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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些告訴你,不是叫你非要認他的意思,”蕭雪滿道,“我之前和沈觀談過,有了一些想法,我與秦樓之間無論是什么關系,都不會影響到你的選擇,同理,無論你怎么想,我也不會干涉,我們可以商量,但不會替對方做決定。 小晚,雖然你是我的孩子,但是你也長大了,是獨立的人,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是因為你是時候應該知道了。” 蕭晚一直沒說話,他突然上去抱了蕭雪滿一下,然后一直在他懷里沒有起來。 他小時候經常這樣,但現在長大了,就不會這么膩人。 “天樞院,爹爹在天樞院的那段,”他說,“……很辛苦吧?” 蕭雪滿一愣,然后道:“都過去了。” 元樞已經是個死人,他已經沒必要和死人置氣,現在提到這個,心態也很穩定。 至少秦樓真的殺了他,幫他報了仇。 蕭晚提到這個,這叫蕭雪滿瞬間想起了很多,他那時候一定要找到秦樓的原因。 元樞手里有專門克制他的東西,蕭雪滿逃走的那時候,是等了好久的機會,等到元樞想從八階沖九階的時候反擊,元樞那時候最虛弱,才被他弄成重傷,但沒死。 靈神階太難死了。 蕭雪滿那時候動過手之后,才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他便只能按照暗語樓蘭的預言去找他的孩子,這不僅出于當時的約定,他自己也感受到,可能只有秦樓才能殺地了元樞。 若他們那時候沒有戀愛,秦樓對當時他們最初的約定,是完成地很好的。 如果說過往是一段無解的題,他和秦樓都沒有在上面寫出讓人滿意的答案,但該死的人都死了,他現在也活得好好的,甚至還有小晚。 就算是為了小晚,先前的那些也不算虧。 蕭晚趴在他懷里不講話,他大概是在為蕭雪滿難受。 但是蕭雪滿倒是在這個過程中越想越清楚,心里也漸漸通暢起來。 “我用普通的丹藥也可以好好修煉的,”蕭晚輕聲說,“那個封一炎,不是也是這樣修煉的嗎?爹爹不用為我擔心,只隨著自己的心意走就好了。” 蕭雪滿彎起嘴角笑了一下,而后應答到:“我會的。” 第二天,他是主動去找秦樓的。 秦樓打開門看見他,明顯是意料之外,而后一下子緊張了很多。 “……先進來,”他手指都不自覺縮緊了一些,“我、我給你泡壺茶吧?” 蕭雪滿看著他有點笨手笨腳地泡茶,他喝了一點,卻發現這味道有點說不出來的熟悉,好似之前在什么地方喝過,那桌子上擺著的茶點,看起來也很熟悉。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曾經在傭兵工會的方舟上,封一炎在那里修整著準備打架,他就在那里喝茶,還夸了一句茶和茶點都不錯。 “封一炎和我說了,我就準備了一些,”秦樓道,“但是我不太會泡……” “沒事,”蕭雪滿把茶杯放下,笑了一下,“隨意就好,我也沒那么多要求。”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蕭雪滿接著開口了。 “我聽了那些之后,有幾天的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要怎么處理才好,”他道,“我已經分不清楚我們兩個人到底誰錯多錯少,昨天沈觀特意和我聊了這件事,我也想清楚了。重新開始什么的,或是復合,是不可能的了,這句話我先放在就前面,錯過就是錯過,我們兩個人沒辦法再在一起了。” 秦樓心里一涼,但蕭雪滿下一句話把他救回來了。 “就當做認識的舊友相處吧,”蕭雪滿道,“我在想,如果我們沒戀愛過,現在就應該算是舊友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就是可以做朋友的意思嗎?”秦樓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好像失去了處理信息的能力,他需要在蕭雪滿嘴里聽到確切的答案,才能覺得安心一點,不得不反復確認,“是這個意思吧?” “是這個意思,”蕭雪滿嘆了口氣,“我們都放下吧,不糾結過去情感,既然理不清,直接丟掉就好了,可能這樣對我們兩個,對小晚都好。” “那我、我可以偶爾過來看看你嗎?”秦樓小心翼翼地道,“不會很頻繁,也不會打攪小晚的,我只是……想來看看。” 蕭雪滿點了點頭,道:“如果是朋友的話,可以的。” 他稍微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想來的話,宿酩酩他們偶爾也來吧,銀鷹……也隨他。” 他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倒是真的有些松了口氣。 可以用平常心看待自己一手建起來的宗門,一手培養起來的同伴,對蕭雪滿來說才算是真的放下。 他說這些的時候,心里一派平靜,不僅是和秦樓,也像是和自己的和解。 “也別來太多次,我招待不過來,”蕭雪滿提醒道,“望天仙門我可是交給你們的了,事情一大堆,你們都沒那么閑。” 秦樓自然答應。 眼前這些事情,已經遠超他的預期,只要能看看雪滿,又不被他排斥就非常好了。 “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對我,更不用偏執。”蕭雪滿看看桌子上的茶點,“我們之前也不這樣,平平淡淡的,比什么都好。” 蕭雪滿還記得,林愿那時候說他們兩個之間從來不吵架,不像宿酩酩江衍那樣鬧鬧騰騰一天掐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