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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淵正坐在桌前喝茶,茶有兩杯,茶葉還是程斐瑄以前送的。 程斐瑄也不客氣,直接走到樊淵對面坐下,痛快地喝了一口。 “茶不是這么喝的。”樊淵不贊同地搖搖頭。 程斐瑄抬眸看向燭光下的樊淵,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夠似的:“放過我吧,我現在只想痛痛快快喝口水。” 樊淵笑了笑,自己慢慢飲茶一口。 程斐瑄的眉目染上疲倦,懶洋洋地靠在那里,像是一只在打盹的野獸。他還在看樊淵,充滿戾氣的眉目在昏沉燭火下顯得有了些暖意。 若是讓其他人來看,可能不敢相信齊王殿下能有這么溫柔的時候。 樊淵低眉看著杯子里的茶水,低斂了眸子,輕輕一笑:“不提茶,就說說你進來的方式,看來你是改不了走窗的毛病了。” “呃,這個嘛……”程斐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然后忽然瞪大雙眼,激動地站起來,“君行,你想起來了?” 樊淵很想搖搖頭,逗他玩一下,可是想想覺得逗齊王殿下的機會多了去了,這一次還是不要嚇他了。 樊淵微微挑眉,也不直接回答:“淵得把我家的窗鎖上,免得你又翻窗跑了。” “好啊,把我們家的窗都鎖上也沒事!”程斐瑄高興地撲過來,脫口而出就是“我們家”。 樊淵被他這不客氣的態度弄得哭笑不得:“起開。” “我不。”程斐瑄抱著樊淵不撒手,頗有幾分無賴風范。 齊王殿下真無賴起來可徹底了。 樊淵在他額頭上被抹額遮擋的地方落下一吻,齊王殿下頓時手足無措,不自覺松了手,一手摸了摸被碰到的地方,紅著耳根另一手指了指唇說道:“君行,這里!” 樊淵達到脫身目的,起身就去收拾茶杯:“先收拾。” 程斐瑄麻利地搶了樊淵的手頭上的事,堂而皇之的要獎勵。 他實在太興奮了。 樊淵瞥了他一眼,絕不縱容:“允許你現在出去,在院子里跳一圈。” 第一章 君心莫測曾經血 齊王殿下一步三回頭地出去跑圈的時候,樊淵悠哉悠哉地坐在房間里聽屋外的動靜。 等齊王殿下踏著愉快地步伐走門回來的時候,樊淵才對他招了招手。 程斐瑄湊上前,因為樊淵是坐著的,他還特意單膝跪地支起身子,用明亮期待地眼神等待著樊淵的獎勵。 這個高度讓他低頭就能順利碰到程斐瑄,樊淵勾起唇角,露出溫柔的笑。 他細細端詳著程斐瑄的五官,用手指描摹了一遍,撫過他的眼角眉梢,摸過他的鼻梁唇角,最后抬起他的下巴。 “殿下想要什么?” 程斐瑄的呼吸亂了一瞬間,他眼里全是樊淵的倒影,沉溺在樊淵的溫柔里不能自拔。 “想要……想要你吻我,想要你摸我,想要你抱我,想要你進入我。” “好貪心的殿下。”樊淵輕笑出聲,他雖然說著別人貪心,卻沒有表現出不滿,還很樂意滿足滿足眼前人的貪心。 他低頭親了親程斐瑄的唇,幾乎是貼著程斐瑄輕聲道:“嗯,樊淵也想吻你,想摸你,想抱你,想……進入你。” 樊淵喜歡程斐瑄,愿意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程斐瑄聽懂了未盡的話語,他心口仿佛被燃起了一團火。抬手環住樊淵的脖子,仰頭主動和樊淵交換了纏綿的吻。 他們瘋狂地向對方索取著,氣息相纏,恨不得把對方揉進骨子里。 燭火被熄滅,簾幕垂下,衣衫散落,青絲鋪開在床鋪上。室內的溫度在不經意間升高,在臉上暈開紅暈。零零碎碎的聲音,夾雜著起起伏伏的音線。 兩人早起的時候,其實還沒睡足,但是上早朝這種事耽誤不得。 程斐瑄幫樊淵梳頭發時,樊淵還有閑情逸致在心里感慨,學習能力真強大,齊王殿下確實有進步,還知道主動解鎖新姿勢了。就沖焂夜給他分享的一整套書籍,應該不會那么輕易讓焂夜郡主倒霉吧。 程斐瑄似乎很喜歡幫樊淵梳頭發,每次都是樂不可支。 樊淵不知道他哪里來的習慣,不過這就是件小事,程斐瑄梳得也不錯,就由著他自己發揮了。 送樊淵出門后,程斐瑄自己還得先進宮面圣,向陛下匯報一下情況。 他心里沒有什么底氣,只希望皇帝侄兒能惦念著他曾經盡力相護,滿足他只想和君行老老實實過日子的愿望,別過河拆橋就行。 皇帝在早朝,程斐瑄就在后面等他。 見到人時,程斐瑄還分心想了一下下朝后君行會去吃什么。 “臣程斐瑄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程斐瑄其實很少這么正式地拜扣元載帝。 元載帝看著跪在那里的程斐瑄,心情一時之間很是復雜。 “皇爺爺駕崩的時候,皇叔就是這樣跪在地上,把玉璽奉給了朕。那時候,皇叔說的也是這句話,一個字沒變。” 那時候的程斐瑄帶著暗衛,奉上了傳國玉璽,向新的皇帝表示臣服。 年幼的元載帝伸出手扶起他,問他:“我能坐穩那個位置嗎?” 程斐瑄站起來,把玉璽放在元載帝的手里:“臣護著陛下。” “那么朕信皇叔。” 元載帝這次依舊是上前扶起了程斐瑄:“罷了,皇叔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