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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顏少俠?”他笑著問。 “只是見見世面疾苦。”顏清說:“不為國不為民,不堪俠字。” “此言差矣。”江曉寒嘖了一聲,不甚贊同的搖搖頭:“少俠救了我,可不就算是為民了嗎。” 顏清看起來似乎還想反駁,但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 “我聽說,江湖兒女互通姓名就算是認識了。說來說去我與少俠相識也是緣分。”江曉寒笑了笑,用手指轉(zhuǎn)著手中的茶杯,隨口問道:“我還不知道少俠從何而來。” “昆侖。”顏清說。 江曉寒手一頓,隨即訝異的睜大眼,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直到茶杯中微涼的茶水濺到他的手背上,他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tài),干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摸了摸鼻子,恰到好處的勾勒了一套連貫的措手不及。 “原來是昆侖的道長。”江曉寒正色道:“實在失敬。” 第3章 梆子聲打過二更的時候,江曉寒已經(jīng)顯出了疲態(tài)。 許是因為屋中的紅燭還在燃著,驛站的跑堂還來敲過一次門,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下是否需要幫忙。 顏清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臉色,覺得對方現(xiàn)在的模樣實在不易見人,只能三言兩語把小二打發(fā)了,許諾再過片刻就熄了燭火。 “道長盡可放心去休息。”江曉寒見狀溫聲道:“不必在此守著我,實在太過辛苦。” “你身上有傷。”顏清說。 “唔,無妨。”江曉寒思索片刻,才道:“那可否勞煩道長將我隨身的香囊拿給我?” 顏清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還是站起身,從門邊的衣架旁取下他的香囊。 墨綠色的香囊大半已經(jīng)被血染紅,看不清本來的繡樣,顏清用手一擦,甚至還落下了些干涸的血液碎屑。 “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嗎。”顏清說著將東西遞過去:“似乎已經(jīng)不能用了。” 江曉寒接過香囊,用手在上面捏了捏,似乎在確認著什么,片刻后才像是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松了口氣。 只見他順著香囊的縫線接口摸了摸,然后雙手用勁,竟將那香囊從封口撕了開來。 顏清看著他從一堆干枯的香料中挑挑找找,最后終于摸出了個指甲大小的鐵球。 “這是……?” “我與我的下屬失散,他定會順著打斗的印記前來尋我,現(xiàn)下應該就在附近。”江曉寒說著示意顏清伸出手,將那只鐵球放在對方手中:“煩請道長將這只鐵球順著窗外扔上天,我下屬見了信號,自會來尋我,夜間有他在,道長不必擔心。” ——這便是拒絕了。 顏清了然于心,他接過鐵球走到窗邊,單手推開窗,然后回頭看了江曉寒一眼。 “只需丟到天空中便可。”江曉寒沖他微微頷首:“勞煩道長了。” 顏清沖他點點頭,手指略微用力向上一彈,鐵球便從窗中飛了出去。也不知那是個什么材料做的物件,竟然在半空中自行炸開,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間就升上了天。 “如此便可嗎?”顏清問。 “如此便可。”江曉寒答道:“多謝了。” “那你早些休息。”顏清沖他點點頭。 他并不是個多事的人,既然江曉寒自己回絕他的照顧,他也并不覺得留個傷患獨處有什么不妥。 顏清臨出門前,還貼心的將門邊的兩座燭臺熄了,只留下桌上的一盞油燈。 江曉寒目送著他出門,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垂下眼看著手里的香囊。 香囊上的繡樣已經(jīng)被血模糊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只剩下一支枯枝從旁斜出,好歹幸免于難。江曉寒看了片刻,才松開手,放任那只香囊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他面無表情的捻了下手指上殘留的血沫,發(fā)現(xiàn)實在是擦不干凈,才略皺了皺眉,用手邊杯中的冷茶沖了沖手。 “真是臟啊。”他輕聲說。 他看起來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將茶杯放回床邊的小幾上后,竟然捂著胸口,艱難的站了起來。 他確實傷得很重,從床邊到桌旁,僅僅短短幾步路,他的額上就覆上了一層薄汗。 他坐在桌邊捂著胸口咳了兩聲,雪白的中衣瞬間洇出了血。 江曉寒卻混不在意,他扶著桌子緩了一會,才不動聲色的挺了挺背,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已經(jīng)冷透了,他抿了一口,只覺得滿口苦澀。 江曉寒用銀釬撥了撥油燈中的棉芯,還沒等給自己續(xù)上第二杯茶,就聽窗沿外傳來兩聲輕扣。 他像是早有準備,慢條斯理的放下銀釬,不知從哪摸出一塊雪白的布巾,擦了擦指尖。 “進來。” 外窗悄無聲息的被推開一條一人寬的縫隙,江曉寒頭也不抬,將手指上的蠟灰細細的擦拭干凈,才將布巾往桌上一放,給自己續(xù)了一杯茶。 一身黑衣的青年從窗外翻進來,先是小心翼翼的關上窗,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單膝跪在了江曉寒面前,從懷里掏出了只紙包。 “公子肩上的毒傷,我已找到了解藥,但趕回來的時候正撞見公子已被救下,所以沒有敢貿(mào)然現(xiàn)身。”青年說著膝行了兩步,將紙包放在了桌上:“可否讓屬下看看公子的傷。” “不必了。” 青年一怔。 江曉寒抿了抿唇,不知為何,卻忽然想起了顏清素白的指尖。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漾開的水波忽然在想,不知那雙手是不是像這杯茶一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