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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白龍也是每年無論多忙都能統統替對方記在心里,還能隔著國內國外那么老遠的距離親手準備好各種禮物寄過去。 通常來說,這種暗戀加單戀的復雜關系,對于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一種不小的心理負擔。 因為兩人多年來一直以朋友的關系相處著。 說友人吧肯定是之上了,但說愛人又好像不夠,符白龍喜歡陳臻,但一直以來他卻都沒有能實際地踏出那一步去親口告訴對方。 這漫長的十多年里,兩個人一點點從朋友變成了好友,很多事情都變了,但友情卻從未變化過。 而瑞秋張作為一個情感細膩的女性,時常也會覺得自己冷酷霸道的老板在一遇到關乎自己那位好好先生暗戀對象的問題時就會變得有點說不出來的反常,具體這類就表現在—— “我今天的襯衫顏色會不會看上去有點奇怪。” “啊?” 上午十一點三十一分,龍江機場T2航站樓外人來人往的地面停車場。 一輛黑色的加長豪車正在機場外耐心等候著十來分鐘后,那架即將落地的那架美聯航空公司的飛機到來。 外側緊緊關著的車窗內,已經反復確認過航班的瑞秋張和私人司機正在前排確定晚上的行程。 車內一側擺放著車載酒柜的地方有一捧精心挑選的茶花和一瓶皇家禮炮紅酒。 光是看樣子就知道一定被本人挑選了很久,花束的邊緣還謹慎小心地插著一支玫瑰立牌,每一絲細節都務必做到了最完美。 而鎖緊著眉頭坐在后排,還特意準備了今天這一切的符白龍一邊望著前視鏡內的自己,一邊又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襯衫領口開口道, “我在問你,我的襯衫顏色是不是有點奇怪。” “……” 這句語氣莫名有點冷下來的問話,讓愣了一下的瑞秋張終于成功地注意到了自己老板今天的衣著。 視線所及,符白龍身上這件和平時單調死板的黑白襯衫不同的暗色玫瑰花紋襯衫和西褲,她之前從來確實也都沒見自己老板穿過。 在她的印象里,她家老板一直以來都十分不喜歡這類有些過于出風頭的衣著。 一是不符合商業精英天子驕子的公眾形象,二也是他本人的性格天生如此,偏愛這一類簡約干凈的冷色調。 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地選擇了這身精致考究的打扮,還如此在意起他人的看法來了,這倒是讓瑞秋張有些大跌眼鏡。 而明顯看得出來,臉上表情不耐且掙扎的符白龍為了今天這場久別重逢下了很大的決心。 甚至緊繃強勢的臉上望著窗外都難得露出一絲有點緊張的神情,回過神來然后突然有些心疼自家傻老板的瑞秋張想想還是十分給面子地開始拍馬屁道, “沒有,您今天的搭配很完美,而且陳臻先生和您認識多年了,這些細節他不會在意這么多,我已經查過了,今天的航班很準時,陳臻先生很快就能回來了。” “……” 她的這番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發自真心。 畢竟她老板英俊且富有,除了脾氣比較糟糕差勁,本質上還是個很優質的鉆石級凱子的。 這種凱子就是穿著拖鞋開襠褲出門都有人主動送上門,沒道理她老板打扮的這么帥,還這么上心都把不到那個陳臻嘛。 而作為自己女秘書眼里唯一的‘鉆石級凱子’本人。 內心已經等了這天太久的符白龍聽到她的馬屁和安撫一時倒也沒說什么,半天才皺著眉‘嗯’了一聲,又抱著手有些不高興地冷冷道, “就是飛機太準時了才很麻煩,為什么不能提前一點到。” 這種口是心非,又很無理取鬧的話讓瑞秋張一時間有些想笑。 但想想萬一笑了被老板看見還得挨罵她也就硬生生憋了下去。 等作為上司和下屬,兩人這么簡單地對話了幾句后,注意下飛機時間快到了的符白龍一時間倒也不想繼續呆在車里。 而是示意瑞秋張下車為他打開車門,緊接著才難得屈尊下跪地親自抱著那捧精致昂貴的鮮花下了車。 待表面不沾一絲灰塵的皮鞋輕輕落地,總是很注意個人細節的符白龍顯示單手撫平了自己西裝上的細小褶皺,接著他想了想還是轉過頭皺眉開口對瑞秋張道, “你們在外面等我,我待會兒自己進去接他就行了。” “嗯?那您知道機場的到達出口在哪兒嗎?”正準備十分專業跟上自家老板的女秘書也趕忙問了句。 “嗯,進去以后就知道了,你們都在這兒等著。” 符白龍都這么發話了,內心還有些不放心的瑞秋張倒也不好說什么了。 接下來她目送著自己老板一個人走進機場,又趕緊打私人電話提醒了車子后面跟著的保鏢暫時不用跟進機場,而是先留在這附近看看情況就好。 而這邊和下屬單獨分開,另一頭人生頭一次親力親為來接自己好友回家的符白龍也是行走在偌大的機場一層之中。 目及之處,頭頂深藍色大屏幕上的登記信息以密密麻麻的中英文縮寫每隔幾分鐘快速劃過。 從美國,歐洲等國家飛回龍江的航班大多都在上面顯示,而即將到達的陳臻此刻所搭乘的也正是這其中的一架。 頭頂的廣播中在播報著龍江市的實時氣溫和天氣,提醒外出以及返回乘客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