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練習
王久傾現在意志消沉。 唯一令人慶幸的是她和溫淮分在了一組,然而不幸的是組內好幾個練習生都是排名低實力差的,大部分來自F班,其中就包括Edward。 Edward僅憑顏值,毫無實力,一個F班成員居然被投到第十名。 團內真正會rap的只有溫淮和另兩個主動選進rap組的練習生,溫淮不爭不搶,隊長和ter便都由那兩個練習生承包了。 因為要根據分組搬宿舍,王久傾不得不被分配到包括Edward在內的六人一個房間,另一個房間住下了隊伍中的剩余五人。 Edward展現了作為一只大型犬的所有良好品質,那就是:主人在哪我在哪,主人說啥就是啥,但是要我離開主人,殺了我也不可能。 王久傾覺得自己在宿舍養了一只大金毛,除了洗澡不要她動手以外其它都與養寵物相差無幾,當然,她相信如果她愿意給他洗澡的話,Edward會開心得尾巴甩上天。 她發育得晚,加上每天穿著緊身的裹胸,根本看不出是個女孩,甚至她自己摸也摸不出來。平時和男性的接觸她便也都不太在意。 況且在Edward的纏功下她已經逐漸習慣了身上掛著一只大型犬,連偶爾睡覺醒來都會發現某犬悄咪咪地爬到她床上睡得呼嚕呼嚕。 連靠她這么近的Edward都沒發現,林星恩是怎么發現的?她百思不得其解。但目前她也看不出林星恩究竟打的什么算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除了這些,她還得為下一次的評級煩惱。 AB組表演同一首曲目,獲勝方可以得到3萬票的加成。然而他們的對手是由以超強rap能力出名的羅一野帶領的隊伍,隊內還有被沉玿白擠出vocal組的人氣白蓮林星恩。 話說沉玿白把林星恩擠出來,確實讓她出了一口惡氣,但她事后向沉玿白道謝時又被嫌棄:“才不是因為你。”沉玿白翻了個白眼,“別自作多情了。” 好吧,她確實不應該寄希望于沉玿白的善意,一起生活這么多天還沒看清這個龜毛大王的真面目嗎。 林星恩雖說是舞蹈型選手,其實rap實力也還可以,起碼不拖后腿。而她就不一樣了,她從來沒接觸過什么說唱,甚至聽都沒聽過幾次。 第一天練習時大家各自填詞,才華小天后還能指導大家寫詞,從要練習開始,她就成了整個團隊的拖油瓶。 “太軟!還是太軟!”隊長李幕一邊打著拍子一邊生氣道:“重音不會找嗎?帶點韻律!在這輕音!世界!重音!” 王久傾學著李幕的發音方式又念了一遍。 “不對不對!”李幕拍地,“重音!兇一點!會罵人嗎?我靠!試試。” “為什么要對世界罵人啊,”王久傾覺得很摸不透說唱的腦回路,但還是學道:“我靠!” 一旁的溫淮無奈扶額。 李幕:“你可能不太適合罵人。” 王久傾:???暴躁小天后居然被人質疑罵人的功力,這是何等的恥辱! 看到王久傾怒火熊熊好像要動手打人了的樣子,李幕安慰:“沒事沒事,你就用這種奶貓式rap吧,我把過渡段分配給你。” “啥???”啥叫奶貓式rap,她明明是最兇狠的大老虎!她的爪子蠢蠢欲動想把李幕撓個大花臉。“我不夠兇,難道溫淮就夠了嗎?”她把一旁吃瓜的某人拉下水。 李幕嘲笑道:“看來你真是一點都不懂說唱,溫淮那是抒情式rap,他的咬詞,獨特的flow和氛圍營造可不是一般的級別。你就是很自然的,毫無swag。” …… 好吧,她確實一點都不懂,只覺得溫淮那種慢悠悠的rap聽起來水平也沒那么高。 在宿舍黏著溫淮惡補了一節rap課,王久傾又陪著大狗狗玩了一會兒,等他如往常一般死皮賴臉地挨在床角呼嚕嚕地睡著后,盡可能不驚動他地抽出腿來,獨自一人來到了已經滅燈的練習室。 “誒開關呢?”王久傾開了門,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門邊摸來摸去,沿著冰涼的墻面向前摸去也都沒找到開燈的地方,手機被沒收了,早知道就帶個手電來。 她有些懊惱。 又向前走了一步,手上突然觸碰到一個溫暖的東西,王久傾嚇得大吼一身:“我m鬼啊!!!”身體向后急退,卻被有力的臂膀攬住了。 “別怕。”很溫柔的聲音說。 然后喀嗒一聲,室內亮堂起來。王久傾看清攬著她的是帶著耳機的溫淮。 “我我我我我我cao。”王久傾差點兒沒喘過氣來,“…你在這干嘛。” 順著溫淮的眼神看向地板,他的腳下亂七八糟擺放著紙筆和iPad,看來溫淮是在熬夜修改歌曲。 “來練習rap嗎?”溫淮招呼她一起坐在地上,摘下一個耳機放在她耳朵里,“聽聽,我剛把你的part改了一下,到時候我給你錄個墊音,聽起來就不單調了。” 王久傾聽了一遍,眼睛越來越亮。果然鼓點脫離了混亂的特效音軌,變得更清晰,力量感也更強。她看著熬出黑眼圈的溫淮,心中微動道:“溫淮,你也太好了吧!”說完就想伸手去擁抱他。 手伸到一半,猛地想起溫淮好像不喜歡別人親近他,之前Edward多次想同他勾肩搭背都被躲了過去。王久傾尷尬一笑,把僵硬的小細胳膊又收了回來。 溫淮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啥,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討厭別人碰我,我是患有皮膚饑渴癥。” 王久傾震驚,這什么狗血的走向?! 偷偷瞟一眼他淡然的表情,問道:“這種病…不是應該更想觸碰別人嗎?” “是渴望與別人接觸的同時又很害怕。”溫淮耐心解釋,“和不熟悉的人接觸讓我沒有安全感。” “那,”王久傾小心翼翼試探,小表情在強烈的燈光下一覽無余,“我算和你熟悉的人嗎?” 溫淮看她一眼,伸手把燈關了。 在音軌界面的iPad發出微弱的光芒。 “算是吧。”溫淮幽幽的聲音在黑暗中彌漫。 王久傾還沒來得及小得意一下,又聽到他說:“我告訴了你一個秘密,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一個?” !!王久傾的小心臟開始加速,但黑暗足以讓她厚著臉皮說:“我沒有秘密啊。” 哦?溫淮眉眼彎彎,沒有再糾結于這個問題,“那你知道我這病要怎么治嗎?” “不,不知道。”王久傾感覺黑暗中有只大灰狼緊盯著她,“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心理醫生。” “可是心理醫生讓我,”溫淮的頭緩緩靠在她的肩上,“要多被“熟悉的人”擁抱和愛撫——這就是治療方案。” 溫熱的喘息打在王久傾頸側,激得她后脖頸的雞皮疙瘩一陣陣地起。 “幫幫我吧?久傾,”溫淮輕輕地請求道:“治不好的話,我永遠也無法參與faing了。” 王久傾被他這么溫柔繾綣地念著名字,腦子早就不爭氣地變成一團漿糊了,被這種溫柔美男求助,有誰會忍心拒絕嗎! 她在大灰狼的凝視下點點頭,覺得自己好像與白蓮花的定位越靠越近。 溫淮在黑暗中的眼睛亮晶晶地反著光,伸手伸腿行云流水般把她整個人圈在懷里,好像已經在心里演練了無數次一樣的自然。 王久傾被意外而來的溫暖包裹著,心想這是在給溫淮安全感還是在給她安全感啊。溫淮的懷抱和他的人一樣暖和又輕柔,被圈起來的她感覺自己坐在了瑩瑩的月光里。 胸腔里的心跳聲從背部傳來,沉穩且有力量。 頸后濕漉漉的被親吻著,柔軟的臉頰在她紅紅的耳朵上蹭來蹭去,長腿和她的腿交纏在一起,她發現溫淮的腿真的好長… 一天的疲憊突然席卷而來,王久傾側身攀住身后人的肩膀,居然困得睡著了。 溫淮感覺懷里的小人兒像失了力一樣逐漸滑下去,笑著摟緊她,在她微張的嘴唇上輕輕一吻:“晚安,我的睡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