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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閱讀_113

    那位大興縣令來得突然,家里全無準備,還正叫人推著老太爺在院里看風景呢。

    蔣縣令進門的時候,正房大門口堵著紙閣,兩側延伸出通到廂房臺基盡頭的紙廊,看著竟沒有能進出人的口兒。走近了才能看出來紙閣正面開著個門,門上垂著沉沉的油紙門簾子,兩邊甚至還建了油紙窗。

    紙閣下方卻是醬色龜紋紙,折出一條條微微透白的折痕,顯得雅致又莊重,壓住了上頭輕飄飄的半透明油紙壁。

    蔣縣令這房子敞闊精致,廊下有一隊人蠕蠕而行,仆人都似極適應這紙廊似的,只覺得他家靡費太過,忍不住問崔良棟:“貴府在這仲夏天氣,怎么倒把門窗堵住,在廊下建廊了?”

    奢侈也不是這么個奢侈法兒吧,堵得這么嚴實,不嫌悶熱么?

    崔良棟在他身邊引路,連忙解釋道:“敝府老太爺癱在床上多年,怕見風,一向都是在臥房里躺著。我家公子當家之后,恐怕祖父躺久了心情不暢,病體更沉重,就變賣了家里的東西,找匠人做了輪椅、紙廊,好叫老太爺能出來見見太陽。”

    蔣縣令細看了一眼那團人影,果然模糊看出其中有一個長長的椅子,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臉上微紅,嘆道:“原來如此,崔監生真是孝心可嘉,不虧為得了圣上嘉獎的義民。恐怕他是想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道理,才舍得將價值近百兩的貨物捐贈養濟院。我先時但見著這片紙廊,險些誤會貴府奢華靡費,卻是本官輕斷了。”

    第99章

    崔良棟在院外已著人稟報老夫人大興縣令蒞臨之事。此時門口紙閣叫人推開, 一個年老的婆子從里面迎出來, 朝著蔣縣令福了一福,請他們進去。

    進去后他才發現, 那紙閣四面都留了門, 尋常出入的只開前后兩扇門, 左右閉得緊緊的,不叫風透進走廊里。廳堂正門雖叫紙閣堵著, 里倒也不覺得氣悶, 后堂與左右兩側的門都敞著,風從外頭徐徐引來, 爐里燒著一把清甜的杏花香, 只是不像別處用了冰的那么涼爽。

    老夫人還在里頭更衣, 崔良棟便請他先在堂里坐下,不一時便有養娘端來冰的奶茶和點心請他和書辦們品嘗——都是早上多做的,崔燮臨走時沒帶那么多去,剩的正好拿來招待客人。

    蔣縣令是江南人, 不習慣吃奶制品, 總嫌它有股腥味。喝奶茶時卻只覺香濃滑膩, 茶味醇厚,有些微苦的甜香,與一般人家的點茶、泡茶都不同,又用碎冰沁過,涼爽透心,不禁問道:“貴府這茶本縣竟從未嘗過, 想必是家傳的秘方了?”

    崔良棟陪笑道:“哪有什么秘方,老父母見笑了。這不過是我家公子跟回回子訂了些牛羊奶回來,給家里人補養身子,嫌單喝不好喝,叫人加了茶葉煮的。不過加了奶的東西易壞,才叫拿冰冰著的。”

    雙皮奶奶味略濃,蔣縣令吃著一般,他帶來的書辦們卻都是北京本地人,愛吃酥酪和奶點心,都夸這味道濃郁,口感比半凝半流的酥酪更實惠。

    崔良棟代主人客套了幾句,蔣縣令道:“貴府崔監生幾時回來?本縣特張著他們國子監休沐的日子來的,一是為當面嘉獎他捐助養濟院之事,二來也是想見見神童。”

    崔良棟這才明白他的來意——那些捐到養濟院的陳貨還是他親自押車去的,車后跟著一排看熱鬧的閑人,鬧得小半個北京城都看見了!

    到養濟院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夸他們家大方、仁義,積善人家必有福報……聽得他骨頭都輕了,在人家捐贈簿上簽名時差點簽下了他崔良棟的大名。幸好中間叫負責登記的主事說了一句“原來貴府姓崔”,他的心里一清,及時改回了那個“燮”字。

    那一車干貨、糖食、酒醋醬料加起來也夠八十多兩銀子的,雖非糧食,大多也是廚下用得著的東西。送的東西質量都還好,沒有陳腐生霉的,既能在年節時給下面的吏員和院中孤老加餐,拿去賣了也能換得幾十石米麥。若再換成梁、稷、粟、豆之類的粗糧更能有百余石,萬把斤糧食,足夠滿院的老人吃上一陣子了。

    治下出了好人好事,大興縣得表彰表彰。

    一般表彰這樣的富戶就是縣令嘉勉幾句,免他家三年錢糧丁役,再象征性地給幾貫不值錢的大明寶鈔。可崔家現任家主是從四品參議,不管現在到哪兒做官了吧,家里都不用納糧完稅,鄉下莊院也能免了交馬草、養俵馬,家下人也都能免徭役的。

    崔燮又是個叫皇上接見過,還下了御旨塞進國子監的神童,不好十分輕怠。蔣縣令思來想去,決定給他家些面子,于是拿了幾千貫新發的寶鈔,找匠人做了個“積善人家”的牌匾,親自拿到崔家。

    可惜崔燮今天偏又不在家。

    崔良棟是叫錦衣衛上門嚇過一回的,雖也怕這位縣令不滿,卻更不敢叫人去謝千戶府上接人,只能代主人致歉:“今日只怕不巧,等我家少主人回來,小的一定勸他去縣衙拜謝大人。”

    幸好這時候老夫人換好衣裳,帶著幾個養娘和媳婦出來見禮,她是兒子給請的誥命,蔣縣令也得跟她行禮。這一來倒不用崔良棟在外服侍了,他便出去幫著把崔老太爺推到內室,又催著廚下準備午飯。

    蔣縣令便將來意跟老夫人說了一遍,崔老夫人也遺憾地嘆道:“他弄出這些吃食來就是為了送恩人的,散學就直接去人家里了。我也早不知大人要來,不然我就勸他先別出去了。”

    蔣縣令大度地笑了笑:“貴府的恩人?那自然是恩人要緊,本縣只為送牌匾來,倒不非要叫他回來見這一面。”

    他站起身朝后面招招手,同來的書辦便抬起那面匾,他摩挲著上頭紅綢說:“既然令孫不在,那就請老宜人引路,我將這匾面交與老太公和老宜人便是。”

    崔老夫人喜的眉開眼笑,當下便吩咐人去屋里多點些香去味,扶丈夫坐起來,親自引著他朝屋里走去。

    蔣縣令道:“聽說老太翁中了風,恐怕他起坐不便,叫他躺著歇息就好,不用硬扶起來。”

    他原以為崔老太公得是叫人扶著坐,或是倚著被褥堆,或是還坐在輪椅上,卻不想進內室先見著了一個半張床板吊起來的四柱大床。床兩邊有絞索taonong,丫鬟在下頭搖著桿就把床板連同老人一道兒拉起來了。

    這床實在叫人驚艷,蔣縣令和崔老太爺見過禮,眼就粘在那不斷升起的床鏈上,嘖嘖贊嘆著:“這是哪里的匠人做的,真有巧思。”

    這樣實用的東西,若推廣開來,許多久病臥床之人都能時常起身坐坐,或是就這么半躺半靠著,也比整日臥床舒服些。

    崔太公臉上便露出幾分得意之色,老夫人也笑著說:“還不是我那大孫兒叫人做的。怕他爺躺在床上難受,就想出這么些法子叫他能起來松泛松泛。我老婆子都沒想出這些來,他一個小孩子倒這么體貼。”

    蔣縣令雖然沒見著崔燮,對他卻先有了幾分好印象,也不計較他休沐日不在家念書,讓自己白跑一趟的事,跟著夸了幾句。而后便叫人抬上那匾來,摘了覆在上頭的紅綢,露出親筆題的“積善人家”四字,笑道:“積善之家必有余慶,貴府樂善好施、捐濟孤老,冥冥中自有善功記著,來日福報回饋,教貴府太翁早日康健,子孫濟濟,皆能成材。”

    老夫人最擔心的就是丈夫和子孫,聽著這話歡喜得簡直要落下淚來,念了幾聲佛,連忙福了福身謝過縣令的吉言,讓人把匾抬出去掛在正院外。

    掛匾的時候,陸先生也換了見客的衣裳,帶著小學生來到正院。進來正撞見蔣縣令在看掛匾,連忙行禮廝見,又叫和哥行了大禮,帶他到廳堂坐下敘話。

    蔣縣令喜歡和哥小小年紀便通禮節,親手把他攙了起來,還給了個裝著香刃的荷包讓他去玩。和哥規規矩矩地行禮道謝,捏著荷包站在了先生身后。

    陸舉人看著他的言行,隨時糾正,教得比他親娘老子還上心。蔣縣令也喜歡他這樣盡心的老師,又看他一身圓領通袖襕衫,四方紗巾,軟絳垂帶,聽說還是個舉人,更加了幾分客氣,坐下敘了會兒話,溫言問他姓名出身,是哪一榜中舉的。

    陸舉人年紀空長幾歲,可出身低了一榜,在正經進士出身的縣令面前就算后輩,躬身行禮,道:“晚生陸博山,字大用,是成化十六年河南榜第九十二名舉人,一向在崔家教導幾個學生。今日他家小主人不在,晚生特來陪侍老父母。”

    蔣縣令聽說他是個舉人,又自稱是一向教崔燮的,不禁想起些傳聞,問道:“你在崔家教了幾年了?他們兄弟都是你教的?”

    陸先生穩穩當當地站在那里說:“正是,崔燮回遷安前,我就曾教過他兩年,只是我們師徒緣淺,不曾教出他什么來。”

    他就是后頭教崔燮的那個舉人了!他當初是耽擱了崔燮進學的,怎么見今還能待在崔家,又教上了這個小孩子?

    可看他的樣子,對那小弟子又是極上心的,教出來的孩子也知禮儀進退,不像是個誤人子弟的先生。

    蔣縣令心里納悶,忍不住考教了他幾句,卻發現他不僅經史俱通,就連那宋儒書里生僻的問題他也對答如流,當真是個有學問的。

    他不覺問道:“我看你學問還好,性情也嚴謹,怎么就和那個崔監生沒有師徒緣,教不出他來?”

    陸舉人在自己身上挑不出毛病來,看著如今崔燮這出息的樣子,也淡忘了他從前不怎么聰明的日子,想了想,便把毛病推到了別人身上:“我聽說他繼母妒恨他,或許是背后攔著不許他念書?當時也沒覺出什么,只記得他跟他二弟念書時,都是一天不來半天的,能學得進什么。”

    說著把和哥拉到身邊,撫著他的頭頂說:“燮哥自打從老家回來,倒是長進許多,管教幼弟也嚴厲,輕易不許逃學。只不知他二弟出門歷練一趟,回來能否長些出息。”

    蔣縣令險些忘了他家還有個二兒子,叫他提醒了才想起來崔家還有過那么個夫人,暗嘆道:“慈母多敗兒,那不慈的母親更是想著法兒地要教壞前房的孩子,倒也不是一個先生教得過來的。”

    這么一想,倒是有些同情陸先生:崔燮有兩個先生,這個才教了兩年,教不好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必定是那繼母不讓繼子安生讀書,從前請的先生又是個不會教的,打壞了底子,他才教兩年,又教得出什么來?

    他便安慰道:“師徒間有緣份,科舉登第也是。當初是你們緣份未到,如今到了,他不就肯安心念書,還叫你接著教他弟弟了?或許后年你場里的緣份也到了,你們師徒還能同登桂榜,成就一段佳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