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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靳霄要出城,你,幫我在路上揍他一頓,打折他一條腿!”駱深提醒道:“也別折的太厲害,讓他三五月不能去牡丹樓就得了。對了,帶上面巾,別讓他的人看出來是你。” “……”韓將宗無奈的說:“要不我直接把他腿砍了吧,一勞永逸。” “那倒不至于。”駱深說:“我就想清凈一段時間,別讓他天天跟個蒼蠅是的過來嗡嗡,長在事兒上的一樣。” 韓將宗有些哭笑不得,又覺得他今天格外可愛。 駱深探出頭望著他:“行不行啊?” 韓將宗清清嗓子,正經道:“看你今晚的表現。” 駱深剛要開口,冷不丁韓將宗一拽韁繩! 目的地到了。 是韓將宗吩咐人圈起來的一塊射獵場。 他帶兵打仗習慣了,驟然不能摸兵器,手癢難耐,就買了塊叢林地,撒進去些活蹦亂跳的野物,偶爾來放松心情。 二人下馬,韓將宗去取弓箭。 駱深指著遠處道:“山雞!” 韓將宗拿著弓箭轉身隨手一拉,將弓拉圓,一松手—— “嗡——” 精鐵打造而成的箭尖飛奔而去“嗤!”一聲釘在了百米開外的一只半身孔雀藍的山雞身上。 “將軍好箭法!”駱深笑著贊美,附帶鼓掌。 韓將宗轉頭,沖著他眨了眨左眼,笑了起來。 “給,”他將弓遞給駱深,“試試。” 駱深沉默接過,然后挑了一根筆直嶄新的箭。 韓將宗指著一處道:“那里,野兔子。” 若不是他提醒,駱深根本沒看到有什么野兔子。 他趕緊調整方向,然后雙腿繃緊站在地上,搭弓拉箭手肘發力向后而去,瞄準遠處,箭尖與視線同齊。 身條修俊,肩背挺直,腰窄腿長。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般好看。 “嗖——” 箭尖向遠方急速飛去…… 射歪了。 皮毛都沒有挨到。 野兔受驚,撒腿跑遠了。 “……”韓將宗張了張嘴,正巧駱深扭過頭看他,他一本正經的拍了怕手,夸獎道:“太漂亮了,不愧是我少爺,射箭姿勢真標準。” 駱深瞟他一眼。 “野兔狡猾靈巧,確實不太好射。”韓將宗寬慰他道。 駱深來了勁兒:“什么好射?我近日必得獵一樣回去給你燉湯喝。” 韓將宗怕他真射不著發脾氣,便提前說:“野物熬出來的湯一股子腥味,不好喝。” 駱深瞪著他。 韓將宗一挑眉,摸了摸挺直的鼻梁。 倆人往里走了一段,韓將宗如鷹雙眸四下一望,往遠處抬了抬下頜:“那里有只梅花鹿,試試。” 他心想這個離得近,目標還大一些,應當簡單點。 不料駱深環視一圈,“哪呢?” 韓將宗轉頭看他,駱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 “眼睛長得挺水靈,怎么眼神不好使呢?”韓將宗一指遠處,跟枯枝敗葉幾乎融成一體的梅花鹿:“這么……大,看不見嗎?” 他若不指出來,還真看不見。 顏色同周圍太接近了。 駱深抿唇抽箭,往弓上順暢一搭,屏氣瞄準。 韓將宗看他方向微調幾次,忍不住道:“再不放箭,鹿可要跑了。” “嗖——” 箭出手,破風聲響起,同時還有駱深的一句話:“這不是放了嗎?” 長箭扎進樹叢草窩里,梅花鹿逃跑了。 駱深:“是不是這弓不好用?” 弓應當是好用的,因為剛剛韓將宗已經試過了,并且箭無虛發獵到了一只山雞。 韓將宗已經后悔了。 他一臉凝重的目視前方,看也不敢看駱深臉色,更別提說風涼話了。 “你教教我吧。”駱深把弓遞給他。 韓將宗接過,順手把箭簍掛在肩上。 其實駱深根本不用教,只看他剛剛的標準姿勢就知道,之前必定請師傅來單獨教導過。 韓將宗練兵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來他問題出在哪。 然而“花架子”三個字,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兩人繼續往深處走,腳下的泥土枯枝也越來越多。突然,韓將宗腳下一停,低聲道:“還是那只鹿。” 這回不等駱深問,他主動抬手一指西北角:“鹿角露出來了。” 駱深順著望過去,“……太遠了,再往里走走。” “不遠。”韓將宗說著拉開弓,然后伸直雙臂一套駱深,把整個人攬到身前來,“看箭尖的位置,再看看鹿。” 駱深隨著他話依次去看。 韓將宗緊緊抵著他雙肩,將弓再次拉滿,駱深甚至能聽到彎弓發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負的聲音。 “放松視線,就像作畫,把遠近的東西都放在同一個畫面里,當箭尖和獵物重合成一點……”韓將宗輕聲說著,然后驟然松手,下半句才說出來:“必定能射中。” ‘中’字落地,遠處的梅花鹿瘋狂甩動幾下,撞倒大片低矮干脆枯枝,然后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駱深說:“啊,原來如此,會了。” 韓將宗把弓交還給他,做了個請的運動。 倆人繼續往叢林深處去,駱深邊尋找獵物,邊說:“怎么它們都長得灰撲撲的,你也幫我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