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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寧沒想到這家伙如此沒耐性,隨便兩句就暴露出本性,好在有備在先,用一組難度極高的花式旋轉空翻躲過了這波攻擊。 對方一擊不中,更加急躁地窮追不舍。 郁安寧天生喜歡打架,騰挪閃躲、興趣盎然地接連挑釁,把“沈曜”氣的不輕,攻擊愈發強烈。 郁安寧等的就是這時候,瞇起眼睛冷笑,“妖孽,爺就讓你開開眼!” 此妖果然暴怒,郁安寧抓住空檔,以退為進,借助它的沖擊力一個重拳鑿在小腹上,對方雙目凸出,含腰弓背,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猛烈抖動起來,不消片刻,一條黑影從衣裳里躥了出來,在地面飛速盤桓幾圈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深不見底的洞xue。 那東西動作奇快,郁安寧來不及截停,只好守在洞口觀望,熟悉的腳步聲從霧氣中傳來。 一把清亮的嗓音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郁安寧直勾勾盯著洞口,“逮老鼠。” 沈曜似乎也遇到些情況,衣衫微有凌亂,走到近前道:“這種妖獸叫地惑,本身孱弱,以尸氣維生,能用亡者的記憶迷惑路人,引誘至其洞xue吸取精氣。” 郁安寧抬頭道:“是挺弱的,我只打了它一拳。” 沈曜的眼底劃過淡淡的笑意,他看了下周圍,“地惑可讀人心緒,亂人心神,若用仙術攻擊會令其散發大量霧氣,久而不散,將人困死。” 霧氣漸而消散,恢復了墳場的原貌,郁安寧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腳下碎碑隱約刻著“趙大寶立”,于是問道:“你家曾有個姓趙的管事嗎?” “你看到趙伯?”沈曜望他一眼,“很早就過世了。” 郁安寧驚奇道:“還真有啊。” 沈曜看著他,“你對昆侖往事有興趣?” “沒、沒有。”郁安寧含糊道,“為何這么問?” 沈曜若有所思道:“路人誤入地惑霧氣,便可被其識破心思,而后還施彼身,所以……”他眸色一暗,“趙伯對你說了什么?” 郁安寧撓頭:“……我醉了什么也沒聽清楚。” 沈曜:“……總號稱千杯不醉的是誰?” 霧靄散盡,陽光字云層中透出,遍地生輝。 郁安寧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問:“不對啊師兄,你的拳腳不比我差,怎被拖延這么久?” “……一言難盡。”沈曜表情微變,扭頭便走。 “你莫不是受傷了?”郁安寧感覺不對勁,連忙跟上前,“誒,你脖子怎么一塊塊的紅色,跟誰交手了,rou搏戰?” 沈曜越走越快,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郁安寧也越跟越快,不想他身形驟停,不留神一頭撞上。 “唔,好痛……”郁安寧捂著發酸的鼻子,抬頭瞅沈曜。 沈曜垂眸,表情居然透出幸災樂禍的意味,指著前方說:“那里好像有東西。” “哪里?”郁安寧半天找不到重點。 溫熱的指尖捏住下頜,將他的視線校正了方向,目光所及之處,點點銀色光芒時隱時現,霧靄散去后的地面,地惑藏身的孔洞隨處可見,只有那一處閃光。 兩人對視一下,似乎從對方眼底找到答案,郁安寧飛快跑到那里,伸臂一掏,將只毛茸茸的東西提了出來。 地惑頗似鼴鼠,兩只黑溜溜的眼睛怒目圓瞪,四只短腳奮力掙扎,樣子居然有點可愛。 郁安寧握著它的脊背,“這就是迷惑咱們的……妖獸?” 沈曜看見這東西,不知為何有些不大自然,修長手指把拴在它肥圓脖頸上的銀球取下打開,果然又是一幅山景圖,沈曜一看,不由蹙緊眉頭。 郁安寧問:“師兄認得此處?” 沈曜表情復雜地說:“這個地方恐怕……” 話沒說完,地惑發出吱吱嘎嘎的叫聲,抬頭見郁安寧與手上妖獸斗得正歡。 沈曜靜靜地問:“……把它帶回去吧,抓住妖獸,你的學年課業算完成了一半。” 郁安寧一聽,卻遲疑了動作,手指在地惑腦殼上敲了敲,松手把它放了。 地惑脫離鉗制,黑豆似地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樣子有些畏懼。 郁安寧手指戳著它濕潤的鼻子警告,“以后再不許傷人,知道嗎?,不然的話……哼哼!” 地惑仿似聽懂一般,輕輕點了點頭,化成一道黑影灌入地洞去了。 沈曜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這是為何?” “師兄不是說過它們靠尸氣為生,”郁安寧聳肩,“憑它吸取的精氣,頂多讓人虛弱些,也死不了。” 沈曜挑了挑眉:“所以呢?” 郁安寧一臉理所當然,“把這么弱的玩意兒捉回去,有損我的清譽。” 沈曜站起身,拂去袍角并不存在的灰塵:“不存在的東西是無法損害的。” 郁安寧:“你這話啥意思?” “容我想想。”沈曜居然促狹一笑,“字面上的意思。” 天氣放晴,雷云消失,便可以御劍飛行。 沈曜的領悟力令人驚嘆,許多修仙者人終生難悟的要領,他第二次便駕輕就熟,還能使出花樣。 不到半日的光景,兩人已回到昆侖城地界,郁安寧正在欣賞山巒起伏似的云朵,突然從云朵中忽然躥出個人來,把他嚇了一跳。 那人面相白凈,三十歲上下,一身昆侖校服,長風鼓袖、飄飄欲仙,御劍近前,躬身行禮道:“少主,您可回來了,您怎么還御劍……”他看著飛劍上的郁安寧,生生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