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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心說你理解個屁,屁股坐下就沒挪過,嘴巴倒是耗子似的沒停,感情丟的不是你都護府的人。 劉竟渾身自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泰然,饒是林悅急得腳丫子著火似的,他說話也是慢慢悠悠,半點不顧急性子的死活。“你們就不好奇那幫商人的目的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悅腳也不打轉了,李宴陽忙問:“怎么說?” 劉竟繼續不疾不徐道:“他們是知道周將軍身份的,即使這樣,他們還是扣押了他。” 他話只說了一半,面前兩人都是腦子夠快的,立刻就明白了。 “他們目的明確,要的就是周一辛。”李宴陽猛然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思索道:“可是為什么?尋仇的?” 林悅也疑惑,“聽著像一開始就有預謀的。” 劉竟搖頭,說:“預謀幾乎不太可能。他們怎么會知道帶兵去救的是周一辛。而且當時他們確實被沙匪圍追堵截,不可能作偽。” “我猜是周將軍無意間泄露了什么,令他們臨時起了歹意。” 這人說話像是便秘似的一句一句往外擠, 林悅氣急敗壞道:“你不是說這些人一早就知他身份,還能泄露什么!” 李宴陽默了半晌,突然有個成型的猜想,“他們剛開始只知道周一辛是去剿匪的將軍,卻不知道他是赤羽軍的將軍。”李宴陽看向劉竟,想要確認:“有人在暗地以某種好處為誘。這幫商人冒著叛國的風險扣押本國將軍,正是要拿周一辛去換取這樣的好處。” 劉竟一臉你終于明白了的神情,再次攤手道:“所以內情挖還是不挖全在你們。反正那伙人我盯上了,人隨時都能過去救。” 這回輪到林悅和李宴陽猶豫了。倘若真有人在暗地cao縱此事,那這事就大了。 劉竟看著剛才火急火燎的兩人竟然出奇地鎮定下來,抬頭好奇地問:“你們赤羽軍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要這么搞你們。” 林悅沒空理他,腦子里倒是快速地想了一通赤羽軍仇家都有誰。 “八成是萊烏那老東西。” 李宴陽點頭,“我也猜的是他。”要說仇家伽來吙也算,但伽來吙狠是狠,卻不會這樣陰。 “萊烏?”劉竟念了一遍這名字,“北胡那瘸了條腿的統帥,他怎么還在蹦跶呢。” 林悅冷笑,“瘸了之后蹦跶得更歡了呢,不過也是秋后的螞蚱了。” 李宴陽道:“先知會大帥吧。” 林悅不放心,朝劉竟確認道:“你確定還能等嗎?一辛可千萬不能落在萊烏手里,那老東西不是人。” 劉竟說:“放心吧,盯著呢。只要他們一交易,我的人立馬去攪合。” 作者有話說: 今天雙更,肝已經沒了。后天考試,明天不更了 第102章 等待 李宴陽決定留在都護府等行商下一步動作,同時給武川傳了信。 劉竟把頭盔扣回頭上,站起身說:“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有任何動向前方弟兄會第一時間報給你們,我就不多陪了。” 他全身上下都穿得寒酸,手里的劍倒看著不俗,精致地令林悅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劉竟把佩劍往肩上一扛,林悅忙道:“你上哪去?” “殺匪。” 林悅眼睛一亮,立刻追出來幾步,“一辛不在你們是不是忙不過來,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你一起去。” 不等劉竟應他,又朝李宴陽道:“把楊云召回來盯著一辛,你留在這等阿旻的信。我跟他去會會沙匪。” 李宴陽的口信日落時分送至帥帳,傳信的親兵站在屏風外頭,聽見禹王殿下應了一聲:“知道了。”并回話讓林悅見機行事。 衛思寧轉身走回軟榻邊,順手倒了杯茶。 曲昀騰出一只手接過,潤了口嗓子,說:“若果真是萊烏恐怕林悅不好應付。” 衛思寧坐回軟塌上,接替曲昀接著給喻旻按摩xue位,一邊道:“不礙事,還有宴陽盯著。” 喻旻白日里大半時間都在睡覺,臥床久了肢體極其容易浮腫,曲昀囑咐每日都要給他按一按。 屋子角落的火爐燃著火,上面溫著喻旻一日的藥。曲昀喝干了茶,看了一眼冒煙的藥罐,按下心里的隱憂,提了另一樣話茬:“盛京的信什么時候能到?” 衛思寧心不在焉地,“快馬加鞭也就這兩天吧。” 曲昀點了點頭,自己又往杯里續了水。 盛京信到了,陛下的圣旨也就到了,萬一真如喻旻所說,因為黃粱夢陛下撤了他的元帥職…… 衛思寧其實沒想好該怎么跟喻旻交代。 喻旻把小佛山一戰的損耗全歸結于自己擅離職守,這封折子送到盛京必然會有言官借題發揮。陛下再怎么對喻旻寄予厚望,在悠悠眾口下難免不會震怒。 他遠在萬里之遙,控制不住盛京情勢,也安撫不了皇兄的情緒。 情急之下只能把喻旻中毒一事私下告知他哥。一方面能打個同情牌多少穩著點他哥,另一方面想讓他哥幫著想法子找人解毒。 至于其他可能的后果他還沒來得及想。 曲昀照例囑咐了兩句就走了。不大一會就讓郎嵐送了一碗粥來,配了兩樣小菜。 到了飯點喻旻自己就醒了。迷迷糊糊爬起來坐好,安靜地很。 他神智被壓制,干什么都反應很慢,整個人透著股乖巧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