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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到明朝考科舉在線閱讀 - 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jié)閱讀_297

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jié)閱讀_297

    若擱在從前他還是個白身時,這技術(shù)肯定是要廢寢忘食地自己鉆研,現(xiàn)在卻隨便記兩筆就交給專家了。

    唉,身份高了,人也了驕奢yin逸,不是從前那個事事親力親為的純樸勞動人民了……

    崔燮咂摸了咂摸做脫離人民群眾的官員的滋味,起身掀開西洋景的箱子,取出里面那幾張圖片,和剩下的分解圖放在一起。等木匠那邊訂出框子大小,還得叫居安齋的畫匠們縮畫成等比例的小圖。

    得叫他們做得精致些,畢竟是送首輔致仕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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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燮與劉閣老還能cao心健身cao的時間,也就只這么一兩個晚上了。因為天子給張國丈的伯爵加了封號,優(yōu)寵過度,有違祖制,幾位閣老雖不進諫,卻得想法給他這份優(yōu)寵找個理由——

    還有什么理由比立太子更合適呢?

    按太祖規(guī)制,要立皇后,先封后父;要立太子,也得先封太子的外公。百官們本想等元子再長幾個月,確定不至夭折再請立太子,可皇上無故封賞了國丈,他們也只好加緊上表請立太子,好把這事抹平。反正皇長子是中宮嫡出,身份尊貴,今年又已經(jīng)滿周歲,也宜當早立儲位,以定國本了。

    天子與皇后伉儷情深,也深愛這個嫡長子,早想立他為儲。

    內(nèi)閣四位學(xué)士先在午朝上與皇上通了氣,便退回去擬表:外朝由身份最高的太師英國公張懋領(lǐng)群臣上表,內(nèi)朝則由周太皇太后上表,共請?zhí)熳釉缌?/br>
    然而天子還不能立刻答應(yīng),得跟當初請他登基似的,辭讓辭讓。請冊太子表與天子的回復(fù)詔書都是翰林院擬的,崔燮雖然才是個六品侍講,卻深受天子與閣老器重,擬詔書的重任自然得落在他身上一部分。

    好在這回不用三請兩辭,只要兩請一辭就可準奏。翰林院只從正月底寫到了二月,改易了七八遍文稿,就定下了立儲事宜。只是定下之后也不能放松,禮部在天子下詔準立儲后便立刻進上了冊立太子儀注,翰林院也要加班加點地擬詔、誥、冊文、賀表、箋文……

    冊立太子大禮定在三月初八。

    天子親至奉天殿祭告,英國公張懋帶著四位閣老持節(jié)、奉冊寶到文華殿冊封。還不會說話的皇太子下詔命保國公、周駙馬、新寧伯祭告天地先祖,然后從文華殿接下冊寶,到奉天殿謁見天子,圓圓滿滿地完成了大禮。

    然而之后還有數(shù)不清的箋表詔誥等著翰林院擬。崔燮跟著李老師擬賀表,寫大赦天下詔書,答復(fù)各地王府賀箋……從幾位閣老商議立太子開始,翰林院就全體進入加班節(jié)奏,一連兩個月沒有放松的日子,錦衣衛(wèi)連環(huán)畫險些又為慶賀太子正位而停更一期。

    幸好錦衣衛(wèi)雜劇已排出來了,崔啟拿捏著他習(xí)慣的分鏡,對照著雜劇里的情節(jié)和背景替他趕了一期出來,不然讀者們非要掀了居安齋不可。

    直到七八天后,崔燮才從長久的忙碌中醒過神來,意識到一件大事——今年是秋試之年,王守仁得考舉人!他連忙仔細寫了自己的考試經(jīng)驗,連同居安齋最新出的《翰林院名師王狀元講禮記》《歷年北京貢院闈墨》《名師考前沖刺一百題》打包裹好,叫計掌柜派人加急送去南京。

    今年要考鄉(xiāng)試,不考歲、科兩試,明年可就能考秀才了。他那兩個弟弟跟著進士念書多年,如今雖在鄉(xiāng)間,卻有應(yīng)試名師林先生給他們講考前沖刺,還能隨時看到居安齋最新教輔,也該下場歷練一回。

    ——和哥年紀小,還能拖一年,衡哥都已經(jīng)二十三了,再沒個功名,說不上親,真要拖成大齡剩男了!

    崔燮給弟弟們寫信,自然就不像給未來的圣人那么客氣,而是擺起兄長的架子督促他們讀書應(yīng)試。特別是跟崔衡下了嚴令,要他下半年就開始模擬考,今年務(wù)必給他考個童生回來。

    若他連個童生都考不上,這輩子就別想再回京,索性娶個鄉(xiāng)鄰故舊的女兒,就在遷安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反過來若是能考個秀才回來,他哥如今有了御賜的宅子,就把老宅給重修一遍,給他們小哥兒倆成親。

    在信里管教完了兩個弟弟,他又寫了封給祖母請安的家信,這兩封信不合讓居安齋帶,他便打算叫崔金枝安排人捎回去。

    可不等他的信送出,遷安那邊的信倒先遞來了。卻是崔良棟親自送信回來,一進門便頂著滿身大汗向他請安,喜憂交集地問:“前些日子官府發(fā)告示,說是皇長子冊作了太子,又要大赦天下,大爺看要不要安排人把老爺他們追回來?”

    忘了!

    大赦天下的詔旨還是他擬的初稿,他竟忘了崔榷也在赦的條例里,往后不用去邊關(guān)送米了!

    每年納米、運炭、運磚、做工的罪人都是開年就被押送過去的,崔榷該是正月二十多叫差役押走的,到三月初八詔紙發(fā)下來時,可能到了陜西地界,卻未必進到榆林。如果他們在路上沒得到大赦的消息,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米送到營倉了;而如果得到消息,從延安府附近就往回走,現(xiàn)在可以已經(jīng)出了陜西都司了……

    他問崔梁棟:“今年陪老爺運米的有幾人,帶了多少銀子、幾車米糧去?”

    崔梁棟苦笑道:“上回就被山賊搶了,這回哪里還敢?guī)祝±蠣敯褷斶^年送回家的銀子帶了二百兩,趕了三輛大車,帶著十幾個精壯家人、短工,生怕再遇上搶劫的。”

    崔老爺雖不做官了,卻還是這個只顧著自己好,不管別人怎么過的性子。幸虧過年時他送去的銀子多,莊子上還有燒藜灰、做純堿的收入,不然真能給他挖窮了。

    他心里暗暗唾棄,面色不動,只點了點頭:“父親帶走的人手不少,邊關(guān)又有外祖接應(yīng),不至再出事。如今不正是春耕的時候?你要再抽人手去接應(yīng),恐怕要耽擱莊子上的農(nóng)活,也沒人服侍祖母、照顧兩位小爺了。此事我知道了,你且回去管著家里事,我請謝鎮(zhèn)撫再撥兩個家人迎父親回來。”

    崔良棟唯唯地應(yīng)了,又問他朝廷大赦之后崔榷能不能搬回京。

    崔榷身上的孝其實在運糧去九邊前就已經(jīng)服滿了,這回再回來,就不用在墓前結(jié)廬守孝。如今天子又大赦天下,他既然已經(jīng)算是免罪了,還用不用留在原籍為民,或是還有機會再回去當官?

    崔燮抿著嘴角,神色幽深,長嘆一聲:“大赦只是赦咱們納米之刑。依詔書上言,文官凡有涉及貪、yin、酷、暴及行止有虧者,依舊該發(fā)原籍為民。咱們老爺……”

    他頓了頓,看著崔良棟,直將他一臉期待看成了無望才說:“咱們老爺在云南公私兩犯都罪了,無論如何也難起復(fù)。不過衡哥、和哥年紀大了,得讀書考試,他們兄弟都是寄籍在京里的,往后得回京考秀才,我還給他們在京里相了人家,成親之后他們還得跟陸大人讀書,搏個舉人呢。”

    除了崔榷之外,這個家別人都能回京,都還能有前程。只要讓下人知道這點,知道他們該依靠誰不該依靠誰,哪怕崔榷和他隔著幾百里路,是遷安崔府的主人,他也不怕這個禍頭子還能再鬧出事來。

    崔梁棟的小心思轉(zhuǎn)得極快,垂頭應(yīng)道:“小的知道了,小的們一定服侍好兩位公子讀書,叫咱們崔家再多出兩位進士老爺!”

    崔燮臉上這才微露出一絲笑容:“我這里也有兩封家書,你替我拿回去。我兄弟們要讀書,不能時時服侍在父親、祖母面前。老宅那邊還有幾位姨娘,單住在那大宅里不安全,住我這邊更不合適,你把她們接走,叫她們服侍老夫人去。”

    原先老爺在孝里,不方便帶著妾過去,如今都出了孝,倒不用怕他孝期間折騰出孩子,再給自己丟一回人了。

    崔良棟連聲答應(yīng)著,自去雇車,帶著幾個本想要去接老爺?shù)募叶。D(zhuǎn)天白日里就到老宅去接姨娘們回鄉(xiāng)。崔燮倒也沒忘了崔老爺?shù)氖拢胍拱淹ㄍ▓@的月亮門一開,大搖大擺地進了正并在一起修整的花園。

    花園正中有一座正在建的小樓,繞著小樓建有一帶水渠,剛剛挖開,還沒放水,四周堆著低矮的假山石。夜間月光粼粼,照在玲瓏的怪石上,光滑的石面反射著白光,顯得院子里亮颯颯的,石頂上坐著一個黑衣人,正拿著酒自斟自飲。

    崔燮快步走上去,笑問道:“謝兄怎么知道我要過來?”

    謝瑛把斟滿的酒杯遞到他面前,抓著他用力一拉,把他拉到身邊坐著,笑道:“你來的又不晚,我每天過來院里坐一坐也不累。等往后這小樓蓋起來,我還待占了你這鄰居的地界,搬到這樓里住呢。”

    崔燮一杯酒下肚,便把崔榷勾來的煩氣暫扔到腦后,笑著說:“這園子本來就是你家地方大,我家地方小,小樓建在園心,哪里占得著我的地方?等這樓蓋起來,該是我占你的便宜,睡在謝家的地界上才是。”

    第248章

    崔、謝兩人都是單人獨戶居住, 家里又沒個女眷, 來往的再親近也生不出事來。便是兩人把花園中間的短墻砸了,重修作一座大園子, 修園子的也只當他們官老爺嫌原先的花園小, 兩座并一座, 好要個大的用。

    至于園子中間那座小樓,倒不像尋常官人家建的戲樓、觀景樓, 而是一座小。

    就像崔燮在遷安、南關(guān)建的兩座圖上放下閱覽。只不過因是自家的小樓, 樓上藏書室里也放有長桌、沙發(fā);樓下閱覽室旁辟有兩間客房, 在外頭修灶, 通了火炕。

    若有人在里頭讀書至深夜,就可以直接在里頭休息,不用半夜開門出入。

    兩位國舅初次聽說這小樓的規(guī)劃時,就覺得這是給自己準備的。倆人自己嚇自己, 越想越真, 嚇得心涼腿軟, 又不敢跟父親說,便偷偷進宮求皇帝姐夫授他們實職,叫他們不用再留在老師家里念書。

    張鶴齡年紀還小,實是躲無可躲,大哥延齡卻也將十七了,跪在弘治天子面前說:“臣如今該成家立業(yè), 為陛下驅(qū)馳,安能像外頭那些上看書?臣愿立刻披甲執(zhí)劍,下江浙閩一帶巡查,防備倭寇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