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其實我還是還挺想看我姑娘的，你不想的話，你就去樓上休息，或者自己開車回去，我要去看我姑娘直播啦！”京雅女士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林副軍長：“……”

    這人怎么能這樣呢！

    夫妻之間，難道不是應該行動同步一致嗎！這怎么能分開行事呢！

    “我最近沒什么事，下面人多，我跟著你，別被沖撞了。”林副軍長一本正經說著。

    京雅女士：“……哈哈哈哈！”

    她丈夫怎么這么口不對心！！！

    林副軍長還繃著一張臉，但走進電梯的時候，那興奮的小眼神和揚起來的嘴角卻是把他現在的心情暴露個徹底！

    哎呀，要第一次看閨女現場直播了！

    那種就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的父母六一兒童節上看著自家小孩在舞臺上唱歌表演的心情一樣，不過林副軍長覺得自家姑娘還要厲害些！人家小朋友是表演一個節目，但是他家姑娘那是一直站在舞臺上表演節目！

    聽起來就是他姑娘更牛逼！

    如果現在正在做講解的林喜媛要知道她老爹把她跟幼稚園唱歌跳舞的小孩子放在一起做對比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卡殼……

    能不能把她跟更高級的一點比較啊！

    京華集團的副董當然可是可以在商場一樓擁有最好的的位置喝咖啡，現在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林喜媛的直播。

    京雅女士給自己點了杯咖啡，讓服務員給了林副軍長一杯白水。那可不？京雅女士看著丈夫坐在位置上抓耳撓腮的樣子，心道，這就算是點了醇香的手工現磨的咖啡，這人能品出點什么味道嗎？指不定還會評價一句又苦又酸！可不就浪費了！

    開放的雜志架上有不少當期的時尚雜志，京雅女士坐在沙發上等著咖啡的時候悠閑地看了起來。林副軍長坐在她身邊，皺眉：“不過去看看？”

    “這不是能看清楚嗎？”

    林副軍長：“……”

    片刻后，在咖啡還沒端上來之前，林副軍長就借口去洗手間。

    只是這一去，到中午都沒回來！

    京雅女士坐在沙發上，不由笑了。

    這父女倆！

    林喜媛是真忙，她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當真在現場每個柜臺輾轉時，而且介紹不同的品牌不同的產品不同成分和功效時，大腦就在飛速運轉。一點都不能出差錯，這是她的工作，在家已經做好功課，自己私底下練習都不知道有多少次。

    尤其是現場，jiejie粉阿姨粉的提問更多更直觀，消費者對于護膚品都想知道里面成分對應的功效，這才能準確知道到底會不會適合自己。林喜媛沒有一點不耐煩，依次溫柔回答著，也讓人看不出來一點急躁。

    “這一款精華呢？主要是什么？跟你之前上一款相比？哪個更好一點？”

    “這款有泛醇和很多植物萃取，像是海茴香。而這一款貴的原因是成分中的植物價格昂貴，成本高，進一步使得價格比較高昂。泛醇的作用在于改善皮膚敏感性還有一些皮炎癥狀，很適合一些敏感肌的姐妹們使用。在修復上，綠寶瓶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而相對于我們上一款，可能更能適合的皮膚性質更廣泛一些。但里面包含的酒精比較多，還有她們家的香味可能是所有精華里味道最濃郁的，如果有不能適應的姐妹們，可以酌情考慮哦。”林喜媛迅速反應，在腦子里找到對應答案，一點都不結巴，“但如果想要主打抗老的話，我個人其實是比較推薦我們下一款的精華的，這就看大家的需求，到底是美白還是修復□□還是抗衰老。”

    柜姐們都很配合林喜媛的解說，在顧客們想試用聞一聞的時候很及時地拿出試用裝用滴管滴在顧客們的手背上。

    “這香味我喜歡啊！”

    “聞著還挺高級的？”

    “哦，我接受不了太濃了……”

    “吸收性還不錯？”

    ……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最后做好決定才拿出手機拍鏈接。

    這就像是之前林喜媛介紹的那樣，在現場直播的庫存很足，畢竟這算是在全國京華商場的庫存調貨，后備資源很是充足，終于不再存在像是之前直播間那樣的秒殺搶購。

    在現場很熱鬧，在直播間現在更熱鬧。

    林喜媛抽空看了眼屏幕左上方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飆升到了兩千多萬，而彈幕現在她幾乎是看不清的。

    差不多都是別的地方的粉絲在尖叫——

    “啊啊！我靠，第一次，我在meimei直播間買到了所有我想買的！不過今天商場的人真的好多啊！”

    “meimei那邊的人好像更多！我們這邊商場感覺都瘋了！這群人是覺得專柜的東西不要錢嗎？你們自己看這隊伍！我驚呆了！”

    “聽說每個專柜的組長在一周前就在調人，還有那種兼職一天的。”

    “是的！哈哈哈哈我也聽說了，而且她們要求都很高，必須是專業柜姐，結果哈哈哈，絕了你們知道嗎？隔壁好多商場的柜姐都跑來這邊兼職，我要笑瘋了！別問我怎么知道的，我剛才就看見熟悉的柜姐了！”

    “默默補充一句，京華廣場開出的兼職工資，是這個數！5k！我靠，這太他媽有錢了喂！”

    “牛逼的也是我家喜妹！”

    “你們聽見隔壁商場的哭聲了嗎？”

    ……

    林喜媛沒有太多的時間觀察彈幕，因為很快就又有粉絲詢問她專業問題，在粉絲眼里，她是比這些柜姐都要靠譜很多。畢竟人家柜姐不會對你說出“理性消費”“其實也不是很適合你的皮膚”這種話，但林喜媛會，她做的就是良心和口碑，顯然現在看起來效果比預期好了太多。

    “這家的眼霜怎么樣？”

    從開始直播到現在，林喜媛已經開口講話不停歇了快要兩個小時，是真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水，現在她嗓子已經干啞得不行，卻也沒有將剛才秘書小jiejie遞給自己的水喝一口，都是為了能及時回復上粉絲的問題。

    當又一個問題鉆進自己耳朵時，林喜媛輕咳了兩句，就開始講解，“……里面含有海洋冠狀植物干細胞以及……”

    清楚的闡述完這問題后，林喜媛聽著對方是想要改善細紋，覺得hr的太貴，她沒半點煩躁，又耐心重新推薦了兩款三四百就能買到一支的對細紋有很不錯的改善功能的別家眼霜，最后是將選擇權交給顧客自己手中。

    終于，12點！

    中場休息時間。

    這不僅僅是林喜媛做主播的需要休息，柜姐們也需要。

    上午柜姐們也是差不多是說了一上午的話，而且因為商場的人實在是太多，耳邊一直都是嗡嗡嗡的交談聲，等換班一群人走出商場時，大家不由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累是肯定很累，像是她們這樣的高端商場，平常怎么可能出現這么熱鬧的景象？平常可以幾個人圍著一位顧客服務，而今天則是一個人忙著接待十幾位顧客都是工作量太輕！上午這嗓子都解說痛了，能不累嗎？

    可畢竟今天也絕對是本年度最賺錢的一天！

    “上次我還在羨慕著黃金專柜那邊，聽說那個月的工資，她們店，好像是人均三萬！簡直就是翻了好幾倍！而且就只有幾個小時的直播，跟我們這幾乎是全天沒法比的！”

    “哇！今天真的是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了！就算是平均下來，應該也很可觀！”

    “從前我覺得這種好事是不可能落在我們身上的，我也是林喜媛的粉絲，她每次直播的時間都很短，雖然標注是每晚一小時，但是粉絲拼手速每次直播的時間根本都沒有到一個小時，像是現在這種強度的直播，我以為不可能有！太幸運了我們！”

    “怎么會選我們商場啊！想一想好幸運啊，隔壁這個國慶節可能真的不太好過，哈哈哈！”

    “你沒有聽說嗎？上次就是黃金專柜那邊，柜員給店長提意見說希望讓林喜媛每個月都能去做一次，但怎么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缺錢！”

    “我也聽說了，選我們商場好像是因為她就是京總的女兒！”

    “我也有耳聞，這是真的嗎？不是網傳是華娛影視的皇太女嗎？”

    “假的好嗎？今天你們看見京總來了商場嗎？京總什么時候會在周末過來？”

    ……

    柜員們就算是上午累得半死，但是就在這中午難得的輪休時間還是不忘記要八卦，嗓子痛也不能阻擋八卦之心！

    林喜媛這邊就安靜很多了，中午12點到了休息時間后，因為商場還有很多客人，而且平常商場也是沒有說柜員要在餐時停止營業，換了一撥柜員上來，顧客們幾乎都交給了柜員。

    林喜媛終于有了點空閑時間。

    林副軍長看了一上午自家女兒直播，開始的時候，看著站那兒像是小蔥一樣的還有點青澀可人的小姑娘自信又從容在跟在場的顧客講解推薦時，林副軍長這心頭自豪的不行，但是到了后面，看見自家閨女就這么來來回回不停在整個商場一樓走來走去，而且一直沒有坐下也一直沒有停止講話時，林副軍長這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尤其是在看見他家大姑娘有好幾次手指尖都控制不住想去觸碰就在面前的紙杯，但最后也沒能端起來，只是咽了咽口水就繼續講述的時候，林副軍長不想再看了！

    什么自豪什么驕傲的，他都不想要，就只想讓自家的小孩現在能喝一口水，潤潤嗓子，讓周圍的人安靜一分鐘，這嘰嘰喳喳的，他這個在遠處看著的人都覺得心煩，也不要說被眾人圍聚在最中心的他家大姑娘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休息時間，林副軍長準備親自過去接女兒去吃飯！今天中午必須好好吃一頓！結果剛才走過去，就看見一道自己不太那么想見的人影，已經把他家大姑娘給拉走了！

    林副軍長還想追過去，但不知道什么時候京雅女士已經走到了他身邊，挽住他手臂，“別看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林副軍長咬牙：“可……”

    話沒說完，林副軍長就對上自己妻子狹促的眼神。

    “喂，老林，你這樣子我看你姑娘以后出嫁的時候可怎么辦？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拽著人喜喜的手不放，說爸爸不要你出嫁這種話吧？”京雅女士笑哈哈說。

    林副軍長：“……！！！”

    他是那種人嗎！他是會哭的稀里嘩啦的人嗎！他是軍人！流血都不流淚的軍人！被自家老婆這么說他不要面子的啊！

    是別人還能吼！但是是媳婦兒，就只能——

    “走了！吃飯去！”

    就只能生硬轉移注意力。

    京雅女士笑得不行，不過在離開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被帶著黑色帽子的年輕男人帶走的她家姑娘。

    林喜媛怎么都沒想到程山會真來了，她也不知道程山到底是什么時候來的，反正她離開剛準備端走面前的已經變涼的水杯時，就看見橫空穿過來一只手，擋住了她的手，然后將她從人群中拉走了。

    在這么多人里，這男人竟然真來了！

    別人可能不能第一時間發覺異樣，但作為女朋友的林喜媛，怎么可能不知道忽然出現在在自己跟前“全副武裝”的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被程山拉著這一路，林喜媛又是興奮又是忐忑。等程山拉開防火門時，側身帶著她進去，在自己耳邊縈繞了一上午的哄鬧聲終于被阻隔在外面，林喜媛抬頭，“你……”

    “別忙著說話，先喝水。”程山皺著眉直接打斷她，伸手將手里的保溫杯擰開，遞給林喜媛，“是溫熱的，我出門前試了溫度，剛好合適。”

    林喜媛真是喝死了，嗓子有點發疼，聽著程山的話，眼睛里不由露出幾分依賴。

    保溫杯入口，林喜媛才發現里面不是溫熱的白水，而是茶水。

    “唔？味道還挺好？這里面有什么？雪梨嗎？好像還有甘草和桂花的味道？”林喜媛眼里有點驚喜，嗓子似真有舒服很多。她知道程山一直都能把自己照顧好，但是沒想到他每次都能這么細致。

    程山心疼地看著她額頭上一縷不知道什么時候不乖巧貼在腦門上的碎發，伸手輕輕給她拂去，點點頭：“就普通的護嗓潤肺的花茶，里面還加了點陳皮□□糖等，慢點喝，都是你的。”

    林喜媛咕咚咕咚仰著脖子灌了好幾口，小聲委屈說：“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說了多少話呢！”

    “我知道。”程山溫柔站在旁邊，帶著她走上樓。

    他其實十點鐘的時候就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出現在林喜媛眼前，卻也是在一旁偷偷關注著她。

    今天是林喜媛第一次做這么長時間的現場直播，不知道有多累，他怎么可能不來？

    林喜媛沒有發現程山，但在咖啡廳愜意喝著咖啡的京雅女士卻是看見了。

    現在程山手里的樓上京雅女士平日偶爾過來的辦公室的鑰匙，就是在那時候拿到手里的。

    “你怎么知道？”林喜媛被程山拉進辦公室問。

    程山輕笑一聲，彎腰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因為一直看著你。”

    林喜媛猛然回神，反應過來后，“你就不怕被發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