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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寒芒一閃,鋒芒乍現,冷冽的肅殺氣息在瞬間席卷了后面沖進來的妖魔。 氣浪翻涌,無數妖魔尸體被這波動打出了房間外面,死傷一片,而這,單單只是劍意而已。 “只有那把劍在,進去給我搶過來。” 臉上有魔紋的妖從地上爬起來,口中溢血,聲音沙啞粗糲,一揮手,院子上方濃重的黑色魔氣涌動,朝房間里飛去。 云花也被沉冰無差別的劍氣打了出去,她眼神清明了一瞬,痛苦到極點,頭疼欲裂,想要擺脫識海里的那個聲音。 在云花掙扎的時候,被纏住的云畫見他們如此不依不饒,甚至想搶走靈胎,又有無數妖物沖著她和顧傾襲來,殺都殺不完,蝗蟲一般,死了一波又來一波,被擾的不勝其煩。 隨著云畫一扇將她周圍二十幾只妖物斷掉四肢,血污流了一地,她朝前走了一步,身上淺綠衣衫在瞬間化為血衣。 屬于云畫的血煞氣沖天,她一步便跨到了林糯房間前,攔住了后面想要進去的妖魔。 房里有沉冰在,只要解決掉已經沖進去的,林糯就不會有危險,而這一點,云畫是十分放心沉冰的。 冷笑一聲,云畫再沒了平日里的溫柔,眼神都變了。 芊芊玉指在離她最近的妖怪眉心一點,那只妖連喊都沒喊出聲,就化為了血霧。 下一瞬,云畫那只好看的手猛然穿透血霧,玉手插進了后面那只妖的心口,摘了對方的心出來。 “當真是腥臭。” 云畫扔掉了那顆被黑氣纏繞的心,臉上卻掛了淺淡笑意,從她指尖滑落血滴,玉手分毫血污都沒有沾上。 血衣美人站在那里輕搖宮扇,風姿絕代,姣好面容上笑意盈盈,一點兒都不像是手上沾過血的人。 云畫只身一人,就走進了妖魔之間,她走過的地方到處都是血霧,身上血衣顏色也更加深了。 房間里。 沉冰將所有涌進來的妖魔斬殺,屋外有云畫阻擋,林糯暫時安全了。 裹好崽崽,天羅傘也收到他手里,打著傘,龍息罩在他周身,護住了林糯和孩子。 這里不能再待了,林糯看了一眼沉冰,現在,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是云畫和沉冰。 抱著孩子跨出房門,林糯看見顧傾和云花安全了,而云畫,已經進了妖魔的包圍里,血霧漫天。 “師父,快走。” 顧傾揮劍,將想沖過來的妖怪斬殺。 有沉冰在,云畫又在阻攔所有想要對林糯和靈胎下手的妖物,正是個逃出去的機會。 “糯糯,你們先走。” 云畫的聲音傳來,她朝林糯這邊看了一眼,臉上終于有了柔和下來的笑意。 知道自己在這里只會拖后腿,讓云畫對付敵人的時候還會擔心他。 林糯點頭,抱緊了懷里的崽崽,和顧傾還有云花,飛身朝云畫和沉冰一同破開的缺口飛去。 一道像是從天邊傳過來的怒吼若隱若現,緊接著,吼聲越來越近,無形的壓迫感陡然而生,伴隨著令人不安的強大氣息。 即便是妖魔,也都安靜了一瞬,這威壓對大部分的小妖來說,比修士來的壓迫感要更為強烈,他們只是最低等的附屬魔物。 云畫抬頭,飛身到了林糯身旁,和顧傾云花一起,將林糯和崽崽護在了中間。 一只六足巨獸出現在眼前,長尾尖耳,鼻息噴吐間,夾雜著罡風,眼睛是純黑色的,沒有任何眼白的部分,獠牙外露。 是魔犼,魔界的兇獸。 自千年前魔界被封印后,就鮮少有人聽說過這類巨獸的存在。 林糯卻認得,藏劍峰書閣里的妖獸圖鑒里,囊括了所有傳說中或者是已經消失了的妖獸,不止有文字,還有圖鑒甚至留影石。 當初沈寒不再讓林糯隨意下山,他和顧傾待在山上,沈寒不是閉關就是處理藏劍峰事務。 顧傾每天都要修習劍術,林糯閑來無事,就跑到了書閣里。 其他書籍寫滿了字兒,林糯不甚感興趣,就找到了妖獸圖鑒。 對于已經被封印的魔界,林糯還是比較感興趣的,他雖說不是什么過目不忘的人,可看過到底有些印象,所以看到六足巨獸后,就認出了這是魔犼。 巨獸長尾一甩,盯著林糯幾人,鼻息間噴吐出來的罡風朝他們卷來。 天羅傘擋住了猛烈的風,沉冰蓄勢待發,守在他們幾個人前面。 一聲怒吼,魔犼前面四只粗壯的腿高高揚起,又落在了空中,空氣都震了一下,這是它攻擊前會做的動作。 魔犼從空中奔來,前肢踏碎了顧傾用天璣盤布下的所有結界,甚至也破了天羅傘的防御。 云畫和沉冰率先出擊,對付魔犼,而顧傾和云花,則轉身去解決其他的妖魔。 “糯糯,快走。” 云畫的聲音傳入林糯耳中,自從魔犼出現后,她表情就凝重下來。 魔犼曾是魔界十將之一的坐騎,殺孽無數,實力非尋常妖獸能比,誰能想到,這東西,會出現在這里。 “傾兒。” 林糯朝離他不遠的顧傾扔過去一個東西,顧傾接住,握在了左手手心,右手執劍,和云花一同,為林糯爭取時間。 “混沌石。” 給其他三人同時傳音,林糯不敢再耽誤,眼里水光閃過,抱著崽崽飛身想要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