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醋桶談戀愛_第44章
張卓嘆了口氣:“當地記者知道了,你說這事能怎么辦,人家靠著培訓所生活的,即使證明了葉荀是無辜的又怎么樣?那些影響已經在腦海中先入為主。” “就這么算了?” “讓他們和記者說了是孩子失誤。” 杜澤在一邊開口:“他們不是蠻兇的么。” “和錢掛勾了,他們拿什么兇。”如果不按照張卓的辦法來,小孩一家掏出的錢就是個無底洞,“讓律師和他們說了,放心。” 沒多久警察帶他們簽名,說是可以走了。 離開派出所是件輕松的事,杜澤卻覺得心里壓了塊石頭,他活這么大還沒受過葉荀這樣的憋屈事。 車被拖走回不了家,最后四人要坐半個小時的地鐵,杜澤買了rou包子請大家先填肚子,期間想說話緩解一下氛圍但話到了嘴邊又不想說,因為不知從何開始說起比較合適。 紅包一直被葉荀握著,一口口熱乎的包子在溫暖著幾乎僵硬的臉頰,他麻木的吞咽,其中guntang的一塊rou順著喉嚨往下似乎是把心也燙到了,他捂住心口極力喘息,不知何時開始眼前已然模糊。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么,他只是要重新開始了而已,對,只是重新開始。 可是人生能有幾次重新開始。 葉荀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不會再因為難受而哭泣,但他也清楚自己沒法逃避。 陶嘉宇聽到身旁有哽咽聲時轉身,葉荀哭的肩膀都抽了,半低著頭看不清臉,只看的到有水珠不斷的低落在手背上,rou包也被捏的幾乎變形。 地鐵上的人很多,大家都帶著各色眼光去看著他。 陶嘉宇木訥住,他和葉荀相處的這幾天知道了不少事,這份工作比郝公館來的要體面,他更知道葉荀對它的重視,可現在全部泡湯。 哭是宣泄,不哭就完了。 “你別哭啊,這一哭……就不好看了。”陶嘉宇笨拙的找出面紙遞給葉荀,“別哭了。”注意到有人在拿手機拍照,他摟住葉荀指著對方,“你拍什么,不準拍!” 他把葉荀捂在了懷里完全是想照顧一下對方脆弱的心,如果再出點什么事,他覺得葉荀連死的心都會有。然而沒一會兒,懷里人揪著他的衣領開始放聲大哭,那是絕望甩開一切的哭。 張卓不想承認自己感性,他情緒低落的將包子塞給張卓:“我不想吃了。” “你不想吃,就扔給我?” “包子還沒吃,別浪費嘛。”兩手往兜里一塞,半張臉都藏在了圍巾里。 “杜澤。”張卓皺著眉,“你過來。” 杜澤看著他,張卓示意了一下的肩膀,杜澤很認真的笑了笑,笑的很弱也很丑,然后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張卓勾了勾唇角,啃了一口半涼的包子。 “幼稚。” 第31章 誰捏你臉了 杜澤打小就順風順水,其中有過磨難但和葉荀的相比,有點不值一提。 周圍的人都以為葉荀是陶嘉宇的女朋友,沒人懷疑他是男人,所以陶嘉宇把他摟在懷里變扭的請拍背部,也成了另一撥人心中的好男朋友,就是比較奇怪。 在地鐵上,陶嘉宇和朋友打了電話道歉,剛從派出所出來什么吃飯的心情都沒有,要下地鐵時他看了看杜澤和張卓,張卓朝他頷首示意沒事,領著杜澤下車時杜澤差不多快要睡著了:“杜澤,回去睡。” 杜澤打了個噴嚏牽動了臉上的傷,一轉眼的功夫眼淚又跑了出來:“冷。” “回去吃點熱的再睡。”張卓托著杜澤的臉,說話聲也小了。 杜澤嗯了一聲,迷迷糊糊的抓住張卓手臂往前走:“今天可以不洗澡嗎,我昨天剛洗的。” “嗯?” “身上疼,不想碰水。” 張卓看了他一眼:“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你說不洗澡?不洗澡不準上床睡覺。” 杜澤鼓起腮幫子沒反駁,跟在后面突然說:“葉荀是住在陶嘉宇家嗎?” “怎么了。” “沒事啊,就是覺得不好受。” “你太善良了。”張卓摁了6樓,不經意間握住杜澤的手指輕捏,看看他手背上的傷口說,“回去用濕毛巾擦一遍身子,不然太臟了。” 聽見必須要洗澡,杜澤其實想回自己家睡,可眼睛瞄了瞄5樓的摁鍵,手在口袋里握成拳不想拿出來。 回自己家又沒人給他做吃的,還沒人給他焐被子,電熱毯哪有人體暖的舒服喔。 他就是想偷懶。 “張卓,我今天說錯話了。” 張卓打開門,說了一句:“你還知道啊,就你那話說出去,人家沒把你打的腦袋開花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可是真相就是那樣啊,假使葉荀真的那啥他家姑娘,那我會覺得葉荀眼睛真瞎了。”有的人就是心里沒逼數,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張卓倒是無所謂,反正架打都打了,杜澤這是以前沒嘴毒過有些后怕,等他再嘴毒幾次就沒事了。 “既然你覺得你說的是真話,那你就沒錯,有些人不值得讓人友好的去相處,你也用不著留那個臉。” “張卓……”杜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張卓熟練的切菜,放油下鍋的動作行云流水,一邊炒飯一邊和他說話,語氣中并沒有以往幾日的責備與討嫌,好像和以前還一樣。 宮保雞丁炒飯,里面還有火腿丁,宮保雞丁是昨天的剩菜,今個誰都沒心情做好吃的,但杜澤覺得這碗飯比外賣還來的令他高興。 “你今天好溫柔。”杜澤低頭扒飯,盯著火腿丁一個個單獨塞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