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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疏道:“秦湛,我餓了。” 秦湛:“……” “你先放開好不好,我餓了。”江云疏道,“我吃完飯就回來,我保證這期間誰也不碰,而且吃完了就立刻回來。” 秦湛還是一動不動。 江云疏不死心地繼續(xù)哄:“那這樣吧,你讓我吃個飯再回來,我就答應(yīng)你一件事,什么事情都可以。這樣總可以了吧?” 秦湛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江云疏感覺秦湛的手松了一些,這次果真把自己的手輕而易舉地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這孩子,不會連昏迷都還有意識的吧? 江云疏無奈地?fù)u搖頭,也沒有多做研究,想想還是吃飯要緊,一溜煙地從秦湛房里跑了出去。 金鳳一直守在門外,連江云疏一溜煙似的沖了出來,連忙問道:“您這是怎么了?” 江云疏道:“餓死我了,我要吃飯。” 金鳳笑嘻嘻道:“我在廚房給您做了一盤蜜棗紅糖糕。” “有吃的怎么不早點拿出來?”江云疏道,“下次罰你。” “啊喂……還有沒有天理啦。”金鳳嘟起嘴道,“人家話本里那些有情有義的師兄,師弟受傷了以后,都是擔(dān)心地吃不下東西的。我這不是怕您吃不下嗎……” “你看我什么時候吃不下東西過?”江云疏道,“在廚房是嗎?我自己去了啊。” 金鳳點點頭。 江云疏立刻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只留下金鳳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江云疏沖到廚房里,只見桌上果然放著一盤蜜棗紅糖糕,還是溫?zé)岬模B忙扯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 甜甜軟軟,還有細(xì)膩的棗rou和紅糖的香味,簡直不要太好吃。 江云疏一個人坐在桌前吃了兩大塊蜜棗紅糖糕,心滿意足地推開廚房門,打算回去繼續(xù)陪著秦湛,等他醒過來,只見廚房門外站著蘭月荷和許陛,兩人身后還帶了數(shù)十名佩劍的弟子。 雖然一個是從小把自己拉扯大的師姐,一個是曾經(jīng)熬夜好幾天手把手教學(xué)的唯一徒兒,江云疏卻有一種來者不善的直覺。 許陛望著江云疏,微微睜大了眼睛,十分不敢置信。 江云疏沒有說話,只看著他們,等他們先開口。 三人互相沉默良久后,許陛率先走上前一步,恭敬道:“師尊。” 江云疏微微點頭,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師尊千年之前舍身殉道,鎮(zhèn)壓了十域魔王,如今十域出世,久久不見動向,徒兒本想前去落雁山搭救師尊。”許陛道,“方才聽聞師尊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并且一句話退去眾多上門尋事的異端邪|教,令弟子十分敬佩。” “因此上,想向師尊請教一二。” 江云疏看了蘭月荷一眼,心中料想蘭月荷已經(jīng)把所有事都與許陛說了,既然許陛還如此發(fā)問,看來是成心要與自己對峙。 江云疏微微勾唇,道:“江云疏就是我,十域神君也是我。你滿意了嗎?” “師尊說話倒也爽快。”許陛微微一笑,道,“您就是魔王。當(dāng)初自導(dǎo)自演一出舍己救世,博得千年的美名。其實這一切,都是您自己一手造成!” “師尊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江云疏道:“你愛這么想,我也攔不住你。” “師尊當(dāng)年收我為徒,自詡要匡扶正道懲惡除jian,還時常教導(dǎo)徒兒一心向正不可邪念,自己卻做出這樣沽名釣譽喪盡天良的事來!”許陛道,“若非徒兒今日相問,您還想欺瞞天下人多少年?!” “我本來也不想瞞著誰。”江云疏道,“如果你是來與我斷絕關(guān)系的,也可。當(dāng)初是你執(zhí)意求師,如今你要與我斷絕關(guān)系,都隨你心意,我們都互不勉強。” “師尊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我許陛不光要與您斷絕關(guān)系,”許陛按住手中佩劍,道,“我還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你不可以!”蘭月荷連忙攔住許陛,喊道,“他是你師尊!” “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是了。”許陛推開蘭月荷,拔|出佩劍,劍尖直指著江云疏的咽喉,道,“您不是特別喜歡將鏟除邪道匡扶正義掛在嘴邊嗎?今日就徒兒如您所愿!” “許陛!”蘭月荷喊道,“你瘋了嗎!你怎么可以這樣對他?!” “師尊,這不都是您教我的嗎?”許陛手中的劍往前一分,抵住了江云疏的咽喉,“現(xiàn)在各大宗門都在觀云臺等著,請您移步。” 第33章 落雁(下) 江云疏輕笑一聲, 道:“我從未說過我舍身救世,不知何來沽名釣譽?又要向誰給什么交代?” 許陛道厲聲道:“就憑您自導(dǎo)自演這一出騙了天下人一千年的好戲還不夠嗎?您還要狡辯沒有在沽名釣譽嗎?!” “我哪里也不會去。”江云疏道, “也不會給誰什么交代。” “你!”許陛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徒兒不留情面!” 江云疏笑道:“既已恩斷義絕, 自然不必給我留什么情面。” 許陛道:“來人,請師祖去觀云臺!” 這個“請”自然是要用點手段的,許陛身后的兩名弟子正躊躇該不該動手, 忽然聽得頭頂一聲鳳鳴。 一只金鳳凌空飛來, 向下一掠,把江云疏一帶,振翅高飛。 金鳳帶著江云疏回到海棠林中落下, 道:“秦真君的海棠林里陣法厲害, 他們一下子進(jìn)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