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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熊性情溫和,靈階不高,是生活在云空的大型靈獸,人們將之馴服后成為坐騎,同時也為它們補充消耗的靈氣,可謂各取所需。 由于靈氣獲取不易,飛熊舶費用非常昂貴,共有四個座位,最多??课逄欤巯蓫u上的港棧數月才來一艘,幾乎處于半荒廢狀態。 若非沈曜承擔路費,郁安寧去這一趟要花費酒館一年的收益,他能走出聚仙鎮,還真要多謝沈曜。 雖然四個座位盡收眼底,郁安寧還是四下找了找,并沒有發現那個人的影子。 “是他自己飛走的?還是有人御劍接他走的?”郁安寧想,不管怎樣,這小子家里都蠻有錢的。 乘客到齊,飛熊舶緩緩地駛向廣袤無垠的云空,速度慢得要死,郁安寧看著外面,頭一點一點不久就睡著了,等他醒來往外一瞅,不禁睜大了雙眼,港棧上車水馬龍、繁華喧囂,熱鬧得一塌糊涂。 郁安寧走出來,拿著票證小聲嘟囔著行程,“這里是‘崇明界’,昆侖在‘崇光界’,半日后出發,明早剛好趕到!” 確定時間后,他一掄包袱,大步流星地融進人流,正好趁這個空檔,祭祭五臟廟。 一個時辰后,接連穿行五六條巷子的郁安寧徹底傻眼了,他知道大陸的東西貴、大陸港棧的東西更貴,可看到價牌才發現自己錯了,這哪里是買賣,簡直是搶錢嘛!一碗破面條的價錢頂的上酒館一個月的,讓他如何舍得舅舅留下的那點兒細軟? 郁安寧很郁悶,可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垂頭喪氣走到巷口,一股熱氣蒸騰,香味兒撲鼻,定睛一看是個賣燒餅的攤位,價格雖然高,勉強可以接受, 郁安寧狠了狠心,買了兩個,邊啃邊向通往“崇光界”的港棧走。 “你、你、你給我放開!”男子粗暴的呼喝響徹熙攘的廣場,引得路人頻頻轉頭。 “公子,求你了,可憐可憐吧!”婦人悲戚的哭喊聲聲傳來, 郁安寧看時間還有富余,嚼著燒餅擠進圍觀的人群,見一位婦人正在跪在地上,一手抱著襁褓,一手死死箍住一個年輕男子的小腿,苦苦哀求,“公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請您高抬貴手吧?!?/br> “快、快、快給我拉開!”男子一邊扯腿一邊吩咐隨從,怎奈當著眾人的面,隨從也不敢太過為難這對婦孺,只好在身邊作勢打轉轉。 “大嬸,發生何事?”郁安寧探著頭問旁邊,“孩子是他的???” 大嬸不耐煩地扭過頭,一看見他的臉,語氣頓時緩和了許多,將前因后果耐心地敘述了一遍,原來婦人的孩子得了急病,聽說有位神醫專治這類病癥,于是急著奔赴崇光界,可是近日到那里的票證早已售完,再等怕是貽誤病情,經過多方打聽得知男子包下整艘飛熊舶,懇求他讓個位子,男子死活不肯才爭執起來。 郁安寧聽著吃完最后一口燒餅,大嬸收回放光的視線,啐道:“不說錢的事兒,孩子病成那幅模樣,這才叫為富不仁?!?/br> “這么多人旁觀,為何沒人出手?”郁安寧撲著手上的酥皮渣渣問, “嗨呀,能包船的肯定非富即貴,不一定是哪家仙門大戶,誰愿出頭找這個晦氣?”大嬸瞄了他一眼,“怎么,公子想去行俠仗義?” 吵鬧聲越來越大,婦人涕淚橫流,男子也死不相讓,眼看仆從被主子說急了,大腳丫子就要落在婦人身上,大嬸只覺涼風乍起,再看的時候,仆從已經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哎呦哎呦打滾兒了。 年輕男子萬分驚訝地看著他,半天才道:“你、你、你長得跟娘們兒似的,還、還想替人出頭?” 郁安寧也不理他,躬身扶起婦人,將自己的票證交到她的手上,“半個時辰后去崇光的,你們先走?!?/br> “耽誤公子的行程可怎么好?”婦人登時熱淚橫流。 “我的事兒不急?!庇舭矊幮π?。 婦人千恩萬謝,紅腫著眼睛抱著孩子匆匆走了。 圍觀之人看這一幕,對那年輕男子更加鄙視,只想用口水淹死他,郁安寧望了望天,背起包袱正要離開,卻聽后頭有人高聲道:“且、且慢,哪里就輪到你這個、娘、娘娘腔出頭了,滾、滾回鄉野去吧!” 郁安寧驟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去,微瞇起眼睛,手指掰得嘎啦作響,晃了晃久未活動的僵硬的脖頸,勾起嘴角道:“看來要好好教你一下如何叫人了。” 男子被他瞬間散發的氣場壓制得死死的,連口吃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張白凈臉憋得通紅。 他的仆人艱難站起身,擋在前面,“這位可是‘崇光界’芙蓉公子,容不得你放肆!” “哦……芙蓉公子?”郁安寧笑瞇瞇地向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他道,“你臉上若不開出朵兒芙蓉來怎么配的上這個名號?” 主仆兩人一同被逼得往連連后退,最后還是仆人挺身而出,外強中干地說:“你、你站住,我們公子仙術可是崇光數得著的,小心啊,會被打死的??!” 第6章 報到 郁安寧把男子從仆人后面揪了出來,笑嘻嘻道:“我只用拳頭就能破你仙術,要不要試試?” 話音剛落,剛剛要散開的圍觀者立刻聚集起來,個個面露驚詫,還有人出言勸阻道:“公子年輕氣盛,也別太逞強啊,這是不可能的,見好就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