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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拿出一張符紙,說道:“這個很簡單,我教你,用祛穢符配合清心咒即可。” 劉志行在旁邊聽他們一問一答,心說你們就編吧,使勁兒編,看你們還能編出什么花樣來。 只見善水將符紙貼在杜樂的眉心,用食指和中指抵在符紙上,然后念了一段如同外星語的話。 劉志行小聲嘟囔著:“這不就跟電視里演的差不多嗎?還挺像模像樣的。” 傅周涵看到杜樂周身的黑氣,在善水的念咒過程中慢慢變淡,直至rou眼看不到。接著善水收聲,然后把那張符紙折成三角形,放在杜樂的上衣口袋中。 劉志行見善水退到了一邊,目瞪口呆地說:“這樣就行了?” “嗯。”善水惜字如金地應了一聲。 “那杜樂怎么還沒醒來?”劉志行也不是故意要杠,就是見這動作一套套的,絲毫也沒見到效果,讓人不免想到那些江湖騙子。 善水說:“去叫他就會醒。” 傅周涵相信善水的本事,畢竟他能看到杜樂的變化,于是走上前搖了搖杜樂的胳膊:“杜樂,杜樂!你醒一醒。” 劉志行也湊上去,他就不信能發生什么奇跡。但是他剛一上前,就看到杜樂眼皮動了動,接著茫然地睜開眼看向傅周涵。 杜樂有些迷糊地說道:“傅周涵?你怎么在這兒?” 劉志行震驚地后退了幾步,他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腿上傳來的痛覺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這個道士還真把杜樂給弄醒了! 這時傅周涵說道:“杜樂,你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 杜樂這時才看清自己是在醫院,他更疑惑了:“我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我怎么在這兒?” 傅周涵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倒是劉志行反應過來要做正事,立刻拿出自己的證件給杜樂看,說明自己的身份。 接著開始詢問:“昨晚你是因何出現在玫瑰酒店頂樓?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杜樂皺著眉想了想,說:“昨天?昨天我沒有去什么玫瑰酒店啊,我一直在家里。” “監控都拍到你了,而且我們警隊一行人都看到你倒在那,總不會是別人趁你睡著把你扛到那兒的吧?”劉志行覺得現在證據確鑿,杜樂沒必要狡辯,再說現在只是讓杜樂配合警方調查而已。 “總不會是我夢游吧?”杜樂明明記得他昨晚喝了幾瓶酒,然后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再醒來就是在醫院。但他也從來沒有夢游的癥狀,所以實在搞不懂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傅周涵求助地看向善水,問道:“師兄,被附身的人會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嗎?” 善水道:“不是失去記憶,而是完全不知道發生過的事,只有少數意志異常堅定的人會模糊記得一些片段。” 劉志行傻眼了,他根本不相信真會發生被鬼怪附身這種玄幻的事,甚至他覺得杜樂會醒也是偶然的。 他在心中猜測這位道士可能不完全是騙子,只不過恰好碰上杜樂快要醒來,用了點他不知道的手段。于是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就顯得對方很厲害。 但現在這種情況,不管杜樂是真失去了記憶,還是假裝失憶,都讓事情陷入了瓶頸。劉志行才來刑警隊沒多久,他沒有多少實踐經歷,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 于是劉志行直接將杜樂的情況上報給隊長,等著上面的安排。例行完公務,他給衛浩偷偷發了條消息,說在醫院見到一個叫傅周涵的人,有點神神叨叨。 “附身?”杜樂不清楚狀況,但抓住了關鍵的字眼。 傅周涵跟他解釋道:“你之前應該是被附身了,所以不記得這些天發生了什么事,你的記憶停留在哪一天?” 杜樂神色突然變得落寞,他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娉婷跟我提出分手,我心里難受,就喝了幾瓶酒,然后直接睡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在這兒。昨天是周五,我才這么放縱。” 昨天是周日,并不是周五,而且照杜樂的說辭,這中間不止隔著一個周六,他應該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被附身。 傅周涵還記得他去杜樂家里的情形,當時他看到的杜樂,應該就是被附身的狀態。恐怕是因為他醉酒,加上附身造成身體發生排斥反應,所以導致他昏迷了幾天。 當時傅周涵就覺得杜樂周身的死氣太重,但他以為對方瀕臨死亡,才出現這種情況。現在想來,這種死氣是附身的鬼怪帶來的。 這種從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死氣,和鬼魂待久了沾染的陰氣并不相同,所以當時傅周涵并沒往別的方面去想。 所以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什么杜樂這一個月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是失戀讓他變得沉默,而是他的芯子完全換了一個。 經此一事,傅周涵發覺自己的知識儲備量完全不夠,他仗著能見鬼就有些飄。他的理論和實踐比善水還差得遠,像杜樂這種情況他就完全摸不清方向,他深覺以后還是得多向師父和師兄學習。 眼下,傅周涵把這些想法放在一邊,對杜樂說道:“今天是11月7號,星期一。” 杜樂顯然很震驚,他不認為傅周涵是在跟他開玩笑,但這個事實讓他難以相信。他左右看了看,在床邊的柜子上發現了自己的手機。 他打開手機,屏幕上面寫著今天的日期,如傅周涵所說是11月7日。為了進一步確認時間的正確性,他打開瀏覽器搜索網絡時間,結果依舊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