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靈氣暴動
卻說孟西游在榻上昏睡了整整十日,才勉強清醒起來,雖然這一次遇到畫中仙沐今,孟西游才能夠得到靈霄劍,可是她在感激之外卻意識到,若是不知勤奮,只靠天賦,她如今得到的雖多,有朝一日守護不住,失去的怕是更多。 要知道修真界以實力為尊,越是在旁人認為的那些廢柴的靈根,一旦踏入高階修士的行列,越是能在大道之上行的更遠更寬,那是因為這些修士在最初就被告知了自己的弱勢,在看中資質的修真界,一開始便被放在了最底層,遭到的羞辱與小看不可想象,有志者只有不斷的向前,以刻苦修煉彌補自身的不足,以更狠辣深沉的心機應對環伺的危機,才能夠活下去,在這過程中,他們的涉獵之廣,心智之堅難以想象,一旦一飛沖天便少有人能夠阻擋。而往往是像孟西游這樣看天資不錯,被寄予厚望的人,偏偏是夭折的最快的,只因為缺少風雨。 這些道理,許多修士或許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可是一通百通,孟西游前一世正是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扎過,一向對這樣的問題十分警惕,當下便做了決定,如今在畫中仙的逼問下更加堅定自己所要走的道路,這一世揮劍求仙,絕不回頭。 “腦袋沒有二兩重,整日想東想西的有什么用。”墨傾城道,實在是看不慣孟西游苦哈哈的樣子。 “墨傾城,我承認你說的對。”孟西游原本性子平和,但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冷冷道:“你我因緣際會才相遇,可我到底不欠你什么,若是看不慣,自可離去。” 墨傾城本就冷峻的臉刷的沉了下來,周身黑霧涌動,片刻后壓下聲音道:“以后不會了。”便入了令牌。 孟西游見狀不以為意,暗道自己還好不是顏控,修真者本就率性而為,活了兩世還讓人冷嘲熱諷,還不如死了算了。 旋即將心思轉到了修煉上,她起初進入練氣期精力充沛了好一整子,只是那時是與凡人相較,比起修真者是遠遠不夠看的,修士比斗,拼法寶,丹藥,最要緊是體內靈力支持的住,她現在還遠遠不夠。 隨著藍紫色的靈力飛快的進入身體,孟西游原本如干涸的河床般的經脈活躍起來,拼命的吸收靈力,再迅速的運送到丹田之中。她是極品雷靈根,吸收雷靈氣的速度十分驚人,只見以竹屋為中心,方圓十里聚集了不知多少萬年的雷靈氣如同見血的螞蟥般擁向孟西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些飛劍早已躲入石洞中,探頭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這一切孟西游全然不知,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呼喊“不夠”“遠遠不夠”,無數的雷靈氣經過她的毛孔進入經脈,凝練之后流入丹田,可是她的丹田卻像是出現黑洞一樣怎么填都填不滿。 孟西游一邊修煉一邊內視身體,到底去哪里了呢,她一個練氣一層,就是用后腦勺想也容納不了如此多的雷靈氣,經脈已經在發燙,丹田卻依舊在叫囂,孟西游仔細的回想,原來這么久以來,她忘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讓她能有機會來到蒼云門的東西,那塊非金非玉的牌子,孟西游看這牌子很像后世古裝劇中的令牌,后來索性就以令牌稱之。 心中已經有八分肯定,孟西游沉下心來,緩慢的引導靈力在經脈之中走的慢一些,她本就是極品雷靈根之體,本是與雷靈氣十分匹配的存在,這次卻是用力過猛,已經有些傷了經脈,孟西游發現的早,卻是還能挽救。 她開始引導靈力按照自己所定的方向與速度前進,在這其中還分出一笑撮靈力來附在經脈上以做保護,只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就如同一只小舟想要改變大河的流向一般,孟西游咬牙,心道:“我還就不信了”額頭上漸漸滲出汗水。 時間一天一夜的輪回交替外邊在孟西游不知道的情況下也發生了變化。一場雷靈氣的暴動,將千里劍冢摧殘的七零八落,問天劍看著縮地成寸而來的顧攬月默然而立,不語也不出手,只注視著處于風暴中央的小小竹屋,也漸漸不再上上下下的蹦跶,安靜的站在原地。 孟西游這里,小舟在一點點的變成大船,像當初所設想的那樣,忙碌而有序,恢復了損傷的經脈的孟西游悄悄的分出一絲注意力,緊跟著經脈往丹田而去的靈氣,只見那靈氣進入丹田,凝練的更加精純之后流向丹田的一角,那角落里飄著一個如煙似霧的影子,而那些源源不斷的靈氣正是前赴后繼的一頭鉆入那影子,卻似你牛如海一般,像是孟西游仔細看那影子,竟然是一座小塔一般。 “這塔好眼熟。”孟西游暗道,思索片看,猛地回神,不正是從她出生時便掛在脖頸上的那塊令牌背面所繪的小塔么。在孟西游知曉這個結果時,那小塔像是偷東西被發現的小賊一般,原本就不甚清晰的影子干脆便化作一縷輕煙飄出了丹田。 要知道修士的丹田是何等的重要,絕沒有讓異物來去自如的說法,若是別的修士經歷過這么一番,怕是無異于被踹了一記窩心腳,孟西游雖然也感覺不舒服,只是小塔卻給它一種及其熟悉的感覺,那是一種歸屬感,讓她潛意識的不想讓它離開。 那小塔離開后,外界的靈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涌入,只是還是有些收剎不住的殘留。孟西游趕緊關閉七竅,好在她經脈經此一役竟然強韌了不少,竟然勉強承受住了體內殘留的巨大靈力。 只是也只是勉強,若是再不處理,怕是要爆體而亡,孟西游想想就覺得滿頭黑線,一個練氣修士爆體而亡,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孟西游穩住心神,開始慢慢壓縮體內的靈氣,就像當初引導它們那樣,氣態的雷靈氣居然有一小部分讓她硬生生的壓迫成了液態,只是這樣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