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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十多年前,他們村里還真出現過靈異事件。雖然時間久遠,但在傅周涵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從那之后,他對鬼怪就有了心結。 傅周涵又不能真說自己見鬼了,只好撒了個謊,回復杜樂之后就坐上了回家的地鐵。他在心中不住地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念叨完,他又開始找理由說服自己:“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一定是我昨晚玩游戲睡得太遲,睡眠不足導致有些眼花。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分子,我們應該崇尚科學,反對封建迷信!” “對!一定是我看錯了!” 這么一番自我安慰后,傅周涵的心平靜下來。地鐵里都是人,十分擁擠,但這卻讓他更加心安。 地鐵到達終點站后,傅周涵還需轉乘公交。也是他趕得巧,還有座位坐。只是行至半路,遇上了車禍,堵車堵到懷疑人生,公交車不能進也不能退。 天色漸漸暗了,想到今天遇到的事,傅周涵不敢在外逗留,于是找了輛共享單車騎回家。他到家時,天已經全黑,樓下的夜宵攤子也擺了出來,他打包了一份炒粉就直接上樓。 走到3樓,傅周涵下意識停了下,沒有在樓梯間看到多余的東西。甚至走上4樓,房東還坐在樓梯口擺放的桌子前,正玩著電腦,看到傅周涵打了聲招呼。 只要有人在,傅周涵心里就會踏實許多,他笑著跟房東問好,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上。這里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他能清楚地聽到別人放電視的聲音,還有人在鬼哭狼嚎般放聲歌唱。 平常傅周涵會覺得心煩,但今天,他就著這些吵雜的聲音,安安心心吃著炒米粉。耳邊的喧鬧聲,有種說不清的悅耳動聽。 晚飯后,傅周涵也沒心情再做其他的事,早早地洗了澡就躺到床上玩手機,打算今天睡個早覺。 傅周涵是十點左右入睡的,不知睡了多久,他就聽到急促地敲門聲。聲音仿佛在耳邊,他沒怎么在意,迷迷糊糊摸過床頭的手機,發現才剛過零點,于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沒一會兒,敲門聲斷了,四周恢復到安靜的狀態。傅周涵剛要進入夢中,耳邊就有一種近似呢喃的聲音,還有一陣涼颼颼的風拂過。 夏天的夜晚相當燥熱,涼意雖然會帶來舒適,但這冷不隆冬的,卻讓人發麻。傅周涵的右手從耳旁擦過,冰涼的觸感讓他一個激靈轉醒過來,另一只手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按下了墻上的電燈開關。 白熾燈的光籠罩著整個房間,傅周涵猛地睜開眼,一轉頭就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 “啊——”傅周涵驚聲尖叫。 然而因為過于恐懼,他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身體快過大腦,傅周涵連滾帶爬緊靠著墻角,盡可能遠離床邊的人。這時,他才看清面前的人缺了一條左腿,左膝蓋處甚至血rou模糊的一片。 對方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身形偏瘦,面目俊秀,看著不過二十多歲,笑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這樣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你床邊,還絲毫不管腿上的傷痛,這笑反而讓人覺得詭異。 只一瞬,傅周涵腦海就閃過一個念頭:眼前這個,到底是人是鬼?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有某些情節有點恐怖,膽小者可白天看。 接檔無CP《異世種田手冊》見專欄,大約是3月更。 第2章 不等傅周涵細想,眼前這個“人”就給了他答案。 只見對方有些雀躍地說:“你能看到我,對不對?” 現在再否認已經來不及,傅周涵機械地點點頭,上下牙齒打顫,他求生欲極強地問道:“哥們,您有何貴干?是要我給你上香拜祭,還是給你燒紙錢?只要我能做到我都能滿足你。” “這些我都不需要。”這個斷了腿的鬼搖了搖頭,有些沮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自己姓甚名誰來自哪里,半點事情也想不起來。我醒來就發現左腿不見了,雖然沒有記憶,但我總覺得我以前的腿是完好的。” 傅周涵看了一眼對方滲血的左膝,接著又撇開眼:“大概是你死的時候斷的吧。” “也許吧,畢竟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斷腿鬼眼睛看著虛空,自顧自地說起來:“我醒來后一直在這里,這層樓里的每個房間我都去過,但是我只能在這一層活動,我沒法下樓。每次下到樓梯后,就有種無形的壓力阻止我前進。我一直在這兒晃悠,十分迷茫又孤獨,直到我遇見了你!” 說到這里,斷腿鬼興奮地看著傅周涵:“今天早上,我又嘗試著下樓,屢次碰壁后,我看到你經過,然后就發現你像是給我打開了一條通道,接著我就能下樓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我覺得你會是幫我找回記憶的契機,只是沒想到下午我們碰面后,你見了我就跑。” 傅周涵頓時一噎,見鬼了不跑,難道還上前招呼,等著握手交談嗎? 斷腿鬼這時繼續說道:“晚上跟著你回來后,我大概是太累,有段時間失去了意識。醒來后,我來你房前敲門,你一直沒反應,我就進來了。擅自進入你的房間,我很抱歉,但是我只能向你求助,我想知道自己是誰,以及自己的腿是怎么斷的。你能幫我嗎?” 這鬼看上去還挺講理,還會為他的無理道歉。但這是個鬼啊,跟人完全是兩個物種!傅周涵握緊自己的拳頭,努力掩飾自己的恐懼,他想拒絕對方的請求,但是他沒那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