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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推開的漣漪,越推越廣泛,最后肆意生起無法抑制的波濤。 第一章 山呼萬歲遇扶罔 當(dāng)程斐瑄真的牽著他的手,然后兩個人一起在路上同行的時候,樊淵才慢一拍地意識到自己做出了怎樣一種決定。 不過決定既然已經(jīng)做出,也沒有反悔的必要,后悔這種事只是浪費時間,直面問題并去解決它才是樊淵一貫的作風(fēng)。 “君行……”程斐瑄忽然低聲喚道,暗含著些許擔(dān)憂和某種莫名而來的殺意。 樊淵不動聲色向旁邊看去,一個早起的老者佝僂著身子在掃去門前的落葉,他對著趕赴早朝的各色官員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并沒有對他們投入太多關(guān)注。 程斐瑄和樊淵的雙手被寬大的衣袖遮擋,一眼看去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 樊淵穿的是六品青色朝服,程斐瑄穿一身緋袍,乃四品及以上的官員所穿,按制他也是可以穿的。這個品階的官員大多都是乘轎到宮門口,因而看程斐瑄路過的時候這個老者也就多看了一眼。 老者當(dāng)然不曉得這多看的一眼,倒是惹來了點麻煩。 終歸程斐瑄所穿的,上繡并非鶴雀雁之類的禽鳥,也非獅虎豹之類的走獸,而是四爪龍紋。明眼人自然能看出他的身份。 程斐瑄自家知自家事,他可是一切自命清高的文人士官所深惡痛絕的角色,無論誰和他搭上關(guān)系被認(rèn)為是齊王一脈,只怕就得被朝堂徹底孤立。 當(dāng)年楊述那是被冷落太久了,鋌而走險來示好,最后還不是被他一劍給嚇跑了。 他一直小心翼翼維護著樊淵的名聲,連去樊淵府上都得偷偷摸摸。 今日能這么一起光明正大地走上一段路他已經(jīng)是知足了,他私心里忖度著不能讓樊淵被他的名聲拖累。 “無妨。”樊淵瞥了眼老者,老人也再次看了過來,樊淵沒有任何遮掩心虛,還對溫和地對老者笑著點點頭,繼續(xù)若無其事地拉著程斐瑄往前走,低聲笑道,“且不說這光亮,老眼昏花能看清什么,就說說這被認(rèn)出來傳出點什么又能怎樣,以后的時間長著,你能確保沒有半點風(fēng)聲?” 程斐瑄心里那存著的那點兇狠念頭一下全被消磨干凈了。 嗯,君行說的都是有道理的。尤其這個“以后的時間長著”,特別有道理,我喜歡。 樊淵微微挑眉,看著又突然心情愉悅起來的程斐瑄,試著回想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什么能讓他如此反應(yīng)。 奈何樊淵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哪里不對,于是便干脆擱置不管了。愉悅就愉悅吧,雖這樣的莫名其妙有些奇怪,但有時還挺省事的。 再過去一點接近了宮門,眼瞅見三兩赴早朝的官員,兩人還是頗有默契地同時默默松手。 今日的早朝,虞朝的文武百官終于正式和羿族的使節(jié)見面了。 這一行只有六人,其余人應(yīng)該都在驛站等候。關(guān)于羿族使節(jié)的部分資料,程斐瑄夜曾和他簡單說起過,所以樊淵一眼就能分辨出帶頭應(yīng)該就是羿族的三王子衣阿華,他身邊稍后一點的位置跟著的是公主衣娜塔。 這一群人都穿著羿族特有的服飾,色澤鮮艷,設(shè)計簡單,易于騎射。唯有一個青年男子穿著打扮和虞朝人無異,他站在隊伍中間不前不后的位置,低眉垂眼地不曾抬頭向上看去一眼,恭敬小心,若不是那輪廓深刻的五官不同于虞朝人,其舉止一眼望去倒也很像那么回事。 樊淵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這個人身上。 一個穿著虞朝服飾的羿族人,真是熟悉的套路。 樊淵自顧微微一笑,笑容里卻帶上幾分若隱若現(xiàn)的冷冽。他雙手籠入袖中,靜靜地看著那人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 虞朝開國之時本想直接平定羿族之禍,奈何當(dāng)時任命的征北大將軍因病猝于留夏,朝中一時竟無能獨當(dāng)一面且熟悉騎兵作戰(zhàn)風(fēng)格的將領(lǐng)。揮軍北上的大軍逗留在邊境,瑤京朝廷難以掌控軍心,恰逢羿族自愿議和,也只能應(yīng)了此請。 羿族可以奉虞朝為皇,自降為蕃屬,歲歲朝貢,但虞朝得把大草原交給他們自治,且不得干涉其政。總而言之就是只占名義上的好處。 反正打起來勞命傷財?shù)模€不一定打得動,這不用打仗,平白多點朝貢,即使只是名義上的統(tǒng)治,也算賺到了。 那時候沒人覺得把羿族放在那里不管有什么不對,落后的野蠻的羿族,他們的騎兵在大草原上是有點威脅,但他們走不出草原的。 就是這樣的想法,留下了如此巨大的威脅。 “羿族衣阿華,拜見陛下,拜見攝政王,愿兩位萬歲萬歲萬萬歲。” 羿族王子此言一出,滿堂皆怒。 連坐在上首打算看戲的程斐瑄都沒想到,這羿族使節(jié)一開口就是給他拉仇恨來了。 萬歲二字,給元載帝無妨,給他就是置他于不義。 “衣阿華王子,我虞朝朝堂,豈容胡言亂語!”站出來的是東閣大學(xué)士歐陽舒。 這位歐陽相公一向脾氣火爆,連程斐瑄早些年輔佐小皇帝為政的時候,都被歐陽舒當(dāng)場頂撞過。這些年程斐瑄漸漸放手,歐陽舒年齡也漸長,這種不留情面的情況也少了很多。 羿族王子衣阿華一臉無辜:“你說什么?” “齊王怎敢稱萬歲?”歐陽舒是耿直得讓人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