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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坐在房間里,看著手里的玉匣,他每年的丹藥都是三長老煉制,用以溫養受損的經脈,已吃了許久。 煉制丹藥的靈植不多,可有幾樣,是比較稀少的仙藥,每年沈寒都要去各界尋找,因著中毒的原因,林糯受不得比較猛的藥力,那幾味靈植藥性溫和。 而沈寒也是自林糯中毒后,每年都會親自下山找齊靈植,交予三長老煉制。 看著手中玉匣,林糯一時不知是何種想法,他今年的丹藥,前段時間就已吃完,出了修行界后,他原本是有些擔憂的,以后沒了這藥,經脈會不會出岔子。 可他一個多月前又突破一個小重天,體內情況比之以前要好上一些,林糯便不再糾結這些,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受些痛而已,反正他的修為已經不可能再有大的突破了。 上一次進階,林糯自個兒都覺著,他只是走運而已。 經脈受損,本就對一個修士是最致命的打擊,當初林糯一度以為自己會重新褪為凡人,可沈寒為他尋來了仙靈芝,從傳言中仙界入口的縫隙里。 那里是一片混沌,卻生存著許多修行界聞所未聞的兇獸。 沈寒回來的時候白衣染血,一身傷痕,手里死死攥著的那株仙靈芝蘊含一絲仙氣,最后將林糯的修士之身保住了,也護住了他的命。 那毒.藥對沈寒來說,會讓他失去資質,可林糯不同,他修行資質本就不算好,而那味藥又因為上一任峰主怕少了對沈寒不起作用,于是就用了成倍的劑量,毒性十分霸道,讓林糯幾乎丟了命。 就在林糯看著玉匣沉默的時候,小腹微微的有些痛,林糯伸手護住了肚子。 崽崽還未出生,無論如何,他必須得護住肚子里這個。 所以玉佩里的那些東西,他還是得用上。 幽幽嘆了口氣,林糯有些疲累了。 原本還想著不再和沈寒有瓜葛,可孩子要平安出生的話,需得準備大量靈氣,其他不說,光是那尊聚靈鼎,他就得備著。 凡人界和修行界不同,靈氣較為稀薄,可如果回了修行界,等月份大一些,沈寒修為又在那里擺著,極有可能感受到屬于他自己的血脈,所以林糯根本就不考慮回修行界的事情。 隔著一界,沈寒應該不會感受到那種血脈,林糯只能這樣想了。 沈寒再怎么說,只是個修士,同那些傳說中的仙人不同,再有能耐和本事,應該都不會感受到這個血脈的存在。 以后,等孩子出生了,他再托人將玉佩還有沈寒為他煉制的那些件法衣,都還回去。 聚靈鼎是件難得的寶物,里面靈氣是自行填滿盈沖的,所以林糯并不會將里面的靈氣消耗殆盡。 至于芥子乾坤里的其他東西,除了他自己的幾件法寶,林糯就不動了,那些,都是沈寒給他的。 其實想想,沈寒對他,除了從沒喜歡過這一點之外,還是不錯的,玉佩中的那些法寶,有不少都是寶物,就連聚靈鼎,沈寒都給了他。 林糯打開玉匣,一股淡淡藥香從中散發,這個味道,是他極為熟悉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吃這丹藥的話,會不會對崽崽有什么影響,藥理一事,還是要多加小心,林糯隨即收了玉匣。 也沒了其他心思,碰見沈寒,他心緒波動較大,于是便上床歇著了。 林糯閉上眼睛,心想,為了崽崽,他還得再用用沈寒的東西。 —— 千山明月閣 沈寒已回來多時了。 地上散亂著許多空酒壇,沈寒坐在閣樓頂上喝酒。 將手中又空了的酒壇隨手拋下去,酒壇材質特殊,即便是摔下去也沒有碎,而是骨碌碌往外滾了一段距離。 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想到林糯的話,沈寒低低笑出了聲。 又是一壇酒出現在手里,沈寒已不知喝了多少了。 月上中天,沈寒依舊坐在閣樓樓頂,清冷月光灑下,照的下方一片冷寂。 從旁邊拿起那個木雕小兔子,沈寒醉了,他看著手里的兔子,喊了一聲“糯糯”。 等了許久,最終還是無人應答,四周一片寂靜。 藏劍峰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試圖用同心契去尋他的糯糯,他以前鮮少這樣做過。 可心里空落落的,醉了的沈寒半天才反應過來,同心契已解,林糯再也不是他的。 —— 日子過得飛快,林糯肚子快五個月了。 他和顧傾還有云畫一直住在這里,清靜不說,最主要的,是林糯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其他兩人都不贊同他想要繼續在外游玩的提議。 林糯倒是不怕沈寒再找來,他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沈寒又是個孤傲的性子,總不會再來自降身份,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只是想出去玩。 在陳家莊也生活了一段時間,有時林糯會去說書攤上聽聽精怪奇事,或者是在各種酒肆飯舍里,聽人講塞北大漠,巍峨雪山,還有那蔥郁林海,秀麗江南,無一不是美景。 林糯在修行界待慣了,對那些精怪不感興趣,只喜歡凡人講那些個地方和各種吃食,聽得心動,哪里都想去瞧瞧, 在顧傾和云畫勸了他幾句后,林糯自然是知道利害的,他可不想肚里崽崽出什么事,完全可以等崽崽出生后,他帶著崽崽還有顧傾和云畫,一起去外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