的了。你看這畫畫的多好。” 男子堅定搖頭,“不好,下回畫個更好的……找個更好的畫匠畫個更好的。” 沈天璣輕輕點頭。 他早就為她備好了紙筆,沈天璣一一接過。 男子道:“你要許什么愿望?” 沈天璣淡淡瞥他一眼,“你不許看。” 她并未思索,三兩下寫完,爾后放到美人花燈里面,拍拍手道,“好了。” 兩個人蹲在河邊,她欲傾身去放燈。他瞧著她搖搖晃晃踩不穩(wěn),皺眉道讓他來。 此次岸邊有些浮生的草木,以沈天璣的手臂長度的確夠不到水面,便乖乖給他放了。 花燈越漂越遠。沈天璣側頭看他。 “你呢?沒有愿望?” 納蘭徵瞧她一眼,“我如今的愿望,只有你而已。”曾經,他的愿望是平天下、養(yǎng)百姓、致太平。可如今他一想,這三樣大事他可以慢慢做,在他有生之年總能做出些樣子來。唯有一件事,他等不得,更急不得,最可怕的是,還掌控不得。 此時周邊一片靜謐,河面上的花燈也稀稀落落,天上的月亮倒愈發(fā)明亮起來,柔光銀白,遍灑天地。 她瞧了他幽深的眸光,沉默半晌,忽然坐在岸邊大石上,淡淡道:“與孟大人相識多日,孟大人的口舌功夫愈發(fā)厲害了,跟抹了蜜似的。” 男子一愣,唇角微微勾起,“我從無虛言。”九五之尊,從來金口玉言。 沈天璣輕輕一笑,“果真從不虛言?” 他思忖一會兒道:“有時為謀略所計,難免虛實有之。所謂兵不厭詐就是如此。” “孟大人不愧是將軍,很懂兵法嘛!” “少時隨父出征,年輕氣盛吃過不少虧,經歷得多了,自然懂得多。” 沈天璣微微一怔,“原來孟大人的父親也是將軍?”倒是未曾聽說過。 男子頓了頓,未曾回答。倒是因這話想起父皇生前種種。 “社稷重若山河,護得天下萬民的安危,著實不是易事。”昭文帝一生勵精圖治雄才大略,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沈天璣點點頭,“在其位謀其政,孟大人身在軍職,自然要護得萬民安危。”想了想,又道,“就如我這般的小女子,都要如此,何況是孟大人呢?” 男子倒是一愣,奇道:“你這般的小女子,又有何責任?” 沈天璣見他不以為然的目光,登時嗔怒看他一眼,道:“上奉父母,下?lián)岬苊茫o家族之榮,保己身之安,哪一樣不是責任?” 納蘭徵思忖半晌,緩緩言道,“妍兒長輩安康且都居高位,弟妹也都生活無虞,有成群的仆役照料。至于家族之榮,沈府本是大昭第一名門望族。”他頓了頓,微微笑道:“除了己身之安,可還有別的什么?” 沈天璣抿抿唇,心中頗不服氣。這話說的,倒好像她每日里只知逍遙快活,什么都不需管了一般。 “你道護得一國安危不易,護得一府安危就容易了?”她脆聲道,“沈府就是因地位顯赫,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使絆子。我的長輩父母他們,又有哪一刻是真正高枕無憂的?身為沈府長房嫡女,自然也要盡力為他們分憂。” 男子瞧她在月光下愈顯嬌艷的面容,那晶亮的眸中閃著他未曾看懂的淺淺光華,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她的聲音本就嬌脆,這話說得又極是端莊懂事,響在他耳邊纏纏繞繞,倒莫名生出余音繞梁之感。 她一個未經世事的閨閣少女,年不過十四,竟然想到這些念頭,他覺得極是不易。 她還是輕輕說著,“當今皇上對我們沈府不滿,是眾所周知的。沈府本是皇上的外祖家,可從未有過來往。關系疏遠。”她淡淡道,“不瞞你說,我總覺得心中忐忑。” 前世的她命運凄慘,沈府亦是樹倒猢猻散。今生她自認能破除自己的命運,沈府迄今為止也未同前世那般開始頹落,可她還是不安。她如今的幸福都建立在沈府的地位之上,二者相伴相生,若是沈府沒了,她再如何本領通天也好不到哪兒去。 母親前些日子與她說,蘇府那蘇云芷入宮的一番風波,他們暗查的結果顯示多半是顧家下的手。她實在不明白,前世的合作伙伴如何會在今生爭斗了起來。總覺得有一個隱秘的點,在其中發(fā)揮著關鍵作用。 男子聞她此言,英眉微皺,“皇上不與沈府親厚,概因與太后關系本就疏淡而已。哪里談得上對沈府不滿了?前不久,不是才與沈天瑾和熙華公主賜婚了么?” 沈天璣一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覺上覺得,皇上對沈府沒好感。”前世沈府的敗落,除去世族間的傾軋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昭武帝對外祖家沈府的不聞不問。 男子沉沉道,“妍兒不必為此憂心。依我看,皇上是極喜歡你……你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