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老狐貍對小狐貍
“哦?” 左丘璇瞥了眼桌上的乾坤袋,對身旁的左丘澤道:“哥,既然是家主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聞言,左丘澤眉心一擰,心中有些不忿。 欺負了他meimei,這就算完了? 這不痛不癢的,推自己女兒出來賠個禮,再給點兒好處,就叫給他們交代了? 雖然前段時間他昏迷的時間居多,可也知道這一家子都是些捧高踩低之輩。 那蔣氏和左丘雁做下的好事,豈是一句道歉就能輕易揭過的? 左丘璇見她哥哥不動,多少也能猜到他的心思。 扯了扯他的衣袖,又給他使個眼色道:“哥,你想什么呢?快收下啊!” 這時,左丘澤雖然還是不太情愿,到底還是上前接過了乾坤袋。 左丘清平見他收了,才算稍稍松了口氣。 立刻起身朝七長老拱了拱手,帶著左丘雁離開了凝暉園。 等人一走,左丘澤就悶著頭坐在了椅子上。 將乾坤袋緊緊地攥在手里,直攥得手背泛白,似是要將它捏碎似的。 左丘璇見他生氣,和七長老對視了一眼,走上前道:“哥,別氣了,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值得了。” 左丘澤喟嘆一聲,歉疚地看著她道:“都是哥哥沒用,害得你跟著受委屈了。” “誰說哥哥沒用的?剛才不就幫了我一個忙嗎?” “剛才?” “是啊,就是這個乾坤袋啊!” 聞言,左丘澤有點兒懵了。他接了乾坤袋,怎么會是幫了她呢? 左丘璇狡黠地笑笑,解釋道:“剛剛左丘清平又是道歉又是送禮,無非是想將前事一筆勾銷。可是我既沒收禮也沒答應,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 “嘿嘿,就是哥想的那樣。” “你這丫頭,真是個鬼精靈。那左丘清平遇到你,算是要栽嘍!”七長老捋了捋胡子,眼中滿是縱容。 左丘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接過乾坤袋看了看,見里面有不少靈藥補品,說道:“那左丘清平就是個老狐貍,等著看吧,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老狐貍對小狐貍,怎么看都是他吃虧啊!”七長老笑笑,道:“行了,說說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暫時還沒想好,就先讓他們過幾天安穩日子吧。” 話落,左丘璇起身離開了前廳。 這時,阿九的聲音響起道:“昨日你給左丘雁的不是解藥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解藥呢?” 左丘璇不答反問,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畢竟她下的毒,不到爆發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不可能被他發現。 阿九輕笑出聲,聲色魅惑。 “理由很簡單,這不符合你的行事風格。” “呵呵,看來你倒是了解我。不錯,既然下了毒,又怎么可能給她解毒呢?既然不需要解毒,我又怎么會浪費精力去配制解藥?” “那她吃的是……” “有人不想好好活著,那我只好成全她了!藥是蔣氏要過去的,后果如何可不關我的事!” 阿九清楚,左丘雁之前所中之毒并沒到致命的程度。 但現在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另一邊,左丘雁一從凝暉園出來,就被左丘清平派的人送到了蔣氏的涵香園。 美其名曰讓她侍疾,實際上就是變相地將他們母女倆禁了足。 此時,蔣氏正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著。 才不過一天時間,就變得臉色蒼白、眼下青黑,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憔悴得不成樣子了。 即使吃了王慶給的丹藥,也沒有明顯的好轉。 等左丘雁看見自己母親變成這樣,頓時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下子撲進蔣氏懷里,委屈地哭了起來。 而蔣氏自從嫁進左丘家,也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虧,一時間悲從中來,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于是母女倆抱頭痛哭,好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 須臾,蔣氏好不容易止住哭聲,趕緊拍拍左丘雁道:“雁兒乖,快別哭了。來,跟娘說說,這是怎么了?” 左丘雁抹了把眼淚,抽噎著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臨了,慌亂地問道:“娘,我們現在可怎么辦啊?那個七長老要是一直不走,爹是不是就不放我們出去了?” “不會的,放心吧,這個事娘自有辦法。” “可是……” “傻孩子,你爹那是做給別人看的,也是為了保護你。” 左丘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蔣氏見她平靜下來了,立刻囑咐道:“等你爹放你出去了,你就到外祖父家去找你表妹,在那里住一陣子。” “娘,我不想去。” 左丘雁一想到蔣柔,下意識地就有些排斥。 因為她長得不如蔣柔美,天賦也沒她高,從小就被她壓著一頭,所以兩人的關系一直都算不上親近。 反而是她那個傻meimei,總是屁顛屁顛地跟在蔣柔后頭。 蔣氏一見女兒皺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臉色一沉,道:“都什么時候了,還使小性子?娘知道你從小就和柔兒不親,可她畢竟是你表妹。” 左丘雁抿了抿嘴,終究沒有再開口反駁。 見狀,蔣氏的臉色暖了幾分。 咳嗽了一陣,繼續道:“等你去了以后,多和你表妹親近親近,最重要的,是要讓她知道我們的處境。你舅舅最疼愛的就是她,只要她去求一求,你舅舅自然會出手幫我們的。” “娘,你的意思是說,讓舅舅出手……”左丘雁眸光一亮,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蔣氏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不錯,她就是這么想的。 她哥哥是蔣家家主,在外結交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可謂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要想找個人動手,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誰會知道是她找人動的手呢?就算有人去查,相信也查不到她的頭上。 更何況京城那些人把他們扔到這里來,本身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到時候太子解除了婚約,左丘家甩掉兩個累贅,沒準還要反過來感謝她呢。 想到這兒,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的笑意,顯得有些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