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杜澤“哼”了一聲，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張卓還真不知道自己哪里需要心虛，反而忍著笑去逗杜澤：“你想些什么呢。”

    “以前你回來都是先回家的。”

    張卓：“嗯？”

    “你幫她擦嘴，你還要抱她！”杜澤越想越不高興，“你都和我親過了，連覺都睡過了！”

    “你說什么呢，我怎么都聽不懂。”張卓笑了笑，沒再說話。

    杜澤氣的滿臉通紅，手握成拳松了好幾回，頭一次碰上感情上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他帶著哭腔說：“你們站在一起丑死了，怎么那么丑啊。”

    張卓幫他擦擦眼睛，沉聲問：“我抱她，與我和你同睡過一張床，有什么因果關系？”

    “好像沒有。”杜澤嘟囔了一句，卻在下一秒摟住張卓脖子，張卓眼前一黑，隨后嘴里血腥味蔓延，最后一條軟綿綿的舌頭在自己嘴里胡亂攪了好久。

    說真的，這種毫無技巧的吻法，滋味真不大好受。

    但顯然，杜澤樂在其中還有點自己不爽到就絕對不撒手的意思，他親完爽到了，滿足似的抹了嘴：“就是這個因果關系嘛，我都不找女朋友了，你也不要找。”

    “你這是什么邏輯。”

    杜澤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摟著親了上去，張卓話沒說完趕緊摟住他的腰不讓兩個人一起滾在地上，杜澤抱他抱的很緊，寒風呼嘯的冬日夜晚，他們相隔近乎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杜澤把頭埋進他的頸間低語：“我總在想，為什么你對我那么好，我阿爸和阿母都沒這樣全面過。”

    “張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張卓覺得自己有點上火。

    杜澤像熊一樣攀他身上，悶聲說：“你看，你現在都沒推開我，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杜澤又不好意思說了，狠狠的在男人脖子上啃一口，突然大喊：“你干嘛要抱她嘛！”

    張卓眼前發暈，有氣無力說：“我沒抱她。”

    “那是因為我來的正是時候，不然你們就、就抱上了！”

    “只是很平常的一個擁抱。”

    但杜澤張嘴就啃：“我不聽，你這就是找借口！”委屈上了之后開始亂扭，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搶走的孩子想大哭，“氣死我了。”

    “你喜歡不喜歡她嘛！”

    “當然不喜歡。”張卓嘆了口氣。

    杜澤說：“那你一定是喜歡我，一定是的。”

    張卓幫杜澤把圍巾重新圍好，抬手捂住他的臉頰問：“那你是不是喜歡我，是哪種喜歡？”

    “我喜歡你，就是親嘴上床的喜歡，我都暗示你那么明顯了，你還出來和女人吃飯，我不喜歡不喜歡。”

    當表白和抓女干質問碰撞，再浪漫純真的場面都變的不倫不類。

    比如現在，張卓面對一臉抓小三式的杜澤，那點終于得逞的心沒能激動起來，他把氣洶洶的杜澤摟在懷里，額頭相抵道：“她是喜歡我，但是我拒絕她了，我們的擁抱只是朋友間的正常相處，我不喜歡她。”

    杜澤抽抽鼻子：“我還看見你幫她擦嘴……”

    “……順手。”

    “你不喜歡她為什么還要和她一起吃飯，你居心不良！”

    張卓百口莫辯：“你腦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想的就是，你吃著碗里還想著鍋里的。”杜澤說，“我都看著你們好久了。”

    怪不得宋娟吃飯的時候總回頭，說覺得有人在看她……

    “我真對她沒意思。”

    “那你對我有意思嘛……”杜澤低著頭，眼睛盯著剛剛自己在男人脖子上咬出的痕跡，他慢慢湊上去像是安撫似的舔了舔，用只能他們聽見的聲音說，“張卓，我發現我喜歡你，和喜歡葉荀的喜歡不一樣。”

    “你真的喜歡男人。”張卓拍著杜澤的后背，八成是運動量上來了，杜澤手心都開始出汗。

    而杜澤沒有和張卓面對面，少了那幾分難為情，他搖搖頭又點頭。

    “不喜歡男人，但我知道，我喜歡你。”杜澤退出張卓的懷抱，看了半天小心問，“那你喜歡我嘛。”

    杜澤執意要聽一個明確的答案，張卓笑了笑，低頭湊上前吻著杜澤的嘴唇，伸著舌頭小心的和杜澤交纏，擁抱的力度也逐漸變大。

    杜澤悶哼一聲，被舒服到了，尾聲上揚撩得張卓心里癢癢，于是再也沒客氣下去。

    一吻畢，杜澤被親的暈頭轉向，倒在張卓懷里想到現在是在馬路邊，怎么說都不出來，站著又摟著張卓好一會兒，他臉紅的說了一句。

    “親嘴，這么、這么舒服的啊……舒服的我都不想動了。”

    張卓不知道現在他是該哭還是該笑，說：“以后我親你，你別啃我了。”

    “我考慮一下。”杜澤不樂意，“我想去那條街吃麻辣燙。”

    張卓牽著杜澤的手，戳了戳他的臉問：“你不是兇么，現在怎么不兇了，你再兇啊。”

    “我想兇就兇，現在不想兇了。”杜澤被張卓拉著走，臉藏圍巾里紅通通的。

    張卓沒開車，兩人就在路上慢慢走，剛有了戀愛關系，對杜澤來說是既興奮又不自在的一件事，興奮的是原來談戀愛是這種滋味，不自在的是他和張卓太過熟悉了，這種關系的轉變讓他一下沒習慣。

    “張卓。”他突然軟軟的叫了聲。

    “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