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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悠游抬頭一看,兩個身影御劍飛行,乘風而去。 青山巍峨,高聳入云,一條絲帶般的石階沒進云端。 半晌,余悠游哀嚎刺破長空,“表哥,你也太、太不仗義啦!” 郁安寧小心地問:“他哪里做錯了,惹你生這么大氣?”生怕自己無意中踩了線。 飛劍忽悠悠晃了晃,“我沒生氣,”沈曜語氣冷冰冰的,“一天到晚吊兒郎當,也該歷練歷練。” 望下面著吭哧吭哧爬山的身影,郁安寧:“好隨意的理由……” 飛劍靈巧回旋,不久抵達頂峰,兩人走進一座涼亭,俯瞰群山環繞,景色壯麗。 郁安寧遮目遠望,余悠游無跡可尋。 沈曜道:“只有我們兩個人,正好說件事情。” 他面目嚴肅,郁安寧莫名緊張,“什么事?” “轉過去,看外面。”他道, “方才剛看過……”郁安寧說著,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掌轉動脖頸,“那里。” 他剛想發問,白色薄絹飄蕩眼前,一幅水墨山水迎風招展,幾乎與起伏青山融為一體。 “哪里來的?”郁安寧驚喜地問,胸中郁悶減輕一點,至少線索還沒有丟。 沈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樹妖的灰燼里找到的。” “可是那兩條……”郁安寧十分懊惱,都怪他太輕信別人,也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 沈曜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拍拍他肩膀,清冷的語氣充滿篤定,“無妨。” 郁安寧驀地抬頭,眼前山巒的走向竟與絲帕上的圖景如出一轍,他仔細看去,周身竟莫名生出寒意,仿佛那群山環繞間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里……”他正要指出一個方位,艷麗的身影躍入眼簾,余悠游拼了老命般登上最后一個臺階,彎腰扶膝喘粗氣,累得像條狗子。 沈曜垂眸,“快點上來。” 余悠游抬頭望著涼亭的高度,差點沒哭出來。 郁安寧指著山間道:“那里。” 沈曜點了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轉身就走,來到臺階處,余悠游剛好堵在出口,可憐他一身繁花似錦的衣袍,已被汗水浸得透濕。 沈曜面目僵冷,郁安寧忙問:“你傻啊,為何不用功法?” 余悠游怯生生地瞅了沈曜一眼,暗想:“表哥那個閻王脾氣,我用功法不是死得更慘?”嘴上卻道:“許久沒、沒修行,該歷、歷練歷練,哈哈哈!”話未說完,表情一變,“誒,那里是……” 兩人回頭,他居然指著同一個方向。 “怎么了?”郁安寧問, “我和入、入畫見面的地方。” 郁安寧望天,“你們不是晚上見嗎,黑燈瞎火你如何知道?” 余悠游回憶:“那個地方的樹又高又粗又茂、茂密,有點嚇、嚇人。” 郁安寧揶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天色已晚,事不宜遲。”沈曜提步下了臺階。 “啊?”余悠游哭喪著臉,彎腰去搬沉重的雙腿。 沈曜挑眉,“這便受不住了?只怕有負余宗主所托。” 余悠游:“把我托付給表哥,我爹是想讓我死吧?” 郁安寧捂著胸口,靠在欄桿上,“忽然感覺有點累。” 沈曜眉宇間透出關切,“你剛恢復,還是注意身體。”俯身扶他坐在涼亭,“不急,先休息一會兒。” 累成狗子的余悠游:…… 休憩調整須臾,三人步行去到視野中的地界,甫一踏入,黑色枝干遮天蔽日,森森寒意侵襲而來,余悠游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用濕漉漉的衣服裹緊自己。 沈曜望著一處,“那里。” 深深叢林中,昏黃的孤燈閃閃,銅鈴聲聲,似在訴說著無比幽怨的故事。 郁安寧撥開齊腰高的荒草,向身后的余悠游伸出大拇指,“挑這地方幽會,厲害!” 余悠游嘿嘿笑道:“男、男人嘛,你懂的。” 正說著,腳底乍然生出痛楚之感,仿似踩進冰刀陣一般。 郁安寧勉強忍住,余悠游痛得左躲右閃跟跳大神一樣。 清冷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別動。” 暗紅色的火龍沿著地面蜿蜒,所經之處發出尖厲吱吱聲,好像地下潛伏著成百上千只老鼠,待火龍鋪滿地面,四圍變做焦土,那些聲音才逐漸隱去,地面抖動著凹陷,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從凹陷處緩緩升起,矗立眼前。 第23章 鎖妖塔 余悠游看著眼前巨物,眼睛瞪得溜圓:“哇呀,這、這是什么神通?” 沈曜抬頭凝視半空,“鎖妖塔。” “鎖妖塔?”這名字莫名熟悉,郁安寧道,“鎮妖用的?” 沈曜面目嚴峻,“攫取妖靈的。” “什么?還、還有這種玩意兒?”余悠游再次被刷新三觀,他以為妖怪已經是最厲害的,沒想到還有敢利用妖靈的。 沈曜冷哼一聲,沒有作答。 余悠游:“這、這人必定眼神兒不好,關我入畫做什么?” 郁安寧:……要說嗎? 沈曜:……算了。 余悠游徑直走到塔前,遠遠饒了三圈,“咦?為、為何沒有門?” 郁安寧:“你想干嘛?” “還用說,救、救人唄!” 沈曜立在原地,“妖陣兇險異常,你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