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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閱讀_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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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黑衣盜的故事確實流傳得廣,因著帶了點香艷色彩,格外受人民群眾歡迎,外頭就有說書藝人將其改編成話本。經過崔燮改編的這個故事,則匯集了文人最愛的元素,有節義女、有報父仇、有金殿封賞、有情人終成眷屬……

    唯一差點兒的就是男主的身份。不過既說這書里的人物就是現實人物,現實中那位謝千戶還曾把李學士從惡少手中救出來過,這個身份就是大伙兒再看不上,也不好隨便修改了的。

    再加上書里更有切實美貌的肖像撐著,不過多久,這卷底本便輾轉遍了翰林院。不少沒什么事體可干的庶吉士、編修、修撰們沒事也會推敲一下唱詞、念白——當然,主要都是推敲王窈娘的。

    這樣一位纖纖弱質,卻又賢孝義烈的美人,怎能不將最好的詞句堆砌在她身上呢?

    李東陽也告訴了崔燮他那稿子在翰林院是如何受歡迎的,頗有些得意地說:“楊介夫給你填詞,王謝兩狀元修訂,別人更不須提了……你這本子,也算是天下無兩,回頭戲排出來,須得請你老師先看。”

    楊介夫這名字不大熟,王狀元他一時也猜不出來,但謝狀元妥妥是謝遷啊!崔燮眼中一亮,抓緊問了楊介夫和王狀元上下。李東陽緩緩啟唇,吐出了兩個名字:“介夫之名是上廷下和,王修撰單名一個華字,謝修撰你已見過了,不必再說了?”

    王華這名字不大熟,楊廷和他可聽過!十二歲中舉,十九歲中進士的神童,將來不知哪屆還得當個閣老,不比楊一清差啊!

    這么說來,他的戲居然是閣老牽線,閣老寫詞,閣老修改……王狀元雖然不是閣老,但也是個狀元,很牛很值錢的狀元啊!

    他有點頭暈,揉了揉太陽xue說:“待到戲排出來,老師就把所有幫著修改過院本的大人都請來吧。弟子家中雖無好菜,但有一腔赤誠,定會盡力招待他們。”

    李大人笑道:“也不必請那么多,我替你惦派人就是了。不過你得找謝大人再要些好酒——這戲是給他們錦衣衛臉上添彩的,他豈有什么都不出的道理?”

    崔燮笑道:“那是自然!到時候弟子親自拉著車到謝家討酒,非要拉來足夠先生與諸位大人痛醉幾回的美酒來不可!”

    李東陽憶起謝家的美酒,精神大振,又關切的問他:“可要我把那底本要來,叫你提前找人翻刻彩印?”

    崔燮笑道:“不要緊。當時怎么畫的,學生還都記在腦子里,這些日子已經慢慢弄起來了。”

    他當初畫好背景和人設圖后,就都直接叫崔啟拿油紙拓下,勾線描彩,改畫成刻印時常用的連環畫畫風了。如今崔啟描他的畫已經很成樣子了,京里居安齋又有會畫大圖的熟手匠人,只要楊大佬不會給他改場景,他們這邊就能先把背景、道具、服裝和人像立牌先搞起來了。

    李東陽道:“我看介夫十分喜歡你畫的那些圖像,寧字遷就圖像,不會輕易改了你的東西的。”

    崔燮便安心了,回頭叫崔啟帶著匠人們開始畫背景圖和立牌。

    如今有了鉛筆,畫圖就不用全憑匠人的眼睛和經驗,可以拉輔助線畫了。他們用成匹的粗白布拉在木條訂的大框子上,先用鉛筆和長竹尺打滿格子,再按比例放大原畫,墨筆勾框、鋪彩上色,最后用饅頭擦掉鉛筆線條……

    用這樣的畫法,即便是崔啟這樣畫工還不夠精湛的,也能獨自畫成一幅大圖。

    他看著自己畫出來的畫,也有些驚訝:“公子這法子真好用,我竟也能畫出這么大、這么好看的畫了!怪不得你讀兩年書就能考小三元,這顆心怎么生的,直是書里說的七竅玲瓏心了!”

    咳咳,這都是人民群眾的智慧,他不過是占了穿越回來的便宜,站在很多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崔燮輕咳兩聲,叫崔啟別再夸了,有空就替他盯盯做衣裳的事。

    窈娘的臉和彈琵琶時的形象是按著《新仙鶴神針》里的關之琳畫的,唯有造型實在太不合大明審美風潮,按著《紅樓春上春》里的造型略改了改。而封云的白衣造型也是照搬照抄了和關之琳對戲的梅艷芳,大明人民很吃這種唇紅齒白、美若好女的男孩紙,白衣飄飄的模樣也很有男主的風范。

    于裁縫捧著那些女裝設計圖,幸福的都要哭了,跟崔啟說:“早求著你們公子都不肯給我多畫兩身,這是哪家神仙說動了他的心,叫他畫出這么多來的?錦衣衛這些衣裳倒都現成的,我將別人訂了還沒來取的拿兩套給你,你這就帶走吧。”

    崔啟暫不要衣裳,切切叮囑他:“這衣裳我家排戲時要先穿,你可不能做給別人,能賣時我自來告訴你!”

    于裁縫笑道:“我知道,不就合那三國五美一樣,先叫戲火了,等著那行里的人和有錢的老爺們主動來做么?我給崔家做了這么久,你還信不過我?你家用了之前,我連相似的衣裳也不會做給別人!”

    崔啟訂了新戲服,又從帳上支了三十五兩銀子,打聽著不貪人家金銀的匠人,打了四兩金子的銅鎏金頭面首飾。計掌柜一面寫信叫崔源從老店送來了幾個年輕的匠人,依法打格放樣,畫出幾套和戲臺大小匹配的背景畫幕;自己又去聯系相熟的戲班,叫他們騰出時間,準備排演崔家的新戲。

    崔良棟卻更忙些,到處找燈籠匠、蔑匠,配合著自家會涂畫上色的雜工,做了竹蔑骨貼紙涂色的假樹、假石頭,竹骨蒙布、浸油臘塑成的家什。

    他們家是頭一次自己做道具,經驗不足,家具能比照著自家的樣子做,還算逼真,樹木石塊就有些匠氣,配不上背景圖了。還是后來陸舉人回京,聽說那戲是李東陽牽線,楊廷和寫的,還有王謝兩位狀元修改,激動得當場主動請纓,幫著弄出來的。

    他能詩擅畫,對景致的品味也高,弄梅花就病干枯枝,弄楊樹就枝挑葉茂,弄怪石則玲瓏剔透……得他指點弄出來的東西就頗有幾分文人趣致了。

    到了七月間,楊廷和主筆的院本才寫好。

    楊大佬不客氣地留下了底稿,把自己寫的本子丟給李東陽,氣定神閑地說:“這本子正是按著李兄之意寫的,將窈娘與那位謝千戶濃墨重彩的寫了。封云雖著墨稍淡,但也不失體貼誠摯,堪為佳配。這賓白和曲詞既是找我填了,就得按我的意思來,叫他們唱的時候一字也不許改——若唱的不對了,我可是要去找主人的!”

    李東陽翻看著他寫的本子,細細咀嚼字詞,果然精當到了極處,一字也不可改動。且他一個南人,竟真對著韻書寫得精精細細,全是北曲的字眼聲調,入弦索后必定和韻和聲,唱出來也動聽。

    他合上本子,笑著說:“那我便叫他排去了,若排錯了,我自押著他給你賠禮。”

    楊廷和這曲本寫得比崔燮可拖多了,他每每看著來家里上課的弟子,心里都有點抹抹丟丟,不好相見似的。如今終于拿到院本,他心里也松快許多,待崔燮再上家里學習來,便招呼他到自己書柜前,隨手拿下院本扔在他手里,淡淡地說:“你且看看,這本還合意否?”

    楊廷和大佬寫的東西,還能有不合意的?

    崔燮連忙上前,雙手接過來一頁頁翻看,仔細地把未來首輔的文字印入腦海。書封上還寫了“抱石居士”四字,看來也和“水西先生”一樣是大佬的馬甲。這可是未來首輔手寫、簽名的劇本,回頭也得好好存著,等到楊廷和當上閣老……

    幸福來得太多,他都不敢想了!

    他笑得見牙不見眼,若非實在生得好看,簡直得給人當賊拿了。

    李東陽看不下眼,朝他額上磕了個暴栗,說道:“院本給你了,你也不用成天惦著它了。回去叫你家人找戲班子排出來,介夫他們還等著你的戲酒呢!”

    崔燮抹了抹臉,喜氣洋洋地應道:“恩師放心,我早給謝千戶說定了要酒的事了,明日國子監散學就過去拉來。這回必定讓老師和諸位大人們喝得盡興。”

    第149章

    近幾個月來, 謝瑛每天cao訓之余, 還要安排人在街上輪值,自己也每常巡查到二更、三更后。崔燮不愿打擾他的正經公務, 散學后回家換了衣裳, 乘著馬車去謝家等他。

    足足在客廳里耗了一個晚上, 謝瑛才從外面回來,風塵仆仆地下了馬, 連衣裳都沒換就到客廳來看他。

    崔燮笑著拱了拱手:“謝大人, 恕我冒昧打攪,今日我是來討幾壇美酒的。”

    謝瑛隨手摘下帽子扔給小廝, 叫隨侍的人都下去準備茶點、晚膳。把一屋子人都打發走了, 才踱到他身邊問道:“怎么這大半夜的來我家?要酒的話寫個帖兒來就是了, 我自然叫人給你送過去,何須你親自上門。”

    我不親自上門,還有見面說個話的機會嗎?

    他抓著謝瑛的衣帶往下扥,想叫他坐到自己腿上慢慢說話。

    可惜謝瑛不坐, 崔燮只好站起來, 環著謝瑛的腰, 手掌摸著感覺感覺,“嘖嘖”地說:“瘦了。這些日子可是累壞你了,瞧你這‘瘦損腰肢,減盡風流’,怎生的叫我不心疼。”

    跟著翰林讀了幾天書,倒長出息了, 這還學會作詞調戲人了?謝瑛笑得腹肌都顫起來了,按著他的肩膀把人從身上扒下來,捏著他的兩頰說:“我當你這些日子安安份份地跟學士讀書,原來凈走這心思了。下回若在翰院外見著李學士,我得告你一狀,叫他好生管束著你,免得你不好好讀書,私下作些yin詩艷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