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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的心因為這句話一下子從天下掉到地下,但他一樣注意到了那話里出現(xiàn)的陌生的名字。 “小晚……是誰?” 攤主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手上的剔骨刀也一齊提了上來。 “你是雪滿的愛人,不知道小晚是誰?”他質(zhì)問道,“你不會是騙人的吧?” 秦樓有點愣,他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此時此刻應(yīng)該回什么,那攤主下一句就已經(jīng)出來了。 他道:“小晚是蕭雪滿的兒子啊!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靈界大陸里,生孩子這件事說白了是靈力的結(jié)合,倒是不在意性別的阻礙,男子懷孕只是麻煩一些,但也不算少見。 “你怎么回事?”攤主越想越生氣,“蕭雪滿一個人照顧藥鋪,把孩子拉扯大,有多辛苦,你連有孩子這件事都不知道嗎?小晚都五歲了!你這是什么爹?” 秦樓劈頭蓋臉被人罵了一段,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雪滿……有孩子。 他愣愣地咀嚼著這句話,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掰開揉碎了,理解其中包含的意思。 他們分開一百余年,孩子只有五歲,放一般人里面,大概是喜當?shù)氖虑椤5貥乔宄?,雪滿與他都非凡人,若是真有后代,一百余年的孕育周期并不算長。 父母越強橫,培育后代就越困難,一重天許多夫妻等幾百年也是常事,畢竟對于靈神階級極長的壽命來說,這點時間不算什么,完全是正常范圍內(nèi)。 他與雪滿,不管是靈力交融還是床笫之歡,都是早就做過無數(shù)回了。 秦樓說不出來話,他覺得這也許是蒼天看他疼了太久,終于給出了一點甜頭。 他與雪滿,有一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攻:是愛情的結(jié)晶!【瘋】 我【冷靜】:醒醒厚,雪滿現(xiàn)在不喜歡你,兒子也不喜歡你,你啥也沒得。 發(fā)現(xiàn)沒有,小晚從來沒問過蕭雪滿他另一個爹or娘在哪【攤手】 第14章 人已經(jīng)走了,三個月前就走了,仔細對比一下,他來十七重天的那幾天雪滿剛好離開,若是他當時運氣好直接來了這個小鎮(zhèn),也許可以遇到,但很明顯,他運氣真沒那么好。 秦樓在這時候已經(jīng)著急不了,他就在這座小鎮(zhèn)里面停留了好幾天。 雪滿在這里住了五年,他總要看看,不能丟下就走。 他離開時候,門只是簡單地關(guān)了一下,大概是沒打算回來了,鎮(zhèn)子里的人也樸實,沒人惦記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 秦樓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花園里面藤蔓架起來的棚,搖籃秋千在他推門的時候被風(fēng)吹地輕輕晃動,像是還有人在。 鎮(zhèn)子里的人大多靈力低微,感受不到這里有什么不一樣,但是強行壓制靈力卻依舊再被規(guī)則折磨的秦樓卻不一樣。 像是那時候逃來這里無路可走的沈觀,這里對他來說像是沙漠里的綠洲,他站在藤蔓架子下面,也能感受到那種來自于木系的潤物細無聲的保護力量,像是一種藥,叫他被規(guī)則折磨到即將崩潰的身體也有了片刻的放松。 這是雪滿的氣息。 他一直這樣,始終不變的溫柔,然而在這溫柔背后,又有著強大的力量作為脊骨支撐,能受他庇佑的人,一輩子都忘不掉這感覺。 秦樓在這小小的院子里走了幾遭,試圖找回一點點雪滿在這里留下來的回憶。 穿過院子,后面的屋子里面除了廚房,還有兩個房間,攏共放了三張床。其中一個房間像是從客廳里面隔出來的,很簡單,除了一張休息用的木板床什么也沒有了,剩下的兩張床一大一小,放在右邊的房間里面,小的一那張還用木板隔了護欄,很明顯是小孩子的床鋪。 蕭雪滿走的時候是輕裝出行,只帶了必要的東西,被子被褥這些東西沒必要帶,就折好了放在床頭,三個月過去,已經(jīng)積了一層灰。 攤主之前絮絮叨叨地和秦樓說了不少事情,什么藥鋪子里的生意,又或者蕭晚多乖,在學(xué)校考了多少個第一,也提過說一年多前藥鋪子里來了個少言寡語的伙計,就在小院子里住著,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蕭家搬走了之后,他也不見了,隔間里那個床大概就是他的。 招個伙計沒什么,但秦樓深知蕭雪滿的性格,叫人住進家里來已經(jīng)表示了一種很深的信賴,這伙計,大約沒有那么簡單。 秦樓把被褥上面的灰揮去,他便能聞到被子里面來自雪滿身上輕輕淡淡的香味,他晚上在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恨不得不起來,但心里念著其他事情,便收拾了一下去了學(xué)校。 林老師做蕭晚的班主任做了兩年,對于眼前這個陌生人,她比大大咧咧的攤主要小心很多。 “不好意思,光憑你一面之詞,我不能把孩子的資料給你看,”她當即拒絕了,“況且,在入學(xué)資料上,家長也只寫了蕭雪滿一個人,沒有其他人的名字,我對您的說法存疑。” 在這地方,秦樓也不想動粗,他心里著急,卻還是在耐心解釋:“我和雪滿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告訴我有孩子這件事情,我……只是想要家人團聚?!?/br> 他即使休息一晚,看起來還是風(fēng)塵仆仆很可憐的樣子,但林老師還是不松口。 “不行,”她義正言辭地道,“請你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