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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收回視線:“套車,去洛龍區的錢莊。” “這會兒正是冷的時候,天都沒有大亮呢。”佟興跟在他后頭,哆哆嗦嗦抄著手:“吃過早飯再去不成嗎?” 駱深看了他一眼。 佟興穿的倒是不薄,但是這會兒正是冷的時候,激的他聲音都跟著發抖。 駱深解下斗篷,給他裹在身上,堅定道:“早去早回,現在就去。” 迎風閣。 韓將宗耳朵聽著外頭動靜,手里拿著撥款報表,半天也不翻動一夜。 劉副將沖進門中,氣喘吁吁道:“少爺出門了!” “走。”韓將宗扔了書,起身往外頭。 劉副將跟在他后頭,“是不是有點早。” “是有點早。他剛回來,早飯沒吃就去錢莊,也是為了我們的事。”韓將宗想了想,轉角往廚房走去,“你去牽馬,我去帶個食盒。” 韓將宗走了兩步停下,轉身吩咐他:“今天天氣也不怎么樣,晨起有霧必起大風,你去取個厚斗篷捎著。他嬌貴,別再感了風寒。” 劉副將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的一層衣衫,又抬頭看去。遠處的人大步流星頭也不回,背影十分冷酷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 往后爭取日更。不僅日更,還要時不時加更OvO 第27章 不管洛龍區的錢莊在哪里,只要出城, 只有那一條正經的路可走。 駱深吸取教訓, 帶了十來人押車一道去取錢。就怕再碰見上回的事情。 畢竟運氣可不是時時都有的。 江天得了太守囑托, 為了感謝救命恩情, 仍舊同他一道去。主要也是為了路過昨日案發地點時詢問一下知府案件進度。 他昨天受大驚,晚上又飲了酒,困的昏昏沉沉, 一上車就倒在了廂旁睡覺。 “昨天回去又去了哪個粉頭窩兒里, 困成這樣。”駱深踢了踢他,嘲笑道。 江天往旁邊躲了躲, 委屈說:“爺爺差點抽死我,哪都不敢去了。倒是你,昨天跟將軍說什么了?” 駱深把昨晚兩人對話撿重要的一說,江天立刻精神了:“真的!?”他抱著胳膊, 撇了撇嘴:“就說這韓將軍不是什么好人。你看,這就約你上床了。” 駱深沒來的及說話, 江天趕緊擺擺手:“你沒答應吧?” “沒有。”駱深溫溫略笑,桃花眼中盛滿了星光:“我本躲去了牡丹樓,沒想到他又追了出去, 于是我就假意不懂, 擺上一桌夜宵, 邀請他又吃了一頓。” “高。”本著自己人都是好的道理,江天稱贊道:“大智若愚我深哥。” 駱深:“看他心情似乎挺好,由此看來, 果然是喜歡純情一掛的。” “他要求可真好。又要長得好,又要吸引人,還要清純不做作。”江天一邊吐槽,一邊夸獎駱深:“媽呀,也只有我深哥了。” 駱深笑罵:“滾蛋。” 二人有說有笑,不覺什么時間馬車便到了昨日出事的地點。 駱深撩開車窗簾看了看。只見那里已經拉好了繩索,幾名官差板著臉駐守一旁,碰到路過的人,就將腰間刀拉出來一截。 刀身映著光一閃,把路人嚇跑了事。 知府在最里頭撅著屁股挑揀一堆破爛木頭。 正是昨日從駱家馬車上劈下來的。 “知府大人。”駱深遠遠喊了一聲。 知府瞇著眼一看來人,立刻將準備往袖子里塞的漆金鈴鐺扔在地上。 “駱公子來啦!”他寒暄著鉆過繩索,熱絡道:“我正著找你問些事情呢。” 江天跟在駱深后頭下了車,探出一顆腦袋來:“有事問我不?” 知府穿著便服,看起來年輕不少,行事也隨意了不少。聞言雙眼一亮“哎呀”一聲,驚喜的朝他打招呼:“江老弟!” 江天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慎之兄!” 這私交顯然不是尋常私交,乃是能稱兄道弟的至交。 “你怎么也來了?”知府想了想,問:“是陪著駱公子一道來的嗎?” 江天頓挫的說:“昨天,我,才是受害者。你不要搞錯了,也在我身上下點功夫吧。” “我覺得你是被波及到的。”知府看了一眼駱深,駱深贊同的點點頭,他才繼續道:“正經的渦點兒在駱公子這里,你一個捎帶上的,問你沒什么價值。” 江天聳了聳肩,做了個你們請繼續的手勢。 駱深站在繩索外邊,望著被圈起來的殘骸和一片深色血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知府同他并排站著,指著那攤血跡道:“來人有備而來,若不是碰見拔刀相助的韓將宗,恐怕不會輕易善了。” 駱深點點頭,轉而問:“之前鹽沙案,有眉目了嗎?” “王椿咬死不松口,只說是家里窮想著騙點鹽吃。我總也不好屈打成招,只能叫家人作保記上檔案,往后不可從事官商營生。” 知府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可惜了糧食鋪中的百余斤鹽,駱家這損失也……” “這是小事情。”駱深鄭重道謝:“有勞大人審問了。” 知府覺得當之有愧,摸了摸鼻子尖兒。 駱深主動提起昨日禍事:“若說最近得罪過的人,只有靳家。” “之前你同他在牡丹樓打架一事,我已經著人問清楚了,也賠他家不少銀子……”知府說著一頓,“你是說……這事,是靳霄□□,報復你?”