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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不曉得他現(xiàn)在是種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在睜開眼看見江曉寒的時候,他仿佛松了口氣,他一邊覺著滿足,卻一邊又覺得似乎本該如此。 欣喜混雜著陌生的情緒充盈著他的胸口,迫不及待的鼓脹著,急需尋一個明白的出路。 江曉寒這個姿勢似乎讓他睡得不大舒坦,他迷迷糊糊的挪動了一下,身上的外袍滑下去一大截。顏清怕他著涼,扶著床沿撐起身子,探身過去撈住了他的外袍,又往人身上拉了拉。 誰知他睡得不安穩(wěn),不過是這點細碎動靜,竟就將他吵醒了。 江曉寒低哼一聲,皺了皺眉,他抬手揉了揉額角,緩緩吐出口濁氣,努力清醒了些才睜開眼睛。 這些日子顏清病著,江曉寒睡得一直不好。稍有動靜便會驚醒。江影原本替他在外間置了張軟榻,可他擔心顏清萬一夜間醒來身上沒力氣找不到人,那軟榻空落至今,只是任平生來施針看診時才能躺上一躺。 他習慣性的想探一探顏清身上的溫度,結(jié)果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顏清正靜靜的看著他。 江曉寒:“……” 他伸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顏清本以為會在他臉上看見些什么欣喜之類的表情,誰知向來伶俐的江大人只是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擰了一把自己的手背,隨即吃痛的抽了口涼氣。 顏清:“……” 顏清差點讓他氣笑了。 江曉寒下狠手掐了自己一把,不知是為了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還是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怎么。”反而是顏清先開了口,他的聲音低軟,帶著一股輕柔的水汽:“沒睡醒嗎?” 江曉寒這才確信這次并不是他思慮過重產(chǎn)生的夢境,頓時欣喜若狂,下意識想扶他起來,手伸到一半才想起顏清方才醒來,身子虛弱,又頓時不敢碰他。 最后他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愣是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阿清,你——” 他剛一開口,顏清就皺了皺眉:“……你嗓子怎么了?” 江曉寒說話時候嗓子干澀嘶啞,尤其在這深夜里聽起來格外明顯。顏清聽慣了他平日里溫和清朗的聲音,此時只覺得心尖忽然像是被麥芒刺了一下,一時分不清究竟是疼還是癢。 顏清前些日子病情沒有起色,江曉寒自然上火,任平生替他把過脈,直言他是心火上揚,說了幾次叫他寬心,也替他開了清火的藥,可惜都沒什么用處。 “沒什么。”江曉寒含糊道:“可能是睡得晚了,嗓子有些堵?!?/br> 顏清還想再問,江曉寒已經(jīng)湊了上來,他用手背貼了帖顏清的額頭,才終于松了口氣:“可算沒再燒起來?!?/br> “下午你退熱時,任前輩就說,若是今夜你的病情沒有反復,便是好了。”江曉寒輕聲說:“有沒有哪不舒服?” 高熱后帶來的疲憊感是墜在骨頭里的,顏清覺著自己骨頭縫里都泛著酸水,身子也軟綿綿的抬不起來,渾身上下無一處好受。 但哪怕不需旁人來講,顏清光看江曉寒眼下的烏青,也知道這幾日他是何等提心吊膽,又怎么忍心叫他再添不安。 于是顏清只是沖他笑了笑,隨意問道:“口有些干,有水嗎?” “有,有!”江曉寒暗道自己大意,顏清躺了這些日,嗓子必定不好受,他卻還只顧拉著他說話,連倒杯水的功夫都忘了。 江曉寒將身上披著的外袍拉下來扔在床腳,起身去給他倒水。 桌上的茶壺晚間剛換過一回,此時還沒涼透,江曉寒倒了半杯水,回過身往床邊走時,下意識將茶杯擱在唇邊,將茶水含在口中。 江曉寒持杯的手一頓:“……” ——習慣害人。 江曉寒這幾日都是這樣替顏清喂水喂藥,這習慣一時間竟然扳不過來了。 顏清躺在床上,將他方才的動作盡數(shù)收入眼底,他忽而想起自己昏迷時,唇上貼來的溫軟,和那股清冽的柏子仁香氣。 ——柏子仁味甘,性平,養(yǎng)心安神,是治失眠驚悸的好藥。他給江曉寒配的藥中,柏子仁就占了不少的量。 思及此,他的眼神不由得落在江曉寒那張略顯削薄的唇上。 江曉寒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氣定神閑的當著他的面將那杯茶喝完,才回頭又換了個新的茶杯。 “我替你試了試溫度。”江曉寒面不改色的走到床邊:“還溫著,正是夏日好入口的時候?!?/br> 江大人不愧在朝中浸潤多年,早已身經(jīng)百戰(zhàn),替自己周全起來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磊落。 顏清:“……” 若不是他先前也清醒過,現(xiàn)在就該信了江大人的邪。 江曉寒替他墊了兩只軟枕,自己靠在床頭將他扶起來,小心翼翼的喂了他半杯水。 顏清身上無力,順著江曉寒的力道靠在他身上,烏黑的長發(fā)從肩上滑落,在白色的里衣上鋪開了小小的一片。 這些日子來,替顏清喂藥擦身換洗這些事江曉寒從不假手于人,但還是頭一次在對方清醒下與人如此親近,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此時應該放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到床尾去,與顏清說說這幾日的情況,再禮節(jié)甚好的退出屋去。 他心里已經(jīng)替這套流程打好了腹稿,但這只手卻怎么也撒不開。 算了,他久躺不舒服,這杯茶喝完了,扶他躺下再放手。江曉寒自我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