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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幻陣里,出現的有關林糯的幻境,其實對沈寒來說,同樣記憶深刻。 比林糯更早知道幻境折射出來的是哪一天的記憶,沈寒就對林糯說,糯糯,我背你回去,不再那么冷冰冰。 他背著林糯朝前走,也看到了兩旁那些幻象。 還真是,虛假。 沈寒笑著想,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對林糯那樣,溫柔體貼。 笑著笑著,心里的那種苦澀就像是再也壓制不住,沈寒薄唇緊抿,再也笑不出來。 和林糯在一起的大多數時候,他總是借由淡漠的表情來遮掩一切情緒,他怎么能不知道,在林糯面前,他是什么樣的。 幻境會給人最想要的東西。 沈寒背著背上的人繼續往前,他忽然想這么一直走下去。 這是林糯的幻境,所有錯過的做錯的事情和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沈寒想,也許,在這里可以彌補一些。 可他錯了,在林糯從他背上離開之后,沈寒回身,看到林糯清明的眼神后,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他以為,這個幻境,是林糯心里想要的。 可林糯卻比他更為清醒,沈寒看著林糯撥開迷障,打破了這個幻境。 在那一刻,沈寒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幻境,不是林糯的。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可明白過來后,沈寒也知道了,可能曾經,這些是林糯想要的,或者是對他重要的記憶,所以才會借由幻境展現出來,但那已經成為“曾經”。 破了陣法,以岳離的面貌將林糯從幻陣中帶出來,他本想直接離開,可林糯卻在關心他。 于是沈寒就借著毀掉陰魂珠的事情,和林糯多待了一會兒,用另一個人的樣子。 聲音溫吞軟糯,愛笑的林糯讓他忍不住想要接近,心里有了些許歡喜。 然而在心底,沈寒知道,林糯從始至終,都是在對“岳離”笑,而不是他。 掩蓋了玉心白蓮的靈力波動,他把那朵白色蓮花給了林糯,說是分枝上的,林糯并未起疑。 沈寒再次離開,不過那一魂和封在沉冰里的精血依舊在,維持著靈胎所需要的靈氣和養分。 林糯腹中靈胎資質極好,光憑林糯一人,是難以維持靈胎后期需要的養分的。 在修士孕育子嗣的時候,母體在不好維持靈胎生長時,另一半的至親血脈便可提供精血或者靈力來幫母體,同根同源,不會讓靈胎排斥。 每隔幾日,沈寒的一魂就會在林糯熟睡之后,將精血融入他腹中。 好在林糯最終平安。 —— 湖面有魚兒躍出,漣漪泛開,一道令符從府邸外飛進來,沈寒隨意伸手,兩指將從他身旁飛過的令符夾住。 掃了一眼,沈寒手中令符燃起火苗來,眨眼間化為灰燼。 “該走了。” 他說著,便往府邸外走。 隨著沈寒話音剛落,孔雀也從湖中水榭里走了出來。 魔界的封印,該去修補了。 —— 短短十來天,崽崽就有了許多變化,些微的皺巴完全沒有了,更白也更胖了,跟個胖乎乎的小團子一樣。 當然也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瞳仁又大又圓,漂亮極了。 咿呀叫著,奶貓一樣,聲音細細小小的,崽崽揮著rourou的小拳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才出生這么幾天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的,稍微玩耍一會兒就累了,在林糯懷里閉上眼睛睡覺,看著十分乖巧。 云畫和云花整日里沒事了就去看崽崽,真是越長越好看。 顧傾自然也是,他其實還是個大男孩,不知道該怎么做,在兩個姨姨在的時候,他連床邊都擠不進去,所以只能在云畫和云花離開之后,再進入房間里。 看傾兒一直在看崽崽,卻不伸手抱他,林糯知道他可能不會,就教顧傾。 小心的抱著胖乎乎的崽崽,師父說,這是弟弟。 顧傾想著想著,眉眼就帶了笑,幼時師父給他削的小木劍他還好好的留著,以后他就可以教崽崽修習劍術。 至于名字,林糯一直都沒確定,翻書也沒翻出個他覺得好的名兒來,干脆就先叫崽崽。 天氣越來越冷,哪怕是江南水鄉,也有了寒意,林糯就和崽崽待在屋里,有暖玉在,房里溫度十分適宜,帶著暖意,也不會過于熱。 傍晚云花日??催^了崽崽后,就出了房門,不打攪崽崽和林糯睡覺。 發間翎羽黑氣浮現,云花表情痛苦,那個縈繞在她腦海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每每都是在她看過崽崽之后。 可每次清醒后,她都會忘記這些。 “不——” 識海里那個聲音越來越響,云花眼神茫然了一瞬,又很快清醒過來,她無比痛苦,頭痛欲裂。 想遠離這里,可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一般,往林糯房里走。 就在這時,幾只肥嘟嘟的小雀兒同往常一樣,飛進了屋檐里,準備落在房梁上歇下。 是林糯經常喂的那幾只。 不過剛停在房梁上后,它們渾身羽毛炸開,那種危機感讓快要開靈智的雀兒忍不住尖細的叫了出來,黑色的小眼睛明顯看見了云花身上的魔氣。 可這還不是讓它們驚恐的原由,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妖氣和魔氣包圍了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