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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后,聽見藏劍峰弟子的呼喊聲,林糯這才知道,剛才的血水不是只有來他們這里的。 “傾兒,攔住阿畫!” 當看到顧傾的時候,林糯立刻喊道,他心中焦急不已。 可云畫躲開了顧傾的圍堵,還顯得十分輕松。 破開禁咒的云畫,顧傾根本就摸不到她衣角。 當林糯看到云畫衣服上流動的血水后,他幾乎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那些詭異的血,讓云畫變成了這樣。 在云畫快要逃出藏劍峰的時候,一道劍光閃過,將她困在了劍氣所組成的劍陣當中。 是老劍修,林糯看到那個佝僂身軀立在遠處高空之中,云畫也無法動彈,他終于松了口氣,這才察覺背后全是冷汗。 那些妖獸尸體所化的血水被清除后,在林糯的哀求中,云畫還是被送去了冰牢,那里是關押各種兇獸和惡人的地方。 他跟執法堂的人說是血水控制了云畫,卻被云畫笑著搖頭,她把衣服上的血水悉數毀掉,看來她一早就知道了。 冰牢里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妖魔,阿畫要是去了那里,林糯想想都覺得危險,他抱著崽崽一直跟到了滄山澗之外,在云畫嘆了口氣后開口讓他回去,林糯這才停住了腳步,滿眼都是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該去找誰。 沈寒去了神火宮,離這里很遠很遠,連同心契都無法感應到他的所在。 失魂落魄一般,林糯被顧傾帶回了院子里。 “去找三長老。” 林糯忽然想到他,就起身想要過去,卻被顧傾攔住了。 “師父,執法堂來的人,是師叔祖門下弟子?!?/br> 這句話讓林糯停下腳步,他只能抱著孩子重新坐下,只覺這一切來得太快。 “等師尊回來,或許有辦法?!?/br> 顧傾安慰他,心里也在盤算,看能不能暗中cao作一番,只是不確定是否會成功,就沒有對林糯說,若是不成的話,怕他會更失望。 —— 神火宮。 冶煉池中,燒的通紅的劍身宛如赤炎,沈寒負手立于池邊,緊緊盯著那把古劍。 鑄劍師臉上脖子上全是汗水,同樣盯著冶煉池中的斷劍,這是一把稀世古劍,明明連任何劍氣或者威壓都沒有,可修復過程很是艱難。 為了專心修復斷劍,鑄劍室除了緊急要事,一般都會封閉,沈寒心有所感,可他要為修復斷劍做靈力提供,暫時還不能從這里脫身,只能盡快修復成功。 時間在流逝,等到冶煉池光芒大盛,鑄劍師癱軟在地不能動彈的時候,沈若飛身掠過冶煉池,拔.出了那把古劍。 劍身在震動,沈寒不是這把古劍的主人,遭到了反抗,他神色漠然,以靈力強行鎮壓古劍。 一人一劍爭斗片刻后,終是古劍被壓制住了。 鑄劍室剛一打開,小童將鑄劍師扶到軟塌之上,沈寒謝過之后便沒有任何停留,帶著古劍往回趕。 只是在收到屠申的消息后,他又調轉了方向,一張俊臉上全是森然冷意。 —— 黑水潭村,本該是一處秀麗山村,如今卻尸橫遍野,無論是人還是牲畜,或是山中野獸的尸體,散步在各處。 而更為詭異的是,大地就像是一張巨口,血液流到地面上,很快就被吸收,有土堆在翻涌,將地面上的尸體緩緩卷入地里,不過一刻鐘,這里所有的尸體和血跡都消失不見。 李正風飛身立于空中,捏緊了手中黑色長笛,看著地面開始顫動,他神色激動,眼中有著癲狂的喜悅。 一只黑色長尾雀飛過來,落在他肩頭嘰嘰喳喳叫著。 “我已知曉,再去打探?!?/br> 李正風淡淡說道,對妖獸襲擊幾個門派的事情,他并不在意,只是想拖住對方,順便制造些麻煩而已,最重要的還是這里。 隨著地面的顫動,不止李正風,四周出現了許多魔修的身影,里面甚至還有紅色眼睛的魔族。 為了今天這件事,他們蟄伏已久,終于盼得了成果。 地面在震動,無數土堆涌起又陷落,地底傳來陣陣嘶吼,像是有獸類被困在里面,正在掙脫。 沉悶吼聲極具穿透力,回蕩在天地之間,甚至波及到了很遠的地方。 “恭迎魔主!” 隨著第一個魔族的跪倒俯身,其余人也都呼喊起來,看著那個地面伸出的那只蒼白修長的手,眼中全是狂熱。 魔族的希望來了!以后,這三界都由他們掌控生死! 李正風吹響長笛,是熱烈無比的笛聲,伴著某種癲狂之意,穿透人耳膜。 一個頭上長了兩只黑色角的蒼白男人從地底顯現出來,他渾身纏著咒鎖,土堆石塊兒在悉數消失,他躺在那里,眼睛緊閉。 剛才露出來的那只右手沒有咒鎖,或者說,已經斷裂,也是從這只手開始,所有咒鎖開始消失斷裂。 只要他身上咒鎖徹底被打破,曾經魔界的主人便會再次回來。 布滿符文的鎖鏈在裂開,直到左手,那是他身上最后的鎖鏈。 一身云錦白衣飄然若仙,沈寒手執軒轅古劍,趕到了這里。 腳下沉冰“錚”的出動,在斬殺那些魔修之后,直指李正風。 而沈寒直接殺到了躺在地底的那個人近前。 原本閉著眼睛的蒼白男人倏地睜開眼睛,一雙沒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看向沈寒,他伸出還纏著咒鎖的左手,擋住了沈寒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