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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晝身上來自于迦樓羅王的巨大威壓也在這一瞬間傾瀉而下,扶瀾原本還想硬抗,可身體的本能卻讓他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孔晝將扶瀾的一雙手緊緊攥住,壓在他的身后,自己便低身湊上去,輕聲道:“當(dāng)初要是你當(dāng)了迦樓羅王,現(xiàn)在也無論如何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境地,怪只怪你自己,太蠢了。” 太蠢了…… 這三個字落入扶瀾耳中,宛如針刺一般,猛地戳痛了他的心。 接著扶瀾就忍受著渾身涔涔而下的冷汗,咬牙道:“孔晝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就憑我是迦樓羅王,你現(xiàn)在,得聽我的。” 扶瀾:…… 感受著身下扶瀾的顫抖,孔晝就淡淡一笑,撤去了一部分威壓,低聲道:“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你,畢竟,你對我來講,還有用處。” 扶瀾瞳孔微微收縮:“你要做什么?” “娶你。” 第13章 在扶瀾離開之后,孔晝曾經(jīng)想過等到扶瀾回來,他折辱扶瀾的一萬種方法。 比如,拔了扶瀾所有的翎毛,讓扶瀾從此再也飛不上天,比如逼著扶瀾同他全身換血,這樣他就仍是血統(tǒng)最純正高貴的迦樓羅王。 甚至……孔晝還不無陰暗的想過要挖了扶瀾那顆七寶玲瓏心,安在自己的心口,畢竟金翅迦樓羅永遠(yuǎn)不死不滅。 可在此刻,看到扶瀾睫毛輕顫,神情茫然怔忡的模樣,孔晝卻又在一瞬間打消了之前所有的心思。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徹底占有這個全天下最純正血脈的金翅迦樓羅。 那是……他的阿青啊。 只要讓扶瀾成為他的王后,一切問題迎刃而解,他們的孩子將同時擁有金翅迦樓羅和九眼孔雀的極致能力。 而扶瀾……也將永遠(yuǎn)匍匐在他腳邊,生生世世,再也不會離開了。 想到這,孔晝心中竟是生出一股顫抖而又隱秘的快意來。 但扶瀾的表情卻震驚了。 “你瘋了!” 孔晝微微一笑:“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扶瀾心頭一顫,趁著孔晝凝視著他的眸子,有些失神的時機(jī),猛地抬腿一踹,竟是直接把孔晝踹了個仰倒。 孔晝胸口劇痛,等他回過神來想要抓住扶瀾的時候,卻已經(jīng)看到扶瀾化出原型沖到了宮門前,展翅欲飛。 見到這一幕,孔晝薄薄的唇角扯出一絲冷漠的笑意,然后他便起身疾步返回到了大殿中,取下了那把俱滅無形弓。 長弓拉滿,帶著金色火焰,由上古金翅迦樓羅羽翼和骨骼制成的長箭迎風(fēng)射出—— 扶瀾感受到那無盡的危機(jī)時,想要猛地側(cè)身而退。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金翅迦樓羅跟同類存在與生俱來的共鳴,那長箭上存在的上古迦樓羅的魂魄,竟是讓扶瀾渾身顫抖,沒辦法再飛出一步。 就這樣,一聲凄厲的慘叫之后,已經(jīng)飛到半空的一道金光宛如流星一般迅速地墜入了那瀑布前的金蓮池中,濺起一片含著金色鮮血的水浪。 孔晝面無表情收了手中的俱滅無形弓,化出了九眼孔雀的原型,緩緩飛往了那山下的蓮池去。 一陣碧光閃過,孔晝的赤足踏在了金蓮池畔,華服曳地,環(huán)佩叮咚。 而扶瀾的半面肩膀上的白衣已經(jīng)被染透了金紅色的血,這會他渾身**地趴在池邊,痛苦地喘息不止,那根長長的金箭還插在他的背心,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 孔晝露出幾分悲憫的神情,緩緩俯下來,伸出手,一點(diǎn)點(diǎn)將扶瀾那一絲絲黏在蒼白清秀的側(cè)臉上的發(fā)絲剝下來。 可下一秒,扶瀾就猛地張嘴,狠狠咬了他的虎口。 青金色的鮮血瞬間從孔晝白皙的皮膚上滲了出來,但他絲毫沒有任何神情變化,反而淡笑著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捏住了扶瀾的下巴。 咔擦一聲輕響,扶瀾被他幾乎捏碎了下頜骨。 鮮血從扶瀾口中涌出來,他痛得渾身發(fā)顫。 但孔晝卻在這時,低身,用一種極為溫柔甚至帶著幾絲憐憫的姿態(tài)輕輕抱起了扶瀾。 “傻阿青,你還是乖乖的當(dāng)我的王后吧。” “從逃離大迦樓羅天那日起,你就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扶瀾睫毛顫動了片刻,無力地閉上了眼。 · 孔晝沒有囚禁扶瀾,反而把扶瀾放在自己行宮里,最好的床褥上,整日用千年梧桐果實和葉尖上最純粹的那一滴清露供養(yǎng)著他。 孔晝看扶瀾的眼神,也很微妙。 仿佛像是在看一樽最精美的瓷器,亦或是一只屬于他自己的寵物小貓。 經(jīng)常看得扶瀾閉上了眼,背心微微發(fā)寒。 扶瀾是想過再逃跑的,但他真的痛出陰影了。 那次孔晝給他拔箭,似乎是刻意折磨他,讓那俱滅無形箭在他肩膀處來回停留了許久。 箭身上吸飽了血,扶瀾甚至能感覺到那箭中存在的魂魄想要奪舍他的意圖…… 一絲絲碾壓他的rou身和靈魂…… 扶瀾整整痛了三天三夜。 到現(xiàn)在,扶瀾想起這件事,都還不寒而栗。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要逃,也無處可逃了。 離開大迦樓羅天,三界之中,都是姬長淵的眼線,他—— 姬長淵。 想到這名字,扶瀾渾身又顫了顫,他像是想起了一個很久遠(yuǎn)的名字,隱秘而又帶著一絲苦澀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