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求助劉夫人
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噼噼啪啪聲,在安靜的山里顯得極為響亮,把流云對他們的心疼拉回了現實,阿銀在旁邊將烤得滋滋冒油的烤雞和烤野兔用葉子包裹了起來,打算起身放回山洞里。 在旁邊蹲的腳都麻了的流云,起身時齜牙咧嘴的傻樣,被一旁偷瞄著她的阿銀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阿銀,你笑起來可真好看,”流云站起身后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一瞬間只想把他當弟弟般逗弄一番,便用手指戳了戳阿銀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啊,就應該多笑笑,這樣才會有女孩喜歡嘛。” 阿銀急急地別過了頭,被流云碰過的皮膚變得異常的guntang,轉過身慌張地走回洞里,用手指摸了摸她手指觸碰過的地方。 見他下一秒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和疏離頭也不回的走了,流云搖了搖頭,全當他是青春期的叛逆不愿搭理她這個自來熟的jiejie罷了。 跟著阿銀身后回到了洞里,流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里拿著的烤雞咽了口口水,“咕嚕嚕~”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了起來,她不自覺的害羞地對他傻笑了一下。 阿銀扯下一個雞腿遞給了流云,她瞬間眼中自帶的星星又開始閃閃發亮了起來,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阿銀盯著她粉紅的小舌刷過唇瓣,頓時覺得心頭一熱,異樣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這個驚人的想法讓阿銀嚇得再度急忙別過了頭,再也不敢朝流云那邊看去,低著頭默默地分好了食物,然后默不作聲地吃著手中的烤雞。 流云雖然很餓,但是還是考慮著得先讓厲瀾多補充點營養,“厲瀾,起來吃點東西吧。”扶著厲瀾坐起身把手里的雞腿塞在他手里,眼神示意他快吃。 其實厲瀾并沒有傷到動不了的程度,只不過想多貪戀一會她的關心和體貼,順便讓她多為他付出一些,如果這能讓她覺得安心的話,那又有何不可,于是乖乖地坐直身子聽話地吃掉了手中的雞腿。 剛把厲瀾扶著重新躺下,身邊又被放了一個用葉子包裹著的熱騰騰的烤兔腿,還直冒著香氣。 “謝謝你......”還沒等流云將感謝話語說完,阿銀已經躲回角落里,背過身躺了下去,表示不想說話。 “晚上我和阿銀輪流守夜,你們就好好休息吧。”阿金主動接下了守夜的任務,出了山洞看護著四周的安全。 “小云,過來我身邊休息。”黑暗中,厲瀾熟門熟路牽過了剛吃完兔腿摸索著準備到地方休息的流云,聽到厲瀾的聲音后馬上靠了過去,隨即被他摟在了他溫暖的懷抱里。 因為這一路上路途異常辛苦,流云窩在厲瀾寬闊的胸膛里沒多久就睡著了,轉眼就到了天亮時分,一醒過來抬頭就看到厲瀾溫柔地盯著她剛睡醒的側臉,也不知道他醒過來多久了。 見他眼神清朗,體溫也正常應該是沒什么大礙,突然想到自己也真夠心大的,原本應該由她來照顧病人,自己竟然比他睡得還熟,真是醫護人員的失職。 流云不放心的爬起來再次細細地查看了他的傷口,并為他換上了干凈的紗布,摸了摸他額頭確定沒有發燒,這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阿金阿銀起了個大早將東西都收拾妥當了,火堆也被熄滅了多時,天亮時分遠處天邊只顯現了一絲絲灰白的亮光,山中依舊帶著清冷的氣息,伴隨著遠處的鳥鳴聲指引著他們再度踏上了逃命的旅程。 “去劉夫人那兒吧。”當流云詢問接下來的去處時,厲瀾這才開口告知她接下來他們的打算。 此處是緬甸和老撾之間的叁不管的交界處,阿金阿銀自然知道現在的位置離劉夫人的寨子并不遠,大約兩個小時路程就能抵達劉夫人的管轄地段,盼只盼這一路上能夠讓他們順順利利的抵達,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了。 而流云是第一次去拜訪劉夫人多少心里有點擔心,就怕劉夫人會為難了泰格,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沿著山路漸漸地遠離了之前待了一晚上的山林,一個半小時后車開進了一座峽谷底部的入口,彎彎繞繞的山壁間道路并不寬敞,曾經被湖水沖刷過的兩邊山壁上枝繁葉茂的長滿了藤條和綠葉,如若在里面有躲著人外界是完全無法察覺到的。 天剛亮空氣中映入眼簾是乳白色的霧氣,從峽谷間一團團的涌來朝著車前撲來,隨后又緩緩地飄向天空,形成一片輕柔的薄紗,飄忽的霧氣影響著視線讓車行走的緩慢了下來。 還在奇怪怎么劉夫人的寨子會選在這么奇怪的地方,旁邊的厲瀾就解答了她的疑問,“這個地方是前寨主也就是劉夫人的父親為了保護族人花了很多心思挑選的,這地方易守難攻,可是個絕佳的天然堡壘。” 車行至山谷的末端,兩座巨石出現在眼前,旁邊叁個大字“天門關”深深地印刻在山壁上,這是一個進入寨子的最后關卡,谷口幾個護衛嚴防死守著,車被迫停了下來接受檢查。 關卡前筆直的站著一排守衛,厲瀾牽著流云的手和阿金阿銀不緊不慢地走到跟前,從懷里掏出一塊黃色的木牌,上面印刻著用草書寫的龍飛鳳舞的“時銘先”叁個字。 手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這塊毫無特色的木牌,實在猜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拿去交給你們寨主,她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來人渾身散發著冷峻傲慢的氣質,手下擔心會不會怠慢了劉夫人重要的客人,于是拿著牌子迅速回到寨子里把木牌交到了劉夫人手中。 沒曾想,劉夫人見了這塊不起眼的牌子激動得手止不住地發抖,連問來人在哪里,匆匆地披了條披肩便趕到了門口,一見來人竟是泰格,眼神中不免泛起小小的失落。 “怎么是你,是他讓你們來的嗎?”聽她問話的樣子,劉夫人依舊還抱著一絲絲的期待,但基于禮貌手心朝上做了個請的動作,還是把泰格幾人招呼進了寨子。 “不是。”泰格暫時無法告知真正原因,把受傷的原因簡單的說成是在附近出任務時遭人追殺才會逃命致此,希望劉夫人能伸出援手。“我途徑此處遭人追殺,來劉夫人這兒暫時避一避風頭。” 劉夫人將他們一行人帶到了主廳暫做休息,流云被厲瀾拉著坐在他的旁邊,她安靜地聽著他們寒暄著并沒有插嘴,心里一直在思考著這個時銘先的名字貌似在哪里見到過。 劉夫人聽說泰格受了傷,連忙安排了寨里的老中醫過來要給他查看傷勢,所幸子彈沒有傷及重要臟器,但是畢竟是槍傷,還是需要更多時間來靜養,劉夫人非常義氣地直說等泰格傷好了再讓他們走,聽到她如此堅持的勸說,他們便順勢住了下來。 他們隨后也被好客的劉夫人安排到一間獨立小樓暫住了下來,阿金阿銀則被安排在了隔壁的小樓里。 “幸虧沒有傷及重要器官,記得讓傷患好好休養,不要碰水也不要劇烈運動,最快一個月也就能完全痊愈了。”此刻小屋內室的沙發上,老中醫幫泰格查看過傷口后仔細地告知照看病人的細節。 流云乖乖地聽取著大夫的囑托,點了點頭把她的話都牢牢記在了心里。“知道了,麻煩大夫了。” “還有記得及時換藥,保持傷口清潔。”老中醫聽說之前的手術是這個小女人做的,不由得還挺佩服她的勇氣,所以很放心的把照看任務都交給了她。“我在配一些補充氣血的中藥輔佐一下,應該會痊愈的快一些。” “那個大夫,您能不能也幫我檢查一下,我最近那個有點不太準......”因為看著是個非常親切的老中醫,流云對于這個最近困擾她很久的問題也就不避諱地輕聲在大夫耳邊詢問道,希望能請大夫幫忙查看一下。 流云小心地看了眼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厲瀾,拉著中醫走了出去內室并順手關上了門,在客廳小聲談起了話。 “大夫,我的生理期已經有兩個月都不準了,我猜會不會是懷孕了,您能不能幫我看一看啊。”流云有些緊張地搓著手小聲地詢問道。 “來,讓我來幫你把把脈。”老中醫專業的拿出了他把脈的小枕頭,讓她把手放了上來,歪著頭細細地確認著她的脈象。 過了許久后,他這才回了話,“姑娘啊,你這脈象可不是懷孕的脈象。你這身體氣血不順,加上體虛宮寒的異常厲害,最近如果還加上生理不準,恐怕是這幾天過度勞累所致,你這種情況可得好好的調養才行,不然你這恐怕是很難受孕啊。我這里先給你配一些調理氣血和治療宮寒的方子,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和保暖,......” 當大夫說到她難以受孕的一刻起,流云便再也沒法專注于他接下來關心的話語,腦子早已一片空白,眼底開始漸漸泛了紅,原本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為厲瀾留下血脈,可如今的她該怎么辦吶。 “你也不要著急,難受孕不代表不能受孕,你還年輕,只要好好調理身子,一定可以懷上的。”中醫仿佛看出了她的不安,隨后給她下了一枚定心丸,讓流云不安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 老中醫又跟她說了一些囑咐的話后便提起他的醫藥箱離開了小屋,留下流云在客廳默默地坐著若有所思,最后她定了定心神,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后再次推門回到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