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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曉清歡在線閱讀 - 第1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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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寧煜見了他這幅樣子,怕是這輩子都再不敢放心用他。

    說起來,這還是江曉寒自平江城分開以來頭一次提起主動顏清,江影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江曉寒眸子略微有些失神,微微皺著眉,反倒露出一股脆弱的美感。可他又并不顯得狼狽,甚至依舊胸有成竹,仿佛勝券在握。

    平江城的事江曉寒雖然不說,可江影看得出來,他一直覺著虧心。似乎也是因為這個,他刻意避開了去想顏清的事。只是今日不知是身上實在太過難受,還是因為終于覺得有了些堂堂正正的底氣,他竟然自己敢說了。

    “……公子。”江影說:“您也知道,四殿下尋不著顏公子,他安全得很。”

    江曉寒淡淡道:“我知道。”

    不等江影說話,江曉寒又說:“但皇權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或許并不致命,卻能叫人永無安寧。”

    他垂下眼,輕笑一聲:“我不能冒這個險。”

    江影頓時說不出話來。

    “況且寧煜多疑……唔。”江曉寒硬生生咽下了一聲痛呼,才咬著牙道:“若我當時有一星半點的猶豫,他都會覺著只有將我的弱點握在手中才能安心……只有我讓寧煜覺得,他能輕而易舉的拿捏我,他才能暫且不去打阿清的主意。”

    說完這句話,江曉寒便像是累極一般閉上了眼睛。玉獅子將車馬拉到了江府的偏門,江曉寒自然不愿讓江影留在車上,便先行打發他去給謝玨報信。

    旁的事情也就罷了,可謝永銘不在了,于情于理,謝玨起碼要替父戴孝。

    江影好在聽話,雖是擔憂,但也乖乖下車去了,只囑咐側門的門房時刻注意著車馬。

    江曉寒聽著江影的聲音遠去,馬車內頓時安靜下來。他緩慢而艱難地從衣襟內掏出一只精巧的瓷瓶——正是顏清先前給他的那一瓶。

    在寧煜面前也好,在江影面前也罷,他都必須咬著牙將身上的苦盡數吞進腹中。似乎直到此刻,他面上維持的表情才像是裂開了一條淺淺的縫隙,從中泄露出些許痛楚的意味來。

    這偌大的京城到處都是吃人的陷阱,只有在這架小小的馬車上,他才能放肆地感覺一下“苦”是什么滋味。

    他太疼了。

    謝永銘身死的消息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與經脈中流淌的劇痛混雜在一起,攪得他近乎五內俱碎,齒關硬生生咬出了血來。

    他將那只瓶子捏得死緊,卻一粒也舍不得倒出來吃。

    痛苦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江曉寒慘白的指尖陷進堅硬的木料中,疼到極致時,生生將身下的軟榻掰下了一塊。

    疼痛使他的神志變得模糊不清,江曉寒似乎終于忍無可忍地蜷起了身,冰涼的唇顫抖著貼上瓶身,模糊地從唇齒間泄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囈語。

    “阿清……”

    江影說是約莫一個時辰,可也不知是江曉寒硬抗著不肯吃藥的緣故,還是什么別的原因,足等了有兩個時辰,江曉寒才扶著車門下了馬車。

    不曉得江影是怎么與謝玨說的,江曉寒剛進了正堂,便被迎面而來的謝玨堵在了原地。

    “明遠……”謝玨慌亂地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父兄……我父兄他們……”

    少年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殷殷期盼地看著他,試圖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江曉寒目光低垂,發現謝玨手中正攥著一塊綢布——正是先前銅印里的那一封。

    他到底還是打開看了。

    江曉寒沒有說話,他從謝玨手中抽出那塊綢布抖開,發現上面用血寫了寥寥兩行字。

    “為將者可以為保家衛國而死,也可為江山社稷而死。”

    “滿朝文武,唯江明遠可信。”

    血跡已經干涸,褪去了原本鮮艷的紅,江曉寒的指尖拂過字跡,只覺得字字重若千鈞。

    “是自盡。”江曉寒輕聲說。

    謝玨眼中的光一瞬間熄滅得干干凈凈,他愣愣地看著江曉寒,臉色霎時間灰敗了下去。

    謝玨忽然覺得想不通,怎么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jiejie,父親和兄長,皆一個個離他而去,死得悄無聲息,連個水花也沒有。他忽而覺得這一切都不大真實,仿佛他依舊身在夢中,只要醒來,便會發覺現在還是盛夏,平江的玉蘭香溢滿城,程沅在外頭晾好了酸梅湯,準備用來給他解酒。

    他整個人哆嗦著,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曉寒手中那封信。

    ——不對,還有這封信。

    謝玨的手指根根收緊,他死死地盯著謝永銘的這封手信,眼神逐漸變得癲狂而無措。

    都是真的,他想。夢中沒有玉蘭花,也沒有清甜的酸梅湯。遠方那封遲到的家信兜了個圈,換了種模樣到了他的手中。盛夏早已經不在,現在他身在刺骨的寒冬之中,甚至無力自拔。

    “江明遠——江曉寒,江大人!”謝玨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江曉寒面前,顫聲道:“求您指點一二,這世間這朝堂究竟要如何立足,我到底怎么才能為謝家報仇。”

    少年渾身的脊骨像是在瞬間被寸寸打碎,他跪在地上,手中攥著江曉寒的衣擺,狼狽地像一條喪家之犬——或許不該說“像”,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夜之間突逢巨變,連自己姓謝都要藏著掖著。天驟然塌了下來,再回頭時,身后已經沒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