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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回答說:“哪怕是為了你這份信任,我當然也要站在你這邊。再說,我喜歡你,肯定優先考慮你的感受。” 萬萬沒想到賀煊會打來一記直球,蘇宴羽一下愣在原地。 賀煊跟著停下腳步,眼含寵溺,語氣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現在不要回答我,你再考慮考慮,好嗎?我能向你保證,我會努力做一個你理想中的伴侶,請過上一段時間,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可以嗎?” 蘇宴羽沉默幾秒,不答反問:“為什么一定要我過上一段時間再給你答案?你是覺得,我現在一定會拒絕你?” 賀煊搖頭,沉聲說:“不,我不是那么膽小,不敢聽到拒絕答案的人。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讓我的保證不成為紙上空談。” 蘇宴羽又是一愣,看了賀煊幾眼,意識到賀煊八成是有自己的打算,稍微遲疑一會,終究點頭答應了。 賀煊一下就笑了起來。 他面容俊朗,笑起來時,那雙冰藍色眼睛中冷淡被淡化到極致,只剩下獨獨對著蘇宴羽的溫柔。 蘇宴羽能從他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種對方整個世界中好像只剩自己一個人的錯覺,讓他忍不住生出一點目眩神迷的感覺,一時間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應才好。 好在賀煊還記著他們要去圖書館學習,握住蘇宴羽的手,一路領著他往圖書館去了。 蘇宴羽已經多年沒有體會到連走路都被人護著的感覺,又是一陣失神,直到進入圖書館才回過神來。 在心里念叨幾句為時尚早,他終于沉下心來,和賀煊開始看書。 就在兩人漸入佳境時,蘇父蘇母目前身處的采礦場出了一件大事—— 他們工作的那個礦洞,因為一名異能者不規范cao作,導致不少能源金屬報廢,地貌出現一定改變,引起洞壁垮塌。 承重設備猛然受到巨力沖擊,一下沒能挺住,礦洞便迎來了一場大災難。 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事故來得如此迅速,等礦場領導反應過來,一部分曠工已經犧牲在礦洞之中。更可怕的是,由于沒能及時采取救災措施,礦脈所在的山體出現了滑坡等連鎖事故,原本開采較為方便的礦脈地形瞬間成了需要大力整合才能開采的復雜地形。 比起工人的死活,資本家們當然更心疼自己的經濟損失。 礦場老板匆匆趕到現場,一得知這個噩耗,當場就昏了過去。 然而屋漏偏偏逢夜雨,在老板倒下之后,因為事故動靜太大,礦場引來了附近帝國巡航軍的注意。 能和星盜勾結在一起,他們明顯是私人黑礦場,一旦被軍方注意到,會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不等礦場小高層們想辦法為自己辯解,帝國巡航軍一發現礦脈能源屬于國家控制能源,立刻就將礦場中所有幸存者羈押。 這其中,也包括看起來運氣不錯、因為偷懶躲過一劫的蘇父蘇母。 和一群工人一起蹲在巡航星艦內時,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喜極而泣。 他們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礦場垮塌,他們躲過了;高層即將到來的問責,因為巡航軍終止了;他們必須在礦場里進行的辛苦勞作,因為礦場被取締也不復存在了;甚至星盜的監視,在巡航軍的威懾下,多半也要消失了。 四舍五入,他們就是自由了! 這怎么能不讓他們高興?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就憑他們兩個做過的事情,想要自由? 那也要問問蘇大校夫婦、賀煊和蘇宴羽同不同意。 于是,在他們兩個還幻想著如何利用巡航軍擺脫星盜時,本該等待授銜儀式的蘇大校夫婦接到通知,從首都星全速趕來,準備會會這兩個毀了他們幸福家庭的東西。 蘇父蘇母根本想不到蘇大校夫婦有多恨他們,但他們心里有鬼,自己嚇自己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在巡航星艦上呆了兩天,兩人一看到登艦的蘇大校夫婦,登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小心翼翼躲在人群中,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蘇大校夫婦看到,最后白白丟了性命。 他們想,蘇大校夫婦都是邊防軍軍官,應該就是來巡查的,只要這幾天能躲過去,他們應該就安全了。 可惜蘇大校夫婦本就是為了他們而來,他們再躲,也不可能逃開蘇大校夫婦。 雙方一碰面,蘇父蘇母就感覺到,自己要完了。 聞中校站在他們面前,審視著這對畏畏縮縮、臉色煞白的夫妻,說不清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素質應該也很差,蘇宴羽跟在他們身邊這些年,肯定沒有受到任何正面影響。 然而就算這樣,蘇宴羽還是成長為一個于國于家有用的好人,這讓她在欣慰之余,又充滿了心酸。 蘇宴羽吃了那么多苦,才變成如今優秀的模樣,但明明從一開始,這些苦就不該是他吃的。 如果不是面前這對狠心、自私的夫妻,她的兒子應該從最初就享受天之驕子的待遇。 蘇母非常不服氣:“你們這些高官,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靠的還不是我們老百姓的繳納的稅?你兒子明明都已經有那么健康的身體了,一出生還能享受那么好的家庭環境,我兒子患有基因病,你們這些吸食民脂民膏的狗東西,怎么就不知道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