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啊，我下次有機會也幫你教訓教訓她。”霍曲端著一杯茶水，輕聲說：“早就看不慣她跟聞爽，上次婚禮門還以為誰不知道？生生把受害者逼成加害者，我看著圈子她們也是頭一份。”

    林喜媛才知道這位霍大小姐跟程山勉勉強強算是一個圈子，電影制作人。不過，她拍攝的題材小眾得很，兩人也沒什么合作經驗。

    跟霍曲的聊天中，林喜媛才知道之前在夏怡之后幫自己發生的叫徐蝶的藝人，原來還跟莫凝之前有這樣的牽扯。

    好好的去給人做伴娘，結果被聞爽看上，差點被強暴不說，事后這兩夫妻竟然還聯手封殺徐蝶。好好的姑娘，在圈子里就這么被毀了，甚至現在還有“徐蝶勾引聞爽”這樣的傳聞甚囂塵上。

    林喜媛聽得直皺眉，這種事情不難共情，她覺得惡心又憤怒。

    忽然之間林喜媛有點后悔給莫凝的懲罰太輕了。

    等到胖子來的時候，程山見林喜媛面色太好，拉著她問出了什么事兒。

    林喜媛將自己知道的那點消息告訴程山，“……不過你應該也早就知道了？我就是覺得這種人太過分，是不是隨便就能拿捏到剛進圈子的新人？何況，起了歹心的人原本就是他們，這種賊喊抓賊的，真是太惡心了！”

    程山挑眉，他當然知道，所以當初在知道林喜媛竟然要跟莫凝一起直播時，他才會提醒她多注意一下，有了委屈的話別自己一個受著。只不過像是這種事，在娛樂圈里真不算少見，他又不是執法大隊，也不能一件一件都管。但跟林喜媛有關的，他打定主意是都要管的。

    看著跟前姑娘氣鼓鼓的樣子，程山不由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頭發，像是給炸毛的小獅子捋順一樣，他雖然笑著，不過聲音里卻是帶著嚴肅和認真：“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這事兒鬧得京雅女士和山月老師都知道了，哪里能真的就善了？

    何況從來不喜歡了解圈子里的事情的山月老師，真調查到莫凝的事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任何一個能憑著一腔熱血去做公益律師的人，都格外赤城。

    “這大年初一的，也就是三兒這么能折騰！”

    就在程山輕聲安撫著林喜媛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薛家凱的聲音，今天他可是最后一個到的人。

    在群里他們都已經知道程山要帶著林喜媛過來，薛家凱走進門，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子。

    胖子他們都見過，還是上次那個女學生。

    隋程程今天在接到薛家凱電話時激動得以為自己聽錯了，雖然是臨時約會，但她還是歡天喜地收拾化妝出門。

    她過年沒回家，借口要在a市這邊找實習，留在外面的公寓里。

    薛家凱這段時間似乎很忙，已經很久沒有找她。

    跟著薛家凱過來，隋程程才發現程山也在。

    推開門的那瞬間，不是沒有驚喜的。

    不過在看見程山居然在伸手輕撫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孩子的頭發時，隋程程覺得驚喜都變成了驚奇。

    她也算是程山的粉絲，自然知道程山出道這么多年來，可從來沒有傳出來過什么戀情。哪怕是一個劇組里為了收視率炒cp，那名單里也沒有他。

    年輕輕輕卻是有老干部的作風。

    倒是很多粉絲都吃這一套。

    可是現在，隋程程卻覺得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辛秘。

    隋程程跟在薛家凱身邊乖巧喊了人，霍曲就抬了抬眼皮，很快垂下。

    霍曲一眼就能猜出來隋程程的身份，年輕的臉，也是有幾分姿色的，但就是多了那么幾分討好的味道，讓她瞬間失去興趣。

    顧銘第一個皺了皺眉，“你明知道今天喜媛也在……”

    這話是對著薛家凱說的，語氣里已經帶著幾分苛責。

    既然程山帶了林喜媛，自然無關的人就不要朝著這里帶來了。

    薛家凱攬著隋程程的肩，他努了努嘴，“我也不知道你帶著霍姐啊！不然我就想著咱們meimei無聊，跟著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兒沒話說，這才帶了人過來。”

    程山怎么突然約他們出來玩，大家都是聰明人，哪能不知道？

    就是逗林喜媛開心。

    隋程程在聽見顧銘開口時，還沒反應過來喜媛是誰，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背對著自己的被程山親昵對待的女孩子身上，當對方轉身那瞬間，一張有點眼熟的臉出現在她跟前時，隋程程差點沒掩飾住自己的驚呼！

    林喜媛是聽見薛家凱的聲音，轉頭時，薛家凱正沖著她笑，而且還給了一個眼角瘋狂抽筋的wink……

    這樣子林喜媛哪里還會回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可不就是那天她放學回家時開著極為sao包的跑車的那個男人？

    這就是薛家凱？

    林喜媛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在對上站在薛家凱身畔的隋程程時，她眼中已經帶上了了然。

    薛家凱最是自來熟，對著霍曲那張冷峻的臉都能主動搭上幾句話，更不要說對著林喜媛了，當即就跟林喜媛介紹了隋程程，“meimei，這是也是你們a大的，認識嗎？”

    隋程程站在這里，上一次林師長來學校親自接林喜媛的事情鬧得那么大，她怎么可能不認識林喜媛？再說了，那次的事情，她在背后也……

    作者有話要說：確定關系——見朋友——公開！

    不遠了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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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隋程程心底驚濤駭浪, 面上強作鎮定，努力擠出一個笑：“你好，我是隋程程。”

    林喜媛是聽過這個名字的, 韓菁菁從前在寢室里不知道炫耀過多少次她有個表演系的系花朋友, 而且上一次團建時她看見韓菁菁朋友圈發的那張截圖,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上面的名字就是韓菁菁。

    跟程山合照的女生。

    也很可能是七千分之一。

    林喜媛：“林喜媛。”

    她聲音有點淡, 從前的話她不介意程山跟哪個女生出現在同一張照片里, 她不喜歡的時候當然不介意，但是喜歡的時候, 心眼比針眼都小。

    隋程程感覺到林喜媛對自己的冷淡，她不由在心底冷嗤一聲，不過也就是個見不得光的, 只不過運氣好，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程山這號人物, 現在還在自己跟前裝清高？倒是不知道林喜媛有什么手段, 就算是薛家凱叫她meimei。

    想到這里，隋程程看著林喜媛的時候, 眼里帶上了幾分戒備。

    隋程程不是喜歡遷就別人的人，見林喜媛對自己冷淡, 她也沒了什么想交談的心思。

    “行了，現在人都齊了, 走吧, 去樓上。”胖子說：“三兒, 你有挑選好的劇本嗎？”

    今天的行程是程山臨時提議, 人都能聚齊，已經是很不容易。

    程山搖頭, 他攬著林喜媛肩頭，“看看大家的意思？恐怖懸疑？”

    說到這里時，程山低頭看了眼林喜媛：“怕嗎？”

    眾人起哄，胖子道：“三兒，不是說看大家的意思嗎？難道meimei就等于大家？你做人不能這樣啊！”

    程山被點名批評，也不惱，抬起頭眼神帶著挑釁：“對啊，有意見？”

    “不敢不敢！”胖子說。

    霍曲也笑了，開口道：“喜媛定吧，這里就你年紀最小，照顧meimei。”

    林喜媛“唔”了聲，他們人不少，征求了大家的意見，最后選了難度系數高一點的刑偵的懸疑案，因為有殺人案，可能還有點恐怖。

    到了樓上去存放隨身物品時，程山拉著林喜媛走在大部隊后面，小聲道：“個子不大，膽子還不小？”

    林喜媛不論怎么看都是個聽話的乖乖女的模樣，可不像是喜歡蹦極尋求刺激的人，程山還以為她會選擇一些夢幻的童話的元素。

    聽著程山的話，林喜媛哼哼兩聲，“別小看人！”

    最后的事實也證明林喜媛還這是不能小看，整個案子，在里面出力最多的就是顧銘和林喜媛兩人。

    鼎鼎有名的顧律，一小時咨詢費五位數，腦子邏輯可比一般人不是強了一點。顧銘是什么樣的人程山幾人心里都有數，不過當林喜媛找出來兇手的線索時，大家還是有點詫異的。

    出來后，隋程程是想挽著薛家凱一起去儲物柜，結果沒想到她的那只手剛放上去，就被薛家凱拿掉了。

    薛家凱盯上了前面走著的林喜媛，剛才在密室里他可是被顧銘狠狠鄙視了一波，現在心里還很有意見！

    撥開了自己女伴的手的薛家凱并沒有觀察到后者是什么表情。

    而隋程程在聽著薛家凱一聲聲叫著林喜媛“meimei”的時候，眼神倏然變得陰沉了些……

    薛家凱毫無覺察，追上前面的林喜媛后，下意識想勾上林喜媛肩頭，結果那只手臂剛抬起來，就被程山一巴掌拍掉。

    薛家凱摸了摸自己鼻尖，沖著程山翻了個白眼，然后又蹭到林喜媛身邊虛心請教：“meimei你怎么看出來兇手的？”

    這個案件不止一個殺人犯，其中一環是連環殺人案中的其中一個被害者的母親最后變成了加害者，這轉變是林喜媛發現的。

    林喜媛：“小芝死后，你們有沒有發現她母親在寫日記，上面不是有記錄自己關注的賬號的日常嗎？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當初小芝被綁架后跟著她身后追問挖掘信息的新聞媒體人。所以最后那些人的死亡雖然跟前面的連環殺人案很相似，但并不是出自同一人只手。雖然都是女性，但她們是沒有遭受到性侵害的受害者。這一點就足以跟前面的案件區分開來，給出的輿論線索說是作案時間已經有十幾年了，可能殺人犯在這期間有了轉變。但并不是這樣，這是個誤導線索，只是因為這是應該被區分開的不同兇手的殺人案。后面死亡的這些人，共同點不僅僅是女性，而且還有職業。在十年前最開始連環殺人案出現的時候，她們都參與過小芝的案件。小芝被綁架時，其母親說請媒體不要跟蹤報道，但是這群人為了博眼球或者報社效益之類的，實時進行跟蹤，最后導致小芝被撕票分尸。這一點，小芝母親不可能不憤恨，她已經準備好了營救女兒的資金。有了這個猜想，后面的線索就能聯系上來，也證實了這是兩起案子。”

    走過來的顧銘正好聽到這里，微微一笑，點點頭，“喜媛分析的很有道理，這個環節其實是取材于十幾年前一出很著名的撕票案。”

    霍曲皺著：“這些人就是吃人血饅頭啊！”

    顯然她也有聽說。

    “這種蹭熱度的傷害別人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間斷的，尤其是現在這種網絡信息傳播這么快的時代。”胖子搭著薛家凱的肩頭說，“上次meimei是不是在學校也被欺負了？三兒還在拍攝都跑回來，我們都嚇了一跳。”

    “沒事了。”林喜媛說。

    “到底怎么回事啊？問三兒他也不說，meimei下次有事情也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林喜媛能感受到這群人的好意，她隨口簡單說了兩句之前在學校跟韓菁菁的誤會，就準備把這事兒揭過。

    接下來一群人去找地兒吃飯，進包間之前薛家凱忽然給程山遞了一支煙，兩人走到走廊盡頭。

    “做什么？”程山手指間轉著細長的煙身，沒點燃。

    他沒什么煙癮，而且現在林喜媛在身邊，她不喜歡那個味兒，他也抽的更少了。

    薛家凱擰著眉，上次程山在拍攝中匆忙趕回來的事情他沒怎么放在心上，但今天又被胖子提起來，聽見林喜媛的話后，他總覺得是有哪里不對勁。

    “meimei在學校被潑臟水的時候，是你回來前一周？”薛家凱問。

    程山點頭：“嗯，怎么？”

    “有人對她寢室的女生說看見她上了豪車，所以才有后面那些事兒？”

    “好像是吧，不過她們寢室的人已經道歉了。”程山說，他倒是想出手幫林喜媛直接解決，但奈何人家小姑娘意見大的很，根本不需要他插手。

    薛家凱琢磨著時間，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他送隋程程回學校后，見到了林喜媛，當時他還給程山發了消息。現在直接搜索一下，時間就能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