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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周涵有些沒底氣地說:“人受了傷,不接受治療也會慢慢痊愈,鬼應該也是一樣吧。”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女鬼現(xiàn)在幾乎是一點就炸。 傅周涵突然靈光一閃:“我有一套功法,說不定會對你的傷口有幫助。” 女鬼:“那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開始啊!” 傅周涵剛想盤腿坐下,發(fā)現(xiàn)自己只圍著一條浴巾,頓時臉一紅:“等一下,我先換件衣服。”說完他趕緊跑進了浴室。 等穿好衣服,傅周涵坐在床上運起功法,蔣鴻風在一邊觀察。雖然沒有看到女鬼的傷口有明顯的變化,但女鬼的神情明顯放松許多。 “你感覺怎么樣?”蔣鴻風問女鬼。 女鬼有些滿意:“還行吧,鼻子不會感覺到痛了。” 傅周涵連忙說:“那你就跟著我,等你傷口好了,咱們就扯平。” 女鬼撥了撥她的頭發(fā),昂起頭:“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只要我的鼻子能好,我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所以,你之前一直在浴室,真不是故意要偷看人家洗澡?”蔣鴻風問,“你應該可以轉過身不看的吧?” 女鬼有些尷尬,不太自然地看向一邊:“我一直被困在浴室也很無聊啊,只能自己找點有趣的事。” “其實我也是很倒霉的。”女鬼打起同情牌,“我有錢有貌有身材,只不過是出來游玩而已,結果沒想到因為地面太滑,我就摔倒了,我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位洗澡時摔死的人。”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傅鶴這時低聲說了一句:“你不是第一個。” 傅周涵耳朵靈聽到了,他鼓勵傅鶴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傅鶴抬頭瞄了一眼,又低下頭說:“我們現(xiàn)在的那個小區(qū),以前就出過這樣的事,樓下的阿姨也是洗澡時不小心磕在鐵質的收納架上,然后就死了。” 傅周涵說:“看來這種情況并不是只有你一例。” 女鬼不服氣:“那也是還是我更倒霉,我長得這么漂亮,做個鬼都被打斷鼻子,難道還有比我更倒霉的嗎?” 蔣鴻風適時插了一句,宛如一把刀扎在女鬼心口:“倒霉也不是什么光榮的事,還用得著比較嗎?” 傅周涵又補了一刀:“你雖然長得不錯,但有我家傅鶴好看嗎?”他摟住傅鶴的肩,將他攬在身邊。 女鬼看清傅鶴的長相,就算她足夠自戀,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比她好看這個事實。但還是咬牙切齒地說:“有你們這么欺負人的嗎?” 傅周涵連忙笑了笑:“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咱們好好認識一下,相逢一笑泯恩仇。”他說著介紹了自己,然后介紹了身邊兩只鬼。 女鬼眼睛轉了轉,她以前也聽說過有些高人能驅鬼看風水,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跟鬼處成朋友的高手。對方不只能看到鬼,還是實打實的能打鬼,實在不是她這樣的鬼能惹得起的。 女鬼簡單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我叫柏雪,老家是北方的,之前在S市的外資企業(yè)上班。好不容易混到了經(jīng)理職位,又在S市買了車買了房,還沒好好享受幾天,就在這個破地方嗝屁了。” “我死后一直被困在這個浴室里,就是后來酒店翻修重建,我也沒法出去。”柏雪說著皺了皺眉,“最初我還記著時間,但慢慢的我也就沒去在意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 傅周涵問:“那你是哪一年去世的?” 柏雪:“20XX年。” “那就是兩年前的事。”傅周涵說了今天的年月日。 “這些都不重要了。”柏雪說,“我以前注重保養(yǎng),希望自己永遠年輕美麗,現(xiàn)在算是不會再變老了,但卻并不是多么讓人高興的事。人啊,大概永遠都是這樣吧,不等到失去不知道什么是最寶貴的。” 柏雪黯然了一瞬,又很快調整了心情:“現(xiàn)在我不再局限于那小小的一間浴室,倒是能自在快活許多,這還得感謝你。” 傅周涵忙擺手:“不必客氣,這算我們的緣分吧。” 柏雪笑道:“那這段時間就打擾你啦。” 傅周涵:“我是每天早上練功,這兩天在外可能不太方便,你可能得等一等。” 柏雪這會兒卻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很是灑脫地說道:“沒關系,反正能見到我的就你們三位,我不著急。” 傅周涵還在猜測柏雪這話是不是還有什么潛臺詞,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杜樂,他連忙去開門。 杜樂回來后心情像是好轉了一些,但是進屋后也沒有說話,只是朝傅周涵露出了一個讓人看不透的笑容,接著就直接側身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傅周涵。 傅周涵覺得杜樂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失戀的經(jīng)歷有關,還是因為其他別的什么。反正現(xiàn)在傅周涵感覺跟他走不到一塊兒,而且對方越來越像個獨行俠,跟公司的所有人都成了點頭之交。 傅周涵本來就不是那種善于交際的人,在杜樂變得陰郁后,他試過去維系這段友誼,但往往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他慢慢也就望而卻步了。 柏雪還在房間,她看到杜樂的言談舉止,皺眉說道:“你怎么跟這樣的人一間房?這種誰也不理的態(tài)度,簡直太敗壞旅游中的心情了。” 傅周涵也沒法現(xiàn)在就跟她解釋,說杜樂以前并不是這樣的。只是指了指房門外,無聲地說道:“你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