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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鈺蹙緊眉,眼眸輕闔,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不死心的再次望向傅長言,唇瓣囁動著,掙扎著出聲:“只有這些嗎?” 傅長言小心翼翼道:“宋鈺,此事著實是我不對在先,若不是我……我胡鬧對你下了帶有暖情藥效的曼陀散,你也不會失去理智。那些事我是真沒在意,今日換作旁人對我那般,我也是不會氣惱的。你莫要再介懷,何況我也對你上下其嘴了,此事就此揭過可好?” 嘖!今日若換作旁人如此,他早一扇子將對方掀翻在地了,可對方是宋鈺,他就是自己吃虧也得哄著,畢竟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了。 傅長言還能如何,為了大局和自己的小命著想,就只能絞盡腦汁費盡心機的去哄了。 “我二人雖正邪兩道注定不能同歸,然重生后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方才情急之下對你說了冒犯的話,什么喜歡不喜歡,都是……都是口不擇言。我知你是正常男人,也知你一心修仙絕情斷欲,是我該死,三番兩次招惹你。宋鈺,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是我之過,你是無辜的。” “你放心,從今以后我絕不會再加害于你,我會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待在你身邊,等我娘的事情查清楚后,定帶你去魔宗滅了璃淵,讓你成為仙門百家正邪兩道響當當的大人物!人人都尊敬膜拜你,不敢對你有絲毫的冒犯?。 ?/br> “不必說了……” 宋鈺驀地揚聲打斷傅長言,捉著他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松開,接著似十分疲倦一般,耷拉著雙眼緩緩背過身去,手腳僵硬地往外走。 “哎你去哪???” 這是消氣了還是沒消氣? 傅長言皺著眉看他,想伸手拉住他又不太敢,怕他覺得被他觸碰很惡心。 “書房?!?/br> 宋鈺淡淡開口,腳步虛浮,邁出房門時,手扶了下門框才穩住身形。 傅長言看他好像不太對勁,擔心他是不是內傷發作,又或是淋雨著涼,便快走幾步追上去,“你沒事吧?” 他伸手想去攙扶他,結果被他飛快地打開。 “不必?!?/br> 宋鈺一眼都不看傅長言,說罷扶著墻走到書房里。 傅長言能感覺到,此刻的宋鈺心情甚是不佳,隱隱有悲哀凄涼之意,不知為何會如此,莫非是他哪句話說錯了,令他感到不快? 唉!宋鈺啊宋鈺,你說你這個人,心思如此難辨,又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縱然他聰敏過人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如何能知他心里作甚想法…… 左右猜不到,索性先回房換衣服,待會兒給他送干凈衣袍時看看他心情可好一些,若還是郁郁寡歡的,他再想法子哄一哄便是。 說起來宋家摳門的令人發指,宋鈺攏共就六套衣袍,今晚被他撕碎兩套,如今他自己身上穿著一套,傅長言換下的濕衣袍一套,柜中便只剩下兩套了。 拿起僅剩的兩套衣袍,傅長言尋思著真得讓踏雪送點錢過來,待過些時日離開縹緲山后,到哪個鎮上添置幾套,就算是他給宋鈺賠禮道歉吧。再說他那幾套弟子服洗得都發白變形了,若非是他容貌俊美無雙,那衣衫穿著跟窮酸乞丐沒什么區別,出門在外都得讓人瞧不起。 邊七想八想著,邊快速換上干凈的衣袍,末了抱起另一套去書房找他。 “嗯?我正要去找你呢。” 意外的在門口撞上宋鈺,傅長言面上下意識綻開一抹笑。 宋鈺還穿著濕·漉漉的衣袍,發髻微亂,被雨水打濕的發帶同發絲粘纏在一起,他低垂著眼眸,手里拎著個鐵壺,神情呆滯的開口:“姜湯。” 話畢徑直越過傅長言走到桌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guntang的姜湯出來,倒完一杯又拿起杯子倒了一杯。 “這幾口茶的功夫,你居然煮了姜湯?”傅長言有些訝異地湊到桌邊。 宋鈺沒說話,伸手拿起冒著熱氣的姜湯,薄唇輕啟吹著氣兒。 傅長言便去拿另一杯,但手還未碰到茶杯就被攔住了,宋鈺道:“燙?!?/br> “燙?”傅長言抬頭看著他,愣一愣,劈手奪過他手里的茶杯,結果高熱的杯身燙的他當場扔了杯子,“宋鈺你這人!知道燙為何自己還拿著!” 說話間,硬是扯了他的手查看,便見幾根手指頭都燙紅了,最嚴重的指尖被燙出了一個水泡。 “不要緊。” 宋鈺面無表情的,另一只手還要去拿剩下的那杯姜湯。 傅長言將他兩只手都捉住,狠狠瞪他一眼,再拉著他遠離桌子到高位坐著,從他腰際解下挎包,翻了傷藥出來涂抹。 淡淡藥香從指尖擴散,宋鈺似是驟然回神,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愿傅長言幫他上藥,自己拿著藥膏涂抹,還把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他。 傅長言盯著他的背影,搞不明白他又在鬧哪出,思來想去不如說點什么轉移一下彼此的注意力,也將方才那些事都晾一晾,緩和一下窘迫的氛圍。 他道:“你衣服都濕了,這是干凈的衣衫,快換吧,萬一要是生病了,又得我喂你吃藥……” 話音未落,眼前一花,堆在桌上的衣衫不見了,宋鈺也不見了,內室屏風后傳出一點動靜。 很快的,換好衣袍的宋鈺走了出來,他沒有走到傅長言身邊與他同坐,而是回到桌邊重新倒了一杯姜湯,接著抬手一揮引了外頭的涼意進來,將兩杯姜湯的熱氣帶走后,沉聲:“可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