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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旻搖頭,“你為那些話生氣,我很開心,想多開心一會。” 衛思寧:“……”這傻媳婦兒。 喻旻趴回他胸口,緩緩道:“捫心自問,倘若異地而處,我做不到忘了你再去找個別的誰。所以你也不許,再遇上多么好的人你也只能有我一個。” 衛思寧失笑:“你還真敢琢磨。” “殿下,我很自私。哪天我若是馬革裹尸,”他聲音輕輕地,藏著些雀躍,不像是在談論生死,“如果你能跟著我一起,我會開心得要命,做鬼也是開心鬼。” 衛思寧手指卷上他的頭發,一圈又一圈,像是他倆怎么也解不開的命輪。他嘴角挽起一個弧度,輕聲道:“好。” 喻旻就在這聲“好”里,安穩地入睡了。 ※※※※※※※※※※※※※※※※※※※※ 這變態的占有欲啊。 第63章 迎戰 一夜無夢。 喻旻在士兵晨練的哨響中醒來,呆愣愣地不適應,坐起身擁著被衾醒神。 于他而言,日復日的夢魘仿佛已經如一日三餐一樣尋常。 他緩緩吁出一口氣,回想著昨晚入睡前與往常有什么不一樣。 正想著,衛思寧從入室屏風后轉進來,見他醒了便道:“曲昀來了,你出來給他瞧瞧。” 喻旻應了一聲,曲昀當然是瞧不出來什么的,真實如何又不能給他知道。無非就是說案牘勞形勞累過度之類話給衛思寧聽,開了些可有可無的補藥出來。 衛思寧負手盯著他寫藥方,摸著下巴道:“這么的,你看什么時候能把手里事情忙完,我想著該是吃得不好的緣故。” 曲昀抬頭看了他一眼,“同樣的食材一樣的燒法,做出來的東西也就味道上會有差異。” 衛思寧挑了挑眉:“總還是有差。”又商量道:“若你忙不過來,我可以幫忙。” 曲昀頭也不抬:“我堂堂一軍醫……” 衛思寧接嘴道:“認命吧曲兄,做堂堂一廚子沒什么不好。”他一聳肩,“你瞧,我們都很想念你。” “……” ***** 兩日后伽來吙率孤狼軍再攻鄴城,赤羽軍兵分三路擾亂敵軍進攻防線。先鋒官林悅率部奇襲,切斷孤狼軍回援,直搗伽來吙營地。 赤羽軍險勝。 翌日晚,孤狼軍再次拔營而來,在鄴城三里外排陣叫戰。 鄴城城墻上的免戰牌掛了兩次,第三次再掛時被敵方弓弩手一支火箭燒成了灰。 伽來吙派人傳話,涼涼的一句:“事不過三。” 赤羽軍嚴陣以待,城樓下臨時搭建的統戰帳里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將領。 林悅背著神臂弓掀帳進來,什么話也沒說先喝干了一碗茶。 眾人大氣不敢喘,等著他說話。 林悅一抹嘴,站在最前朝眾人道:“我仔細看了,柔然軍在前,后陣是北胡軍,足有九萬人。” 帳中一片吸氣聲。 鄴城守將趙將軍長須抖了三抖,顫聲道:“鄴城可支配戰力不過三萬,這……” 主將一慌,鄴城其他將領也跟著亂了陣腳,齊齊抬頭去看主位上的喻旻。 衛思寧急促踱了幾步,道:“若堅壁清野,死守不出,能撐過多久?” 林悅搖頭:“不成,免戰牌掛了三次,我軍士氣正是低落的時候。若還閉城死守孤狼軍必定軍心大振,往后就越艱難了。” 一帳子人討論了半晌,想了些可行的法子,都彌補不了缺兵這塊硬傷。 喻旻攤開一張圖,問鄴城主將趙悝:“五十里以內的郡縣能調來多少兵?” “不足兩萬。” “先調。”他手指快速點了幾個地方,“這些地方的全調來,停在十里外。等我命令再動。” “報——”傳令兵撩帳進來,跪地稟道:“稟大帥!敵軍前陣一萬人正逼近攻城!” 喻旻將地圖一蓋,扶劍往外走:“上城樓。” 林悅和衛思寧一左一右緊跟著喻旻。 孤狼軍已經開始攻城,火硝球像雨點似的往城內砸,砸在城上的盾墻上,周遭全是叮叮哐哐的響聲。 林悅拎著神臂弓站在邊緣,問喻旻:“不出城么?” “先不出。” 他點了點了頭,退回去探頭朝城下叫道:“弓弩營的弟兄上來,帶重弩!” 話音剛落,赤羽軍的將士們兩人抬一重弩,在城樓邊密密麻麻足足架了幾百余。隨后接二連三的機括聲響起,竟然蓋過了其他聲響。 一旁拉弓的趙昳吞了口唾沫,暗暗眼紅,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財大氣粗這個詞。 一排重弩箭壓下去敵軍竟然稍退了些許。 孤狼軍經驗豐富,迅速做了調整。投石車和攻城車排在最前,騎兵在后緩慢壓近。 柔然的戰車許多部位都是鐵鑄,且為了適應戈壁作戰,輪子高且大,車身就顯得又重又高。 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重弩箭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觀戰的林悅忍不住爆了句粗,“他這戰車能直接懟到咱們城樓底下來,云梯都省了架!” 喻旻凝目看著,說了聲:“不急。” 車輪軋著一地的箭矢緩慢前移,緊跟在后面的騎兵訓練有素,半個頭也未露出。 一百丈。 喻旻:“重弩別停,接著壓。” 五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