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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閱讀_214

    他抿了抿嘴,一揮手道:“也不用編什么教了,就倭寇吧!”

    倭寇在成化年間就已經開始sao擾海疆,過幾十年的嘉靖朝就年年登岸殺人擄掠,更別說五百年后的民國了。他們能干出這種事很合理,現在沒干以后也會干的,落在他們身上一點都不冤。

    第175章

    新戲的人設倒容易畫, 但立起人設后,崔燮才發現, 他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些人設和現在市面上戲曲里的人設并不重合, 要想讓觀眾認同他的人物,就得給這些千戶們寫出更豐富的戲份展示性格。那不就又和他輕輕松松靠打戲注水的錦衣衛大雜劇初衷背道而馳了。

    崔燮頭疼地看著越畫越厚的效果圖,感覺自己的雜劇得開成連載了。

    北曲一出四幕, 每幕只一套十支曲子,根本演不出多少內容。要么就像宋元以來的《水滸》一樣開系列雜劇,每人都在一出戲里擔回主,最后再合演;要么就學南戲,一出戲拉成十幾二十幾幕的, 演員次第上場,故事線慢慢展開——

    可兩樣都有很大缺陷。

    若作系列雜劇, 市面上已有太多以各千戶為靈魂男主的雜劇, 他的系列劇投進去就被大水淹沒,顯不出什么了。而作南戲的難點在于找不著人——如今北曲對南戲的優勢是碾壓性的,寫南戲的人本就少,他們身在北京, 更尋不著這樣的的作者了。

    看來只能把故事畫得更詳實準確,叫人拿到南方, 看看能不能找到的才子替他寫成, 再教戲班按圖搬演了。

    嘶——說起來,現在唐伯虎多大了?

    崔燮的明史學得實在不好,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江南四大才子是什么時候生的, 索性把他們扔在腦后,照著大綱一幕幕畫演員的走位和姿勢。

    崔燮看他畫得這么細致,感嘆道:“也不至于如此。上回給李大人的那份就已經做得夠周到了,這一回的圖畫,簡直跟那些欄圖半欄字的畫本《水滸》一樣細了。”

    那些印水滸的,是將每頁上半印圖,下半印字,中間單印一行高度概括原文、解釋圖畫的文字。單看圖跟連環畫一樣,但底下的文章叫圖畫割開,顯得頁面短小逼仄,看著不如在頁間夾插畫的舒服。

    單看和連環畫一樣……

    崔燮心頭微動,瞇著眼看了會兒手里的跨頁草稿,忽然起身把上一張也拿過來,兩張橫拼在一起,奪過崔啟的筆,蘸濃墨在畫框外寫下兩行配圖文字。

    崔啟對著空空的手掌,心有余悸地說:“大哥你怎能生奪呢?萬一我失手污了畫紙,要補起這塊畫兒好多麻煩呢!”

    崔燮且不理會他的抱怨,把兩張畫左右拼在一起,擱在桌上,叫他站起來看看效果。

    這能有什么效果?

    崔啟納悶地站起來了,認真看了一陣,點點頭說:“挺好的,大哥是又要改版式,把院本印成兩本寬這么大的?”

    崔燮搖搖頭,問他:“單看圖和我這配的這兩話,看得出來畫兒上畫的什么事么?”

    右圖上畫著一名身穿白袍的美少年,身子倒掛在屋頂飛檐外,手指點破窗紙,偷窺窗后情形,左圖上畫的則是室內宴戲圖,坐著的男人中有幾個剃著月代頭,還有許多哭哭啼啼的女子坐在周圍。

    右圖下配著文字:“小徐千戶追到院內,怕驚動賊人,不敢闖入,便使了個金鉤倒掛顛倒身形,舔破窗紙窺視屋內情形。”

    左圖下配的則是:“只見屋內眾匪簇著幾個剃發的真倭,許多擄掠來的女子被逼著含淚服侍賊人。”

    短短幾句話,便將圖畫中的故事交待得清清楚楚。可就算不配詞,看著圖也能認出白衣美少年,急先鋒小徐千戶,也能看出屋內賊人無恥殘虐之狀。

    是挺好的……就是還沒畫到后面的,看著有點著急。

    崔啟猛點頭,夸道:“畫的好,配上這字就更清楚了!比之前一篇文章寫出來,夾著圖叫人做背景的更好看懂。”

    崔燮站起來看著桌上兩張紙,又把它們擺在椅子上,又鋪在地上,雙手比了個框子,將畫圈在框中看了看,徐徐問道:“你看,若只將這畫底下添上兩行字,印成書還可看么?”

    崔啟擰著眉說:“那、這、這不就成圖冊了么?”除了春宮圖,神仙、花鳥圖冊,沒有這么印的啊!

    不過若不論這點奇怪的地方,畫兒倒挺好看的,打起來的姿勢也好看。

    崔啟猶豫地說:“可這全是畫的……版這么大,又不好雕,又費顏料,印出來不得貴么?恐怕買主不多吧?”

    不不不,他相信,看小人書的肯定比看正經書的人多!

    崔燮拿屆尺在紙上打了個只有普通書頁一半高的框子,招呼崔啟:“你把我畫的圖都縮到這么大試試。若能這樣,咱們一個版里就能印四頁,板子的成本就比平常的圖書少一半兒了!”

    若只印黑白繡像版,省了上色部分,雕版還更容易,成本也能更低。

    崔啟倒是聽話,二話不說便開始試畫。但他的技術還剛只能描圖、仿圖,沒到縮放這一步,要畫出那么小的圖,就得找熟練的畫匠過來。

    他看著自己手底下身形扭曲的人物,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我還是替大哥叫人來吧,憑我這手段是畫不好了。”

    可外頭還流行著搶婚呢,崔燮也不敢叫他這么個白嫩嫩的小少年出門,于是又叫了崔梁棟來,讓他派車夫去居安齋找人——就找最早跟著他們的雜工李進寶吧。他年紀不小,人長得也平平,估計不用坐車,走在路上都不會被搶。

    也不知這場選妃引起的亂事要鬧到何時。

    崔燮長嘆一聲,叫崔良棟自己也小心些,去時順便再拿些點心看看李老師,替他多請兩天假。

    崔良棟一股凜然志氣盤旋空中,拍著胸脯答應著:“小的保證兩個人去,三個人回,不該丟的絕不丟,不該多的也絕不能多!”

    他叫人套了車出去,崔燮便叫崔啟幫忙,把畫好的圖按順序排好,看圖配文,看故事連不連得上,中間有多少失落的須要添改。

    做成連環畫兒的話,人物的區別倒可以不受演員形象,區分得更鮮明了。而且畫圖可比演戲發揮余地大,別說飛檐走壁,就是讓千戶們打斗時直接上天都行啊!

    也不用再擔心找不著人寫戲了!

    雖然打死他也寫不出“銷魂處怎禁得暮雨斜陽,風流債肯償”這樣叫觀眾喜歡的曲詞,也寫不出什么好定場詩、定場詞,但是寫這種樸實簡易的散句不成問題。再配上好看的彩圖,哪兒那么多人跟挑剔科場文章似的挑剔他配圖的文字?

    老百姓能看懂、喜歡看就夠了!

    崔燮信心滿滿地排圖寫句,加緊構思后面的情節。過了約摸一時五六刻的光景,崔良棟忽然匆匆忙忙沖進來,身后跟著那個雜工李進寶來,兩人都張張皇皇,急眉赤眼地,竟直闖進書房,朝他叫道:“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李學士出事了!

    崔燮猛地站起來,喝問道:“怎么回事!”

    崔良棟連口水都不顧喝,急匆匆地說:“李學士昨日上疏奏稱梁芳、韋興兩個閹人惡意放出選淑女的風聲,籍此向京中富戶百姓斂財。又說他們阿附萬貴妃,包庇貴妃的兄弟趁亂騙娶良家子為妾,請皇上懲處他們,及早令人辟謠,免得民間慌亂成親,弄出那么些錯配的姻緣。

    “可皇上寵愛那兩個太監,又有萬貴妃吹枕頭風,可不就舍不得處置那兩人?他們輕輕脫了罪,反過來說咱們李大人上的奏疏文字不合規制有罪,叫錦衣衛抓他進了詔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