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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一臉懵怔。 怎么他說的每個字我都識得,連起來就一個字也聽不懂了呢? “也嘆姑娘失恃失怙,蕭家的聘禮不知送到哪里會好些,不知老家是否還有親友尚在?我便遣人去襄陽送信,請他們上京來吃喜酒……”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我趕緊又拉起他的手在掌心里寫下—— 【你,要娶我?】 “正是?!笔挐馇榭粗?,碧色瞳孔里透著困惑,“鳴兒有什么疑問嗎?” 正是。 還鳴兒。 我目瞪口呆。 【為何?】 蕭濃情也跟著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掌心里還殘余著溫度的白字。 “姑娘是來得晚了,不知曉方才繡球游戲的約定么?”他放下手,望著我幽幽道,“這樓里的姑娘誰率先用繡球擲到了我,我便要娶她做妾的?!?/br> 我:“……” 還在二樓圍觀的崇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火箭炮:17127421 2個; 感謝地雷:寶貝陸比心 6個;吉爾、顧瀆 2個;跋涉晨昏、我妻草燈、隨便康康、云緋、別宋、山雨、熊仔無敵、瓜子不上火 1個; 感謝營養(yǎng)液: 拾酒 20瓶;顧瀆 10瓶;鹵牛肚、江白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漫長而詭異的沉默過后,我深吸一口氣站穩(wěn)了身子,背對著不遠處崇賢弟那震悚而憂愁的目光,上前一步又在蕭濃情掌心寫下四個字—— 【我,不嫁你】 一筆一劃寫到最后,我感到蕭濃情的身軀明顯僵硬了一下,凝視著自己掌心的樣子滿是難以置信般的迷茫;我便又耐心地寫了一遍,在眾目睽睽之下朝他擺擺手,掩好面紗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于是蕭濃情在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后,還是忍不住糾結(jié)著確認(rèn)道:“你……不嫁我?” 樓內(nèi)一瞬間更安靜了。我點點頭,也用自己那雙被掩飾在女兒家妝容里的大眼睛佯裝凄愁般看他,心底則早就咆哮著樂開了花。 什么自恃美貌奪人所愛的野雞探花郎,平日里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怕是也沒想到這世上還會有你娶不到的姑娘吧!這回本侯不但要挫挫你的銳氣,還要讓你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的我將自己那猙獰的表情在面紗下掩藏好,繼續(xù)在他掌心寫道: 【蕭郎,很好】 【只是,我有心上人】 蕭濃情神色一動,果然上了鉤:“那么可容許在下問一句,姑娘的意中人是京城哪位才???” 聞言,我面紗下的嘴角咧得更開了。 【極樂侯,裴晟鳴】 蕭濃情:“……” 他環(huán)顧四周,似乎是覺得沒人能看得到我寫下的筆劃,便收回掌心清咳了一聲,再度用那蕭郎般溫柔的嗓音道:“那他喜歡你嗎?” 我心中冷笑,還是犀利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絲顯而易見的不服。罷了,雖不能教這在座的眾人都曉得挑了蕭濃情看中的姑娘芳心之人是我極樂侯,便是只打擊到了他本人,也算不枉此行。 因此我便搖搖頭,相當(dāng)黯然似的低下頭去,又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女兒家心中那千百般婉轉(zhuǎn)的愁腸情思,盡在不言中。 “……” 然后我眼睜睜看著蕭濃情瞧我的眼神變了。 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中,蕭濃情那雙番邦血統(tǒng)的碧眸滿是在我看來相當(dāng)古怪而又令人不適的深情,慌得我趕忙低下頭去,心道好一個搶了本侯風(fēng)頭的極品小白臉,若非被他盯著瞧的這位乃是實實在在的男兒身,這會兒極有可能已經(jīng)著了他的道。 只見蕭濃情忽然回過神來,走入簾中取了一支墨筆,在那顆紅艷艷的繡球上端正地寫下一個蕭字;然后捧著那顆繡球到我面前來,無比認(rèn)真地望進我眼里道: “未能來得及趕在鳴香姑娘與那位之前與姑娘結(jié)識,是蕭某無福??蓱z姑娘一腔深情得不到斯人回應(yīng),蕭某似也步了這般后塵;因而別無他法,只能也如鳴香姑娘一般耐心等候了?!?/br> 便執(zhí)起我的袖口,不由分說地將那紅艷艷的物事塞到我手里來,又道:“若有朝一日你想清楚了,便拿著這顆繡球上蕭府來尋我;屆時無論人間變故風(fēng)吹雨打,我蕭濃情都會娶你為妻?!?/br> 我:“……” 艱難無比地把視線從顯然感動了自己的蕭濃情身上挪開,想要再看一看仍是坐在簾中的驪珠兒時,我發(fā)覺她早已沒了蹤影;而眼下蕭濃情朝我越挨越近,雙手也愈攥愈緊,終是躲閃不及,被他親在了額頭上。 溫軟暖意觸到肌膚的那一剎那,我便知道裴小侯的這一世清白,完了。 …… …… 一盞茶功夫后,樓內(nèi)氛圍總歸是恢復(fù)了先前的熱絡(luò),其他花樓里的頭牌也陸陸續(xù)續(xù)起了競價。捏著手中的繡球臉色蒼白地回到二樓時,崇少看看我,又看看仍在樓下一臉悵然若失的蕭濃情,小聲道:“晟鳴兄,你……” 我看他一眼,平靜道:“不該問的事便不要多問,不找你的繡球了?” 崇少沉默了下來。半晌他捏著自己的裙擺,望了望我似是又想說些什么時,我驀地站起身道:“愚兄上樓去給你找方才那顆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